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顧自顧自的笑著,絲毫不知道蘇宴的臉因爲(wèi)我這開懷的笑越來越扭曲變得不成人樣,那頭上就像是冒了煙一樣,直到他猙獰著一張臉,滿臉通紅幾欲滴血,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兩腳一跳蹦了起來,閃到我身前,罩住我,咬牙切齒地緩緩道:“琉璃月!”
迫於蘇宴的淫威,我?guī)值芍劬粗蛔杂X地吞了吞口水,緩了緩下神,心道:我是不是下手真的有點太重了。
那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我應(yīng)該先道歉?
去哦,這跟他非禮我,我還和他說謝謝,有什麼區(qū)別?
我雖爲(wèi)一介女流,何以下賤至此?
於是我對著蘇宴那張已經(jīng)扭曲得不成樣子地臉,笑的無比妖媚而又無比真誠地說道:“殿下,你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沒什麼經(jīng)驗,什麼都不懂……所以……所以……才……”
他聞言,立馬又將我壓在身下,我心知他此刻對於某些事肯定有心無力,便不怕死的繼續(xù)噁心著他,喋喋不休地繼續(xù)道:“你……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guī)湍銈魈t(y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剛纔的樣子好兇,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最後蘇宴對我無可奈何,只好鎩羽而歸。看著蘇宴怒氣衝衝的滾出了院子,我拍手大笑,心裡那一個爽呀。
不知怎的,之後幾天我都沒有見到蘇宴,也沒有聽到關(guān)於他和穆斯將軍的任何消息。
瀟瀟竹雨下個不停,我又被蘇宴禁足在此,心裡十分鬱悶,不就是掃了他面子嗎?竟然如此小氣,想想都很生氣。
不過,這瀟瀟雨未歇的竹園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傳說中的那個一笑傾城,足已魅惑三生,蘇宴爲(wèi)他狠心拋棄三千男寵,獨愛他一人的風(fēng)如公子。
本來這兩日就是無聊透頂,再加上我一早對這傳的神乎其神的風(fēng)如公子上了心,一聽到丫頭說風(fēng)如公子請見,我急不可耐的想也不想的揮了揮手道:“快叫他進來。”
然後我便揉了揉那朦朦朧朧的眼睛,扭著那脆弱無比的脖子努力的朝門外探去,又覺得自己作爲(wèi)一國公主,不能太過失禮。便只好忍住好奇之心,安安分分的坐下。只是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很喜歡不自覺朝門外飄啊飄,飄啊飄。
漸漸的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漸漸的腳步聲近了,我鼓著大眼睛努力地朝門外看過去,先是一雙白白嫩嫩的纖纖細手輕挽珠簾,再是一張顛倒衆(zhòng)生的臉出現(xiàn)我眼前:
一身黑領(lǐng)白色錦袍,披著那飄逸的長髮,白皙如大理石一般的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俊臉;細溜溜長而彎彎,密叢叢濃而翩翩的眉毛;一雙妖豔若狐,傲然如凰的燦眸;高鼻樑,輪廓清晰,鼻翅邊,線條剛毅;柔媚薄脣……
他此時還未言語,就已住進無數(shù)少女的心,有他在的地方,他便是風(fēng)景,無需再去尋找那美麗的山水。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他顰蹙峨眉,微微不悅,卻也還是不情不願恭恭敬敬的頷首道:“公主萬安。”
那溫柔如水的聲音,像是蒼海湖般平靜浩瀚,就像詩境一樣那麼自然,直接撞入我的心懷。
我沉浸在他那無邊的溫柔之中,無法自拔,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得到他。
見我久久不語,風(fēng)如公子輕輕咳了一聲,我打了一個哆嗦,以爲(wèi)他是渴了,便激動的粗著個嗓門喊道:“風(fēng)如公子,可是渴了,來人,上茶。”
我後來才明白他哪裡是渴了,分明就是醉了,被我那豪放不羈的真性情嚇傻了。
風(fēng)如公子一愣,然後微微一笑,輕點峨眉,輕聲道:“謝公主。”
看著那媚態(tài)百生的風(fēng)如公子,我心道:完了,我要跟蘇宴搶男人了。
同時這也更加堅決我要撮合蘇宴和穆斯將軍的心。像風(fēng)如公子這樣好的蓮花白,千萬不能被蘇宴那頭老母豬拱了。否則,天理難容。
我癡癡地看著風(fēng)如公子,好似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中了他的毒,有他在的地方,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包括蘇宴。
不對呀,我爲(wèi)什麼要看到蘇宴?
好啦,這不是重點。
也許是我那忠誠的祈求感動了上蒼,風(fēng)如公子一擡眼,我與他只因爲(wèi)這一眼,便扯上了情緣。
我們相視一笑,不言不語的,就這樣乾坐著。
我看著他,他卻沒看著我。
我看著他,他看著花。
時光就這樣悄悄的從指縫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