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吻不是來自於胤禛蘇斐會很高興。
他已經(jīng)無法接受來自身邊的愛意?或者是□□了。那種感覺,當(dāng)對方不需要你的時候,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好好的娶妻生子,好好的抱緊皇帝的大腿,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他的願望僅此而已。
抱大腿不代表著要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雖然胤禛長的很帥。
一個出格的舉動好像改變了什麼又好像一切都再原處。
胤禛讓人準(zhǔn)備了熱水,他甚至想打算親自給蘇斐脫衣服!開玩笑!要是沒這些心思他肯定願意,關(guān)鍵是萬一被人吃幹抹盡了去哪裡哭?找康熙?他會不會打包把自己扔到他兒子牀上去?呵呵……
手臂上的傷口被重新包紮好,整整齊齊的紗布上打著一個漂亮的結(jié)。蘇斐洗完澡,從裡間出來,身上帶著絲絲的水汽,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的散發(fā)著性感?的趕腳。月亮頭有點溼漉漉的,他乾脆將頭髮散開洗了洗,隨手拿了帕子擦著頭髮。
不得不說,清朝最讓人傷心的就是髮型。
天色已經(jīng)大亮,胤禛坐在書案前看著手裡的摺子。一夜未睡男人的臉色沒變過,還是一樣的冷硬,只是眸子深處多了幾分血絲,眼睛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更可笑的是他脖子上包紮著紗布,好像帶了個項圈一樣。
“過來,我給你擦。”
男人的心情很好,他對著蘇斐招了招手。
少年搖了搖頭。
拒絕,堅定的拒絕!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男人嘆了口氣,無奈道:“你難道想跟我遠(yuǎn)遠(yuǎn)的隔著一輩子?”
恩恩!
他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見面!這樣貞/操就保住了!~\(≧▽≦)/~騷年別妄想了!這是將來你家的攻!一輩子不見面難道你想讓他去當(dāng)和尚?
蘇斐這樣想,心裡卻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將來要當(dāng)皇帝的人!
他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在離胤禛三步遠(yuǎn)的地方站住。這個距離剛剛好,恩!一隻大手猛然伸過來將他一拽,身體被拽了過去,蘇斐跌跌撞撞的撲進(jìn)了一個堅實寬厚的懷抱裡。很溫暖,在初春的季節(jié)裡散發(fā)著讓人眷戀的溫度。好奇怪,難道愛新覺羅家的男人都是人體溫暖機(jī)咩?康熙也是這樣,會自動散發(fā)溫度還冬暖夏涼的。
少年人的身高只有1米6,在十三歲的孩子裡算是很高了但是跟胤禛比起來……看,被男人輕鬆的一隻手就能抱在懷裡!!
好奇怪!
他居然被胤禛給抱在懷裡了,跟哄孩子似的。
啊不對!重點是他說話不算話!這叫不會對你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蘇斐扭動著身體想要從胤禛懷裡出來。男人嘆了口氣,湊到他的耳邊,熱乎乎的氣息噴吐,癢癢的,感覺很奇怪:“別動。”這兩個字直接能從胤禛嘴裡印到他的腦海裡。蘇斐僵硬了身體不敢亂動。胤禛伸出手從蘇斐的手裡拿了帕子,將少年的頭髮整個包起來,慢慢的搓散,一縷一縷的將滴著水的發(fā)尖弄乾淨(jìng)。他的動作很慢,顯然不是經(jīng)常做,但是卻很熟練,或者說他習(xí)慣了伺候蘇斐的每一處。在少年很小很小的時候便是他一手開始照料。雖然時間不長。
胤禛的手勁恰到好處,時不時的按摩頭皮更是讓蘇斐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至少身體不再那麼僵硬。一道陽光從半掩的門裡射進(jìn)來,清晨的太陽尚有絲絲的寒氣,照在身上不是那麼的溫暖卻讓人很舒服。點點的光斑輕輕的跳躍著,將書架的影子慢慢拉長拉長,最後和陽光合爲(wèi)一體。
蘇斐的頭髮很好,又細(xì)又軟,帶著黑色的光澤,摸上去跟綢緞沒兩樣。
這得益於康熙爺孜孜不倦的照顧。
很安靜,房間裡安靜的連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蘇斐覺得他跟胤禛沒什麼好說的,便一直沉默著。胤禛覺得現(xiàn)在不想說話,他覺得過過手癮感覺很好。
呵呵……
“我覺得,我還是回京城去。”
少年人輕輕開口,他有些猶豫的說道,後面的幾個字幾乎微不可聞。
他在害怕,他始終害怕胤禛出賣他的秘密,就是不出賣也會自己拿來用。他更害怕不知道被觸動了那根神經(jīng)的男人的侵略。陌生的胤禛讓人顫抖。只有回到康熙身邊才能讓他心安,那個男人會堅定的替他抗下一切。他果然被人養(yǎng)的嬌貴了。
少年自嘲的笑笑。
男人手一頓。
“等這邊的事了了,你跟我一起走。”
不管蘇斐是過來做什麼,單獨(dú)放他離開胤禛是不會放心的。
一起走?
騷年對天翻了個白眼。
鬼才要!!
三月的江南草長鶯飛碧柳如絲,帶著寒氣的風(fēng)吹過,層層疊疊的綠從地底生長,發(fā)芽,甚至開花。不過半月,江南便是一派生機(jī)盎然的景象。這個時節(jié)是踏青的好季節(jié),就連閨閣裡的小姐也帶上紗帽跟著家人出門。
蘇斐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只是一直悶在胤禛的別院裡難得出來。整個人都能在角落裡發(fā)黴長蘑菇了。正好胤禛手上的事也有了眉目,索性抽出一天的時間將他從府裡帶出來溜溜。
帶了三四個侍衛(wèi)和一個穿成管家模樣的太監(jiān)總管,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出發(fā)。
郊外的風(fēng)光很美,胤禛他們過去的時候人也不多,站在姑蘇山上往下看一眼將整座山下的景色收入眼底。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等到楓葉紅的時候過來,漫山遍野都是殷紅的顏色,腳下頭頂,觸目驚心的美麗。
可惜那個時候他們一定不在這裡了。
等扳倒了甄家……
蘇斐笑了笑,這是不可能的。
康熙是想保甄家的,暫時那個四大家族還不會倒下。至少在胤禛登上皇位之前不會倒下。
而他,死都不會把那個賬本給胤禛的。
所以這趟江南註定是無用功。
山頂上有一個小亭子,四處飛著檐角,檐角上雕著飛揚(yáng)的燕子,上面的彩漆掉了一些,露出灰白的裡子來。看來很有些年頭了。萬能的蘇培盛公公從馬車裡取出乾淨(jìng)的布鋪在亭子裡的石桌上,然後提出來一個三層高的紅漆的食盒。打開時裡面的小菜還冒著絲絲的熱氣,酒壺放在熱水裡一直溫著,伸手摸一摸還有溫度。
胤禛不是個享樂的人,至少比起太子來他樸素太多了,但是並不代表他會虧待自己。作爲(wèi)一個皇阿哥在生活物質(zhì)方面就算是樸素也比外人好。
一杯酒下肚,身體暖洋洋的,瞇著眼睛迎著太陽看漫山的蒼翠,不得不說這是相當(dāng)好的事情,在皇宮裡就沒這等子好事。紫禁城再大也不過是禁錮在方寸之間。
可是有那個一直期盼著自己的人,再小的地方也能甘之如飴。
少年乾淨(jìng)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個不甚明顯的笑容,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眼睛微微瞇起,裡面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像一隻曬著太陽做著美夢的貓兒一樣。
“你在想誰?”
胤禛的聲音冷的就跟一盆子冷水似的,迎頭對著蘇斐澆了下去,把他淋了一個透心涼。
少年抿著嘴角不說話。
原本溫暖的氣氛迅速降溫,胤禛木著一張臉,蘇斐垂著眸子不理不睬。
回去的路不好走,上山容易下山難,整個姑蘇山的弧度很詭異。從這邊的路上下去,馬兒的每一步都走的慢極了,一步一步,有時候還能踩個踉蹌。
蘇斐和胤禛索性用腳走。至少比馬車上少了一些顛簸。
時近晌午,日頭高升到頭頂,陽光比起早上來炙熱了一些。山路的兩邊是高高的草叢,一直能淹沒到任的腰間。
胤禛走在前面,蘇斐跟他錯開了半個身的距離。
少年陡然停住腳步,耳朵動了動。
“怎麼了?”
胤禛剛回頭便被蘇斐迎面撲來,他的動作很快,撲到的瞬間便帶著胤禛在地上滾動了半圈。隨之而來的是嗖嗖的破空聲。剛纔站著的地上插著一排細(xì)小的鋼針,針針沒入泥土,露在外面一小節(jié)的針頭上閃著烏黑的光澤,顯然是淬了劇毒。
胤禛帶著護(hù)衛(wèi)裡有一個被鋼針射中了喉嚨當(dāng)場斃命。
剩下的兩個護(hù)衛(wèi)將胤禛圍了起來,裡面還有一個蘇公公。
“我說你帶的護(hù)衛(wèi)太少了一些吧。”而且比起上次的那幾個護(hù)衛(wèi)大哥來說太膿包了吧?親,你的暗衛(wèi)去哪了?親,你的忠犬去哪了?
蘇斐從胤禛身上起來,伸手往腰間摸了摸,卻摸了個空。他想起了,他的暗器匣子在洗澡的時候被胤禛收走了,說是那些暫時不需要。不需要泥煤!
不需要我們會落到這個地步?
襲擊是從草叢裡發(fā)出來的,比起襲擊蘇斐的那一批手段不知道高明瞭多少,至少現(xiàn)在蘇斐都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裡,只有防不勝防的鋼針從草叢裡射出,一陣風(fēng)吹,裡面的波浪層層疊疊而起,根本無法找清楚敵人的位置。
襲擊再見襲擊!
他從來了江南就沒安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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