星期一,霍雲桑照常去上學。
課間,她又遇到了最不想看見的人——徐子傑。
他一看見霍雲桑就立刻興奮的跑了過來,霍雲桑則完全相反,想趕緊跑開。
“雲桑!好巧哦,你每次見我爲什麼總躲著我啊?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深深的喜歡上你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啊!一天見不到你霍雲桑就…”
霍雲桑剛想跑,卻被他抓住了一隻胳膊,他握的好緊,深怕霍雲桑會再次逃跑似的。
“放開我!你幹什麼?好痛啊!”霍雲桑大聲喊道。徐子傑聽到後,手上力氣明顯小了許多,但還是無法掙脫開來。
“對不起!弄疼你了,可我擔心你再次從霍雲桑身邊溜走,你就那麼討厭我?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嘛?我是真心喜歡你啊!”
“對!霍雲桑就是討厭你!
“哇!你生氣的樣子更加可愛啦!你好美啊,好想親你一口!”
說完他抓緊霍雲桑的雙手用力的把霍雲桑往他胸前靠,嘴也撅起來朝著霍雲桑的臉靠了過來!
霍雲桑拼命的扭動身體試圖掙脫開,可是全然無效,力氣相差的太遠,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的逼近!
“你們在幹什麼?”是魯老師的聲音,太好了!得救了。
“你們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魯老師表情嚴肅的說。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在學校裡想幹什麼?”來到魯老師的辦公桌前,她就開始發問了。
“不是的~~是他欺負我…”由於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在,霍雲桑不好意思把話講的太響,沒想到卻被高原鑽了空子。
“是我主動的!不關她的事!我們的愛是純潔的!我是真心的喜歡她!一切的錯都在我,請老師不要責怪她!”
徐子傑瞎說什麼啊?這根本就是故意在害我嘛!
霍雲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看到他衝霍雲桑傻笑。
魯老師點了點頭說:“有勇氣承認是不錯的,但這裡是學校做這種事可不太好哦!你們已經高二了,要準備考大學了,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以後考上大學可慢慢發展嘛!”魯老師說道。
晚上放學後。
霍雲桑朝家走去。
她感覺到,背後一直有個人在跟著她。
她不敢回頭,加快速度朝家走去。
後面的那個人也加快速度,跟了上來。
終於到家門口了,霍雲桑這纔敢回頭,一看,那個一直跟著自己的男人正是徐子傑。
徐子傑朝霍雲桑大步走來,霍雲桑一步步後退,但是很快,她就退到牆角,沒有路了!
“徐子傑,你想幹嘛!你……你再往前,我……我可要喊人了!”霍雲桑害怕地大喊!
徐子傑朝霍雲桑撲了上來,霍雲桑的頭腦裡,一片空白。
“你幹什麼的!”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
徐子傑鬆開了手!
“爸爸!”霍雲桑喊道!
原來那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霍局長。
他聽到女兒的喊聲,趕了出來,正見到徐子傑欺負霍雲桑。
“你幹什麼,耍流氓啊,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你女兒!”
? 徐子傑這傢伙言語輕狂。
別人見他不懂得事體,也不跟他一般見識。
可如今,霍局長見女兒被欺負,正一肚子火沒處發呢,徐子傑撩撥他,簡直就是在找打!
霍局長聽 了這些話,只覺得兩條忿氣從雙腿直衝到頂門上,焰騰騰的按捺不住。大吼一聲:“你他媽找打。”說完,向徐子傑撲了過去。
霍雲桑慌忙上前,想拉住父親,但哪裡攔的住。
霍局長一個右勾拳,正打在徐子傑鼻樑上,將鼻樑骨打斷了,鼻子歪在半邊。
徐子傑手捂著鼻子,像被屠宰的豬一樣,發出一聲聲尖叫,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淌,眼淚也一發兒滾落下來。
原來,徐子傑流眼淚並不是哭,而是眼睛受到刺激分泌出眼淚。
霍局長哪知道這個,只以爲他哭了,罵道:“你他媽剛剛不是還很囂張嗎,現在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哭了。有種的上來跟老子打。”
打人的結果是,霍局長賠了三千塊醫藥費,另付了三千塊封口費,纔沒讓徐子傑去告他——堂堂警察局長動手打人,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是花點錢私了吧!
徐子傑養了好多天,傷纔好。
去醫院拆線的那天晚上,徐子傑去了酒吧!
葉蕭寒,他有什麼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霍雲桑啊霍雲桑,人家葉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至於爲了幾個錢,死皮賴臉地盯著人家嗎!
我有什麼不好?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徐子傑想到這兒,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他今天要不醉不歸!
半夜,徐子傑才醉醺醺地從酒吧出來。
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陽光明媚,他獨自一人,站在霍雲桑住的小區裡,從第一個單元開始,一家一家,一人一人地殺戮。
他拿著一把小小的折刀。
有時候,刀鋒逆回來切在手上,卻不痛。
他看著手上淌下的血,反而把刀鋒向深處壓去,更深些,更深些纔好。
可爲什麼總是不痛呢?
終於還是有累的時候,他坐在樓前的長凳上喘息。
忽然間來了幾個同學,親熱地和他打招呼。
血從樓梯上如瀑布一般流下來了。
“怎麼回事?咱們去看看吧。”同學們在說。
他害怕,害怕,同學們會發現的,會發現那許多零亂的人的肢體。
他想幹脆殺了他們,可沒力氣。
血流下來了,流到他的眼前了,流到他的腳邊了。
他恐懼到了極點,不知哪來的力氣,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拼命地向公路上跑去。
那些同學也在他身後跑,跑,跑。
耳中只聽得他們驚慌失措的叫聲。
他猛地醒了。
窗外,陽光燦爛,就如夢中一樣。
心猶自在狂跳,他用冰冷的顫抖的手拉開窗簾,陽光一下子灑在臉上,好燙。
夢魘就像泥沼,愈掙扎便陷得愈深。
一次又一次地在夢中重複著血腥,他再不敢輕易睡覺。
他去找她。
“雲桑,你把我當什麼?感情的垃圾桶嗎?你心情差的時候玩玩,心情好的時候就扔了!”
“隨你怎麼想,我和你是不可能的。”霍雲桑淡淡地道。
“可是,你和葉少更不可能,他已經有人了,你在他心裡,不過是個笫三者!”
“我寧願當笫三者,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他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
第二天,他一個人呆在家裡,沒有去上學!
臥室中。
他凝視著手裡的寒冷刀鋒,用手腕輕撫過薄刃,一串滑潤的血珠沿著優美的弧線漓落!
第二天,下雨了!
霍雲桑坐在教室裡,凝視著手中,一份早上買的報紙。
報紙上,頭版頭條赫然在目:一高中生家中自殺身亡,疑被情所困!
霍雲桑嘆了口氣,合上了報紙。
窗外,雨打下來,落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