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一直到兩人回到臥房,準(zhǔn)備入睡時,電話也沒再響起,蘇青爬上牀,忍不住問那人。
“什麼意思,估計是接受不能,暈厥過去了。”孔銘揚不甚在意地調(diào)侃。
蘇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這是說正經(jīng)的,別是大哥那邊出了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反正我的義務(wù)盡到,不管了,該操的心也操完了,天色不早了,再有不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乾點正經(jīng)事吧。”說這話時,人如惡極的猛虎般撲向了媳婦,準(zhǔn)備飽餐一頓。
“滾,明知道沒幾個時辰,你還折騰?”蘇青反抗,瞪視。
某人不爲(wèi)所動,振振有詞,“修煉這種工作,是每天必須的修行,無論颳風(fēng)下雨都要堅持,怎麼可能因爲(wèi)夜深了就要放棄呢,持之以恆,是成事的基礎(chǔ),不能懈怠,不過,你懶惰些也沒關(guān)係,我也不會嫌棄你呢,誰叫我這輩子就看上你了呢,放心吧,有我這個持之以恆的人在旁邊督促,不會讓你停步不前的,想幹什麼事,都能有所成……”邊嘮叨,邊剝著盤中食物的外殼。
蘇青七竅生煙,“我嫌棄你行了吧!”
“我就知道忠言逆耳,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等會,你就會感激我的。”狼爪子一把制住想要逃跑的食物,拖到自己身下,眼冒綠光,狼怎麼可能會讓嘴邊的食物逃脫呢,嘿笑兩聲,開始細(xì)細(xì)品嚐每晚睡前美味,吃飽喝足纔好睡覺嘛。
木牀搖晃的咔哧聲,很久,很久之後方歇。
二爺摟著媳婦,進(jìn)入夢鄉(xiāng)之際,忽然,房間內(nèi)突兀地響起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夜深人靜,正是好眠的檔口,世上沒有比這兒更煩擾的聲音了,二爺眉頭緊蹙,皺著鼻子,埋首於懷中之人,不理。
那鈴聲彷彿催命符似的,不見主人搭理,就一直響個沒完。
翻來覆去被折騰了不止幾遍的蘇青,疲憊至極,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卻偏偏被電話鈴聲吵得無法入眠,煩躁之際,一腳將身側(cè)的人給踢下了牀。
若說二爺一開始還是迷糊的,可在被踢下牀的那一刻,就瞬間驚醒了。
二爺反應(yīng)多靈敏啊,稍一運功就能穩(wěn)住赤裸的身影,可是,他二爺卻沒有,反而順勢跌倒在地,捂著屁股,委屈地抱怨著,“幹嘛踢我拉。”今晚欺負(fù)媳婦欺負(fù)的有些很了,估計沒少生氣,還是示弱一下吧。
蘇青掃了眼地上的那人,見那人身無片衣,臉色發(fā)熱,趕緊移開了視線,口氣生硬道:“接電話。”
“接電話就接電話嘛,幹嘛這麼兇,正做夢呢,就被踢下了牀,屁股都摔疼了,要是被那幫兄弟知道,二爺我半夜被媳婦踢下牀,不知道怎麼損我呢……”某人嘟嘟囔囔地起身,去桌邊拿起了電話。
蘇青被某人唸叨的煩不勝煩,翻身面對裡側(cè),煩躁地矇住了頭。
二爺其實也很火大,不過,火大的不是牀上的自家媳婦,而是擾人清夢,半夜打電話的人。
按了接聽鍵後,也不看來電顯示,他就開始發(fā)飆了,“你是火星來的啊?不知道地球人是禁止半夜打電話的嗎?”
“我是不是火星來的,你不知道啊,地球人沒規(guī)定半夜不許打電話,我看你纔是剛從火星迴來的。”清冷的聲音,透過冰冷的金屬殼一直傳到二爺?shù)亩溲e。
聽到這道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二爺神情頓了頓,然後揉了揉臉頰,聲音這才緩了些,不過,還是充滿著不耐,“老哥,你到底要幹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打什麼電話啊,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不知道擾人清夢是要遭雷劈的嗎?”
“遭雷劈,也不是我一個人,還知道擾人清夢,是誰凌晨時分把我吵醒的,要不是你,我會半夜打電話?”
二爺咬牙,心裡那個恨,那個後悔啊,他幹嘛手賤地去給老哥打電話,他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罪有應(yīng)得他這是,當(dāng)然,他是不可能告訴老哥他是不懷好意的。
“別不識好歹啊,我那可是用心良苦,希望你能第一時間知道你當(dāng)?shù)氖聦崳烧鏁说男模桓屑げ徽f,還責(zé)怪,行了,我這心情不好呢,沒什麼事情,我就掛了。”小二撇著嘴,作勢要掛電話。
“別沒完沒了的,我問你,你說的是真的。”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帶著些不安的忐忑。
這邊的二爺嘴邊彎起一抹弧度,“當(dāng)然是真的啦,我家蘇青親自診脈,還能有假,你知道嗎?我家蘇青說都兩個多月了,以前小玉吵著胃口不好,其實就是懷孕的癥狀,只是她自己不覺,你當(dāng)人家的丈夫也不知道,我家蘇青倒是注意了,要給她診脈,她卻一直不讓,說沒什麼大事,你知道就這麼一疏忽,差點釀成大禍。
昨天比試時,眼看那衆(zhòng)望所歸的水致遠(yuǎn)就要得勝成爲(wèi)下一任的族長,可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也要搶奪族長之位,六子老頭就說了,我們族的族長,首要一點就是要是本族的人才有資格參選,那人就渾不在意地說了,沒錯啊,我就是本族的人。”
說到這兒,二爺帶著詭異地笑容,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老哥,你知道中途跑上來的程咬金還自稱是小玉的族人是誰嗎?你猜猜?估計你想腦子都想不到是誰,當(dāng)然了,若是我不在,我也根本想不到。”
那邊的孔銘揚提著行李箱正走出機(jī)場,邊走邊打電話,從聽到釀成大禍起,心就懸的高高的,最想知道的就是人到底有沒有事,可那個壞小子,偏偏不說,絮絮叨叨了一大推有的沒的,氣的人牙癢癢,要是人在眼前,他肯定揍死他,磨著後槽牙,忍無可忍地打斷,“不要講廢話。”
二爺心裡嘿嘿直笑,叫你半夜打擾人家睡覺,害得他還被媳婦踢下牀,非好好蹂躪你一番不可,乾咳了聲,“這不正要說到重點嗎,那人居然是張家的人,京市張家,我們一直關(guān)注的那家,還給你按了個奸細(xì)老婆的那家,這些沒什麼稀奇的,咱們都有想到,可沒想到的是,這張家父子居然還是黑衣人,奶奶的,我一發(fā)現(xiàn)他們是黑衣人,我心裡那個氣啊……”
而另外一端的孔銘維卻早已被氣的頭頂青煙繚繞,快要燃燒成火了。
“……身份不假,的的確確是小島的族人,有權(quán)利參選,水致遠(yuǎn)哪能是他的對手,敗下來之後,不想族長一職落入歹人手中,小玉那個衝動的性子豈能坐的住,就跳上了比試臺……”孔銘揚故意停頓了下,似乎能聽到電話那端,緊張的吸氣聲。
“……那黑衣人可是修煉了吞噬之法,霸道邪氣的很,即便是我也不敢大意,小玉那是人家的對手,差點喪命,情急之際,我和我家蘇青出手,這纔沒有生命之憂……”
孔銘維早已停了下來,手中的行李箱,倒在了地上都無所覺,神情呆呆,耳邊只剩下了小二的聲音,“不過,我家蘇青查出小玉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孩子很是危險……”
孔銘維深呼吸了口氣,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急切地問,“人現(xiàn)在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
聽到老哥幾乎痛苦,快要奔潰的聲音,二爺咂了咂嘴,不忍心再虐,便說道:“有我家蘇青在,再危險也不怕啊,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
心裡暗暗感嘆,自己這心腸還是不夠硬啊,就聽那邊再次不打招呼地給掛斷了電話,二爺氣結(jié),不過,這次臨掛電話之前,老哥還說了句,“小二,你給我等著。”
等什麼?再氣也是沒用的,回去,也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到時老哥這怒火早就消了。
二爺看著電話:嘟囔了句,“等著就等著。”放下電話,立馬爬上牀,心情大好地抱媳婦去了,嘴裡還表著功,“媳婦,不要生氣了,那個半夜饒人清夢的,我已經(jīng)幫你抱了仇了,估計心都虐成幾瓣了……”
蘇青不搭理某人,面朝裡側(cè)的嘴角抽動不止,下如此狠的手,這是親大哥嗎?
第二天清晨,蘇青和孔銘揚剛洗漱完,準(zhǔn)備去叫孩子們起牀,開門時,就看到風(fēng)塵僕僕的一人,正站在門口,揚著手準(zhǔn)備拍門。
“大哥?”蘇青訝異地叫了聲,“你怎麼在這兒?”這是什麼樣的速度,難不成孔銘揚打過電話之後就動身了?
孔銘維放下行李箱,“剛到。”
後面的孔銘揚顯然也是大爲(wèi)吃驚,著實沒想到沉著自持的大哥,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連夜衝了過來,趕緊嬉笑著上前,一手貼心地提起老哥的箱子,一手搭著老哥的肩膀,親暱地說:“趕了一夜的路,看這黑眼圈都出來了,趕緊的,我先帶你洗洗,然後吃點東西……”
話還沒說完,凌厲的拳風(fēng)就襲了上來,二爺早有準(zhǔn)備,瞬間躲過,於是,兩兄弟見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一拳我一腳地交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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