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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等了半個多小時,韓哲回來了,他換下身上帶血的衣服,洗了澡,光著膀子溼噠噠坐在我對面。
看桌上擺著杯黑咖啡,撇了撇嘴出去,不一會功夫,拎了個盒飯進來?!皼]吃飯吧!”
我點點頭,聞著菜香也不跟他客氣,狼吞虎嚥的趴光了可口飯菜後,抹著嘴巴問道:“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韓哲點了根菸放在我嘴裡,他深邃的黑眸閃動了下說道:“你爲什麼沒告訴我韓雪也在船上?”
我愣了下,咬了咬脣瓣說道:“我找到她時沒想太多,你有事要做,而且救她不容易?!?
“所以,你就打算帶著她偷偷跑路?”
“我沒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我要跑路了?!拔冶凰麄冴P了四天,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我也沒想過要跑路。”
韓哲吐出煙霧,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相信你!傷口不會說謊,要不是我的人聽到管道有異響,找到你,真錯過了,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想來,我也覺得後怕!
要是沒人發現我,在不久的將來,我就會席慕蓉一樣,成爲密室裡的一具乾屍。
抽完一根菸,我哆嗦著把整件事說了遍。“那晚丁香來找過我,說是可以幫我準備一條船,送我和表嫂離開,她剛走沒多久,瘦子就帶著人過來把我強行帶走,之後我就一直被關在密室裡?!?
“丁香?!呵呵?!?
韓哲忽然冷笑了下,我的心不由跟著緊張起來?!澳阈κ颤N?是不是表嫂出事了?”
“我沒看到她!不過你失蹤的第二天,船上的人發現少了艘遊艇,追查下,大副說出實情,丁香當衆證實你帶著韓雪乘坐遊艇逃離,大東城丟不起這個臉,所以拍你朋友出戰,不過這會賭局應該暫停了吧!”
我無言以對,怎麼都想不到最後擺我一道的人會是丁香,怎麼的沒有想到。
“瘦子不是突然出現在我門口的對不對?”
韓哲沒說話,我自嘲的大笑起來,顫抖的身體不斷髮出抗議聲,疼的我想哭,可我的心卻感覺不到一點疼。
韓哲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不用想太多了,這事,大東城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先休息吧,養好了傷再說?!?
我甩開他的手,瞇了瞇眼說道:“我在密室裡扛了四天,不是爲了當縮頭烏龜的!帶我去賭局?!?
韓哲意外的挑起眉?!澳氵@樣怎麼上賭桌?別鬧了,輸了這場對大東城不會有什麼損失,但你要輸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這場賭局對我來說意義不只是輸贏這麼簡單,人爲一口氣活著,就算死撐也要撐到最後!
韓哲見我這麼堅定,嘆了口氣,他找來黑子,給我整理套乾淨的衣服換上,重新給我包紮了傷口,讓我看起來有點人樣後,韓哲背起我,把找來的柺杖交給黑子說道:“接下來的路,我陪你走!”
我感觸的吸了吸鼻子,趴在他肩上,難受起來。
黑子拍拍我的背,什麼話都沒說先走了出去。
自打蝰蛇死後,韓哲也跟著消失了,我不知道他與黑子在這段時間裡經歷了什麼,但看他身邊的那些人,便清楚,他永遠不可能再回到高二一班。
從B區到郵輪中心賭場,有斷說短不短的距離,卻防衛森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D區出事關係,凡是要進出的人都要查身份。
我很擔心韓哲與黑子的身份被暴露,引來麻煩,所以在快到入口的地方示意韓哲放我下來。
韓哲勾起嘴角很自信的說道:“可別小看了黑子,這傢伙很厲害的!”
他收緊雙臂,拖住我下垂的身子,讓我抓緊他脖子,雙腳一沉,人跟著彈跳起來,揹著我130來斤的人,在走道上穿越跨跳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再看黑子更是了得,手中的柺杖一番飛舞,那些試圖阻攔的服務生一個個不是蹲在地上就是躺在地上,翻滾哀嚎。
黑子回頭看了我們眼,急速向前衝去。
我感嘆的說道:“我要是有他一半厲害,也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韓哲想了想說道:“想學,我教你!”
我應了聲,趴在他肩上瞇起眼。從密室出來,我以爲幻覺會消失,但席慕蓉的影子還是會時不時出現,我已經分不出她的真假性了。
前方阻攔的人越來越多,在黑子的突進下,我們來到了位於三樓的貴賓廳。
鋪著紅色印花地毯的走道上聚集著十來個白衣黑褲的男子,他們拭目以待的盯著黑子。
我拍了拍韓哲的肩,示意他放我下來。
韓哲堅持走道黑子身邊才放下我,虛弱的我腳剛佔地就軟了,他一把拽住我,用力扣住我的肩,盯著從人羣裡擠出來的馬臉。
黑子把柺杖遞給我,握緊拳頭就要向前衝,韓哲叫住了他。
馬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人高馬大,身體強壯,黑子人不矮,但在馬臉面前可是小了兩三個號。
走道另一頭是扇黑漆大門,我收縮起瞳孔,拄著柺杖走上前兩步,站定在馬臉跟前,嘿嘿一笑道:“賭局沒有王栓怎麼行,麻煩你進去同傳聲,就算我到了。”
馬臉低頭盯著我好一會,大概在懷疑我的身份?!澳闶峭跛ǎ俊?
操,這是什麼問題?
“如假包換,你要不信,找裡面的人出來確認?!蔽也荒蜔┑暮鸬?。
馬臉挑了下眉,轉身走進那扇黑漆大門內。
走道上,對面十來號打手各個面色凝重,如臨大敵似得瞪著我們這邊三個。
黑子與韓哲對看了眼,他們走到我跟前,挑釁對他們勾勾手指,黑子更是放出狠話,我看他們兩個兒人的企圖就是想打架。
就在對方忍不住要衝上來的時候,黑漆大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好幾個人,胖子首當其衝,他身後跟著小金哥還有小月姐,再往後跟著的是林瀟瀟與姜超,還有些陌生的面孔。
胖子甩開擋道的礙事人,幾乎是用跳的的方式撲倒我跟前,用力抓著我肩頭,喊道:“你,你真是栓子?”
右肩被胖子的大肥手死死扣著,疼的我想罵娘。
韓哲見我臉都擰巴到一塊了,出手拎起胖子的衣領,把他摔到邊上,沉聲道:“他右肩憂傷,經不得你這麼折騰?!?
胖子忌憚的看了眼韓哲灰溜溜的望著我哽咽道:“兄弟,你咋成這樣了?誰他媽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