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歲了,至今爲(wèi)止,尚是完好的童子身,在此之前,非但沒有碰過女人,甚至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並非是我的功能不正常,實(shí)在是沒有這樣的機(jī)會,再者,我這人天生很淡泊,喜歡清靜,心裡天生帶著一股“心遠(yuǎn)地自偏”的山野閒人意境,雖然身處凡塵,卻依舊恪守著曾經(jīng)接受過的那些傳統(tǒng)和古老的教育,以“士者”心態(tài)生活,這就無形中,讓我變得清高,很難與庸俗的男歡女愛相互聯(lián)繫起來。在我的印象中,我的愛情,就算不是風(fēng)花雪月的,至少也是花前月下,帶著三生定情的浪漫氣息的。
很多女生,心裡都會有這麼一個意向,有一天,她的愛人會騎著白馬來迎接自己。少女對愛情的幻想是美好的。實(shí)際上,男人有時候,對愛情的幻想同樣是美好的。我不曾想過我的愛情會在最初的時候就帶著苦澀和悲哀的一廂情願,直到冷瞳的出現(xiàn),我的世界瞬間變成了灰色。她不喜歡我,可是我對她卻是那樣的喜愛和癡心。雖然我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可是,我相信她感覺的出來。她一直對我這麼冷淡,應(yīng)該就是在迴避我,她不想接受我的這份心。
這個事情讓我非常苦惱,因爲(wèi)我不知道那個方大同哪裡比我好。而我也因此對這個只碰過一次面的人,愈發(fā)的怨恨和排斥,很久以來的平靜心態(tài)被打破,我現(xiàn)在突然很好鬥,很想與那個人爭個高低,爲(wèi)了師門的榮譽(yù),爲(wèi)了我自己的這口氣!
這種狀態(tài),是從來沒有在我身上出現(xiàn)過的,特別是現(xiàn)在的我,也不知道是爲(wèi)什麼,也許是因爲(wèi)最近這段時間的種種遭遇的刺激吧,我發(fā)現(xiàn)我身體深處隱藏的一種野性被喚醒了,我突然間很嚮往那種大口酒、大塊肉、大哥一聲吼,全都跟我走的土匪狀態(tài),很久之後,有人說這是一種狼性,我自己雖不是很認(rèn)同,可是我明顯感覺出來,我變得自我和果斷了,我不再像以前那樣猶猶豫豫了,總是想著這樣幹,會不會給別人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我不,我做事的時候,只會想著我要把這事做了,而不會去考慮別人會因此變成什麼樣子。我不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別人和我不相關(guān),除非你是我心愛的人。
氣息很粗重,鼻孔感覺很乾燥,嘴脣也有些幹,可是手上的觸感卻依舊如此真切又清晰的傳來,那是異性軀體肌膚相觸所閃起的磁化衝擊,無法抑制,難以抗拒,這就是人性的本能,那種自遠(yuǎn)古時期就深埋在骨子裡的原始?xì)庀ⅰ?
黑暗,漆黑,四周什麼都不見,但是卻正好適合今天。
我的神情有些激動,原始的慾望被激發(fā),一發(fā)不可收拾地爆發(fā)出來,就在此刻,就在這裡,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要,我義無反顧地需要,我也不管懷裡的人是誰,更不去管她靠近我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jì),我只想發(fā)泄自己的戾氣。
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炸掉了!
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我突然想起國外一位性學(xué)專家通過多年的研究所說的一句話:在高¥潮的男女,談不上快樂還是悲傷,心裡也沒有什麼情緒,這個時候,他們只感到無盡的刺激,大腦其實(shí)是一片空白。
這種感覺我終於體會到了,我這時的確什麼都沒有在想了!
“呼呼呼——唔——”
“嗯,唔——嗯——”
炙熱的氣息,激動的心情,不時傳出的低沉呻吟聲,或低、或高……
遠(yuǎn)處,還不時傳來陣陣?yán)呛柯暎殡S著人類的慘叫聲,但是這已經(jīng)都和我無關(guān),只要再給我?guī)追昼姡灰稽c(diǎn)點(diǎn)時間!
“啪嗒!”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間一聲脆響從側(cè)面?zhèn)鱽恚S即一道強(qiáng)烈的亮光照在我的身上,極爲(wèi)刺眼,我渾身一個激靈,瞬間閉眼,將懷裡的人放了下來,隨即鬆開她,擡手遮住眼睛,艱難地迎著光亮望去,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把亮度很強(qiáng)的探照燈。
由於探照燈的光芒很強(qiáng)烈,所以我也看不清那燈後面的人是誰,更分不清敵友。這個時候,我只能本能地伸手從地上撿起我的火把棍子,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而這時,也就在我一彎腰的當(dāng)口,赫然看清了身邊的人,瞬間,我眉頭緊皺,愣在了當(dāng)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一個只有十三四大的女孩,此時這女孩的眼神還帶著迷離,小嘴一張一張的仍舊在喘息,從她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她仍然在對剛纔的事情進(jìn)行回味。
她頭上的長髮一直披到腰上,如同亂草一樣,而她的膚色也是灰黑的顏色,強(qiáng)烈的燈光照耀下,可見那上面佈滿了泥土,她的營養(yǎng)狀況非常不好,瘦骨嶙峋,手腳四肢以及身上,遍佈傷痕。由於太瘦,她的眼睛顯得很大,這讓她那塌陷著腮窩的臉孔看起來像一個骷髏頭,甚至,那披散著乾燥頭髮的額頭上,都有一道道的皺紋。她的嘴巴乾癟,如同八旬老婦一般,鼻子還算挺翹,可是鼻翼兩側(cè)卻是白皁皁的一片蟎蟲印,她正神情地看著我,小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褲管,而我心裡卻跌入了深淵。
方纔,方纔我居然就是和這樣一個人……
我靠,當(dāng)時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可笑的蠢蛋,我簡直想一頭把自己給撞死。
“嗚嗚——”
可是女孩卻還不知道我心裡對她的排斥,依舊一臉深情地依偎著我,我恨不得一腳把她踢開。
“什麼人?!”由於心中實(shí)在太過憤怒和哀傷,我只能把火氣轉(zhuǎn)移,對著那燈光厲喝了一聲。
結(jié)果,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卻聽到了一個當(dāng)時我絕對不想聽到的名字。
“方大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隨即燈光晃盪著,照向了我的側(cè)面,然後我這纔看清燈後面的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大同,而在他的身側(cè),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我更加不想看見,或者說是不想讓她看見我。
冷瞳,不知道何時,竟然和這個方大同聚集到了一起了,此時正站在一起。
她沒有看我,可是我卻羞愧地?zé)o地自容,指節(jié)都攥地咯咯響,一種有生以來,未曾嚐到過的,無與倫比的屈辱感,讓我的精神陷入了完全崩潰的境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他們怒吼道:“沒看到我在辦事情嗎?!你們特麼地給老子滾遠(yuǎn)點(diǎn)?!”
聽到我的吼聲,方大同和冷瞳一起側(cè)眼向我看來,隨即對望了一眼,很認(rèn)真地說了一句道:“不好意思,你先忙事情吧,我們上去看看。”
說話間,兩人打著手電,一起上了斜坡,向著那些狼羣嘶吼的方向趕過去了。
“我草!”
我沒來由地怒罵了一聲,一屁股蹲了下來,淚如泉涌,可憐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世界再次黑暗,旁邊那柔軟帶著溫意的人兒又靠了過來,小手瑟縮地抓著我的手臂,似乎感覺出來我情緒的哀傷,她也跟著叫得令人驚心。
“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你懂什麼?”我無力地對她說了一句話,頹喪地抹乾了眼淚,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亮了火把,插在了地上,隨即垂頭喪氣地坐著,怔怔地看著前方,一時間不知道心裡該想些什麼。
那個女孩,非常乖巧地坐在我的身邊,靜靜地看著我,從她的眼神之中,我看出那是一種依戀,可是,她的模樣實(shí)在讓我無法恭維。
不過時,“吼吼吼——”一陣野狼的低吼聲傳來,那些追擊壞人的狼羣回來了。到了這時,我已經(jīng)對那狼羣並不感到害怕了,我知道它們和這個女孩是朋友,這女孩是一個狼女,它們會聽從女孩的指揮,所以,只要女孩不下達(dá)命令,它們不會咬我。
果不其然,那些野狼回來之後,都圍到了女孩的身邊,女孩撫摸著它們的脖頸,低聲和它們說著什麼,最後把它們都遣散了,然後,那個女孩繼續(xù)回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她,皺眉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爲(wèi)什麼救我,爲(wèi)什麼跟著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那些狼又是怎麼回事?你會說話嗎?”
“嗚嗚——”聽到我的話,女孩看著我張張嘴,發(fā)出了一陣低吼聲,她果然不會說話,她只會狼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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