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在餐廳抗戰(zhàn)了十天,我的身體以最糟糕的狀態(tài)出現(xiàn)在了歷史上,我拖著沉重的軀殼軀殼拖著掃把像行屍走肉一樣在餐廳裡遊離,我感覺不到任何輕鬆的態(tài)勢,整個骨骼像鬆掉的螺絲隨時都有垮掉的可能。
“我說你快點好不?”李雪琪又在欺負人的指揮著。
“好,好,我知道快點不要你說。”我氣沖沖的邊說邊拿著一碗湯以最快的速度端了出去。只聽湯碗光榮的著了地,我的整個腳一下子像是架在了火爐裡,湯汁潑了我一身。我被燙著整個人都快失去了知覺,“我怎麼這麼慘”,我的腦子裡所有的系統(tǒng)都組織著這句話。
“你沒事吧?”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前來吃飯的人也都看著我,目光關(guān)切的落在我身上還有我腳上。
“還好就是燙到腳了,應該沒事吧。”我自我安慰的說,其實我心裡特想說當然有事,我的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去看一下醫(yī)生吧,你們學校就有醫(yī)務室。”老闆娘關(guān)切的說。老闆娘一直對我很好,她說還一個人恩情,我也弄不明白也沒多問。
“那我去了哈,老闆我一會就回來。”我邊說邊往外走,我的腳此時已慢慢肥大說不定已經(jīng)點起燈泡亮起來了。我想著就覺得恐懼故意放快了腳步。
“上來,快點。”李雪琪板著臉說。
“我?guī)致镆蟻恚俊蔽亦洁熘觳荒蜔┑恼f。“都怪你,要不是你催我,我會把燙打翻還禍及我的腳。”我生氣的補充道。
“快點上來,別囉嗦。”他邊說邊抱起我放在了自行車上。
“抓緊,少說話。”他吩咐道。
“哦,哦,可是你帶我去哪?”我不放心的問了句,這傢伙一天到晚的跟我作對,現(xiàn)在我腳受傷了,他該不會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欺負我吧。我想著想著身上的汗毛都樹立起來了,我看著他的背在我的前面一起一伏就像妖怪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的整個人就開始顫抖了。我想跳下車,可我也不知道這是到哪了,只好忍了,一切就聽上天安排,我痛苦的在心裡做了抉擇。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猛地一看,喲,是醫(yī)院。
“快點進去看吧,我在附近逛逛,醫(yī)藥費我來付。”說著他就騎著車瀟灑的走了。
我很快的走進醫(yī)務室。醫(yī)生說幸好我來的快否則那個泡就會破,燙傷就會惡壞。此時李雪琪的身影浮現(xiàn)在我眼前,第一次沒有摻雜那麼多的罪惡,我想大概是他溫馨有愧吧,畢竟我現(xiàn)在的境地,連這新增的傷口也在某種程度上和他有著關(guān)係。
“醫(yī)生在哪付錢?”不知什麼時候他走了進來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到那邊去交費吧。記著你女朋友的腳一個星期內(nèi)不能碰水,鞋子也儘量穿寬鬆的,像他腳上的這種可不行,容易擦到傷口。”醫(yī)生在那嘀嘀咕咕講了大半天,我只勉強聽懂了這幾句。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叔叔你弄錯了,我怎麼會選那種人做我男朋友呢?”
“你囉嗦什麼,還不快點走,我下午還有事呢。”李雪琪好像聽到我剛纔講的話似乎在生著悶氣。
“走呀,快點,上車。”李雪琪真的不耐煩了。
“真是的,我?guī)致锫犇愕模课也蛔吡耍阕约鹤撸 蔽疑鷼獾恼f道。
“你想幹什麼?我不用你管。”那野蠻的傢伙把我抱上了車,我掙扎道。
他一個勁的往前騎,我生氣的看著路邊的風景。“原來坐在車上看風景感覺也挺不錯的!”我自言自語的感嘆道。
“我們這是去哪?你走錯了。”我嚷道。
他毫不理會的繼續(xù)向前,我也放棄了叫喊的權(quán)利,反正無論我現(xiàn)在做什麼他也不會聽我的停下來。
“商場到了,下車。”他低聲說道,帶有那麼點溫柔的味道,反正在我心裡無論是他的什麼鳥語經(jīng)過我思維的加工後都會變了樣,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仇視效應。
“你在這坐著,我去看鞋。”他把我扔在了試鞋的椅上,一個人溜達溜達的不見了。
懶得理你,我休息一會。我憤憤的想.
“來試一下這雙鞋。”不知什麼時候他又跑了過來拿了雙新鞋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我摸摸了我羞澀的錢包只有幾塊錢哪裡夠買雙鞋呀。“不試,不試,我才懶得試。”我又小孩子似地鬧著脾氣。
“不試是吧?”他生氣的問,接著他把魔爪伸向了我的腳。
“你要幹什麼?你
弄疼我了。”我生氣的說。
“要麼你自己乖乖的試,要麼我?guī)湍悖前涯隳_弄疼了,我也沒辦法,你是知道的我是練過武術(shù)的。”他威脅的說接著又伸出他那雙大大的手。
“我還是自己來吧。”我心有恐懼的說。
“這雙不行太小了,再去換個。這個又太大了,那個太土了,這個這個穿了還能見人嗎?…”我故意刁難的說。
“你們到底好了沒有?到底有沒有誠心買鞋。你看我的鞋都被你們弄了一地。”店長不耐煩的說。
“那就這雙吧。”我不好意思的說著。見李雪琪滿臉汗珠我的心裡特解氣但又有點於心不忍。我們就這樣折騰了一上午,但一想到自己嚴重的經(jīng)濟困難我竟然有些愧疚李雪琪了,今天他幫我付了醫(yī)藥費還幫我買了鞋,那不一個月的工資都沒了,不行我一定要還他,我暗自下定決心。下午我要堅持去工作,還要想辦法從家裡弄點錢。
我回到寢室一跛一跛的,我把這痛苦的經(jīng)歷像倒帶一樣拉了遍,他們笑著合不攏嘴。
“你知道你們這叫什麼嗎?”大家譏諷的說。
“冤家死對頭,天生一對。說不定還真會向那個方向發(fā)展呢!”她們打趣的說。
“你們死去。”我生氣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哎呀,媽喲,好疼呀,過來扶一把。”我嬌氣的嚷道。
“這下我們寢室可熱鬧了,十三和華華,娜妮和汪東,你和李雪琪。哇塞都好幾對了也。”倩倩高興的說。
“別把我和那個爛人扯在一起。”我生氣的說道。
“不知道平平有沒有?反正我這個男人婆是沒人要的了。倩倩你什麼時候也釣一個?”汪汪十分氣餒的說著。
“我纔不要呢。單身多好。”倩倩露出憂鬱的眸子深情的說道。
“我也是,絕對單身。“我十分堅定的說。”平平到哪去了,怎麼沒看到?“我又冒了句。
“平平去見情郎去了?”華華那丫頭腳還沒踏進門就先嚷著了。
“這可是我們寢室的大新聞,來說詳細點。”我們幾個八婆就是對這種桃色新聞感興趣。
“我今天在學校大門看到了,平平在學校大門接一個男的。那男生肯定是他男朋友。平平可真深藏不露呀。這下還不是被我們逮著了。回來可得好好批批。”我們幾個又在密謀著。
“我去上班了,你們慢慢商量。”我邊說邊往外走。
“不是受傷了,怎麼還…哦,我明白了去見李雪琪的,肯定是。”我老遠都聽見她們在那嘀咕。
真是不明白,一羣人真是神經(jīng)病。我無語的搖搖頭。
“腳上的傷不要緊吧?”老闆娘關(guān)切的問。
“阿姨沒事,我在這接電話洗盤子還是可以的。”我解釋道,其實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是個窮光蛋呢。
我站在那一五一十的洗盤子,接電話。我感覺那盤子就像一個個可口的燒餅每洗一個就像吞進了一個到肚子裡。那電話就像泡沫劇一樣可以打發(fā)時間。
“這個我來拿吧。”看著大家忙的騰不開手我剛好閒了下來,真想幫大家做點事。
“你以爲你什麼都行呀。別逞能了,一邊呆著去。”李雪琪十分厭惡的來了句。
“我只是想給大家?guī)蛶褪侄选!蔽液軣o辜的說,委屈的珠子一下子就像打翻的船,浪花打溼了我臉頰。我委屈死了。
“你還閒你添的亂還不夠嗎?我自打遇見你就沒有一件順心事。你以後離我遠點可以不。我們家是小老百姓惹不起你。”他毫不給我留情面的說著。
“你什麼意思?我又怎麼招惹你了?”我十分難受十分委屈兩隻眼睛從沒有過的水靈靈的。
“我懶得跟你說,你現(xiàn)在只要在這負責接電話洗一下碗就阿彌陀佛了。別給我們製造麻煩好嗎?”李雪琪嘴裡又在向我吐毒煙,那吐的每一縷煙都能讓我的心暈厥。
我有那麼差勁嗎?我邊想邊哭著。
“你們看他們兩個又吵起來了。”一羣人又在看我們笑話,我趕緊止住淚水,我可不想又成爲焦點。
“雪琪你就少說兩句,你看紫雲(yún)都受傷了,一個女孩子哪受得了這麼多呀。”老闆娘終於忍不住的勸說道。
我強忍著苦痛內(nèi)心裡的腳上的,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得學會這些,要不然李雪琪又要說我了。終於熬到下班了兩隻腿早已沒了知覺,我一個人在操場上看著天上
的星星發(fā)呆,“星星呀星星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那個惡魔遠一點?”突然雷公一聲巨吼,“我知道罵別人惡魔實在不好,可是雷公你知道他有多可惡嗎?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哈。”我邊雙手作揖邊說道。
“你現(xiàn)在想起我了?早幹什麼了?你不是每天忙得很嗎?那你現(xiàn)在接著忙呀?”真是的人倒黴的時候什麼都跟你作對,想找個清靜地都不行呀,不知道哪個怨婦在那和情郎吵起來了,只是太讓我的耳朵過不去。
“我真的很忙別胡鬧了好嗎?”男的解釋道。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呀,我很好奇的側(cè)著腦袋認真仔細的瞧了瞧。天呀,是李雪琪和那個瘋婆子。我怎麼火這麼揹我的心情又這樣給糟蹋了。
“你狠忙?你忙著和那小女生鬥法。聽說你今天還送人家到醫(yī)院了,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她呀?”那女的數(shù)落著一條一條的,嘿,還是真憑實據(jù),這年頭看來愛情都得蒐羅證據(jù)了,大家都成了福爾摩斯,怪不得我媽說我是人類社會快要絕種的稀有物種舉世無雙的笨蛋。可怎麼好像在說我呀,不行我可不想和他們攪合在一起,連一起被提也不被允許。一想到和那人扯在一起還被灌輸這種關(guān)係,我一萬個不願意。
“你們兩個人吵架請不要提到我,我跟他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他今天送我是因爲是他害我受傷的,所以他才…”我這個人雖沒有菩薩心腸但絕無害人之心尤其是不想因爲自己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以爲他們會感激我,沒想到那吳倩蠻不講理的打了我一巴掌,我這委屈真是一肚子了吐也吐不清。
“你這是幹什麼,我們之間的事你幹嘛打她?”沒想到李雪琪還挺通情達理的幫我說話,本來心裡有那麼點感激的,但一想到這腳上這臉上的痛,我覺得我跟他沒法同時在這個世界存在。
你心疼她了?你還幫她說話。說著吳倩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哭著跑開了。
“還不去追?”我忍著嘴角的餘痛含著淚說著。我這人就這樣被人打了還給人賠不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我媽最經(jīng)典的就是這句。
“不用了。”他說了句坐了下來一個勁的喝酒,旁邊還擺了幾瓶。
這人還挺會享受的。我不禁想著。看著他一瓶接著一瓶像喝冷水一樣。我猜他心裡一定很難受。
“我走了,天有些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我走過去推推他的肩膀說道。
他理也不理我,頭也不擡。看來他喝醉了,可是該怎麼把他送回去呢。我正糾結(jié)著,忽然他來了句:不用管我,你走。態(tài)度極度惡劣,我十分生氣的起身就想離開,這時他爬起來了,一走一搖的,突然絆倒在地上。我敢緊過去扶他,誰知他力氣太大把我也絆倒在了地上,我腳本來就疼,這下可起不來了。我趕緊拿起手機問了個圈終於把汪東的號要著了,誰知他竟然關(guān)機,我又想找他的手機結(jié)果怎麼找也沒有。我想一個人離開,可是覺得這樣做又沒人情味。我?guī)致飳λ腥饲槲堆剑瑒e忘了他平時是怎麼對你的。他今天可送你到了醫(yī)院還給你買了鞋。我感覺我身體存在兩個人他們現(xiàn)在正在爭論著。我走走幾步又退了回來然後又走了幾步然後又退了回來,就這樣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最後我突然意識到寢室關(guān)門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好傻傻的陪他坐著。
不知不覺我的兩眼皮開始打架了,我一看鐘這都一點了,看來今天真的要以天爲地,以地爲牀了,我認了,管它呢我要睡覺誰也攔不住就算國家主席來了他也得讓我睡覺。我閉上了眼雙手抱腳的睡著,我清楚的明白著和李雪琪的距離要保持一米,隱約可以看見。
咦,他怎麼動了?我是在做夢嗎?難道他要被狼狗叼走了,我不放心的站起來整個身體都在搖曳,雖然我很怕狗但是我還是勇敢的走了過去。
“你怎麼還在這?”
“你酒醒了,我剛看見這動,以爲狼狗把你叼走了,所以過來看看。”
“走吧,跟我走。”
“跟你走?到哪?”
“你還想不想睡覺?”
“想,當然想。”
“那跟我走就是了。”
我閉著眼睛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
“快點跟上來怎麼這麼慢。”
“人家腳痛,還要睡覺,我走不動了。”
“算了,算了,我揹你。”我隱約的聽到他在說話。然後我感覺整個人像是被移動著,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