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帶著鳳獨舞好好遊賞一下上三天的風(fēng)景,可是第一站浮生池就出來岔子,水鏡月恨死自己給鳳獨舞帶來了恰所未有的恐懼,他的小妻子在面對比她強了千百倍的敵人都不曾畏懼,卻被一個虛無縹緲的畫面嚇得渾身顫抖,讓水鏡月格外的自責(zé),任何心思都蕩然無存,將鳳獨舞抱回天息殿,鳳獨舞一直窩在水鏡月的懷裡,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是死死的抱著水鏡月。
鳳獨舞的恐懼源自於她剛剛看到那個畫面之時,腦海裡同樣閃過了那個畫面,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她覺得那是預(yù)言,她絕不對傷害水鏡月的,因爲(wèi)水鏡月不會辜負(fù)她,即便是辜負(fù)了她,她也不會有那麼冷漠的眼神,那種眼神看著水鏡月不是陌生人,而是恨不得扒皮喝血的仇人,她怎麼會和水鏡月反目成仇呢?絕無可能,他們那麼相愛,水鏡月爲(wèi)她付出了那麼多,還有什麼是不能爲(wèi)她付出的?她愛水鏡月至深,在這個時空感動她的不少,但是讓她有歸屬感的人只有水鏡月和他們的兒子,說句冷血的話,就算是水鏡月對鳳擎等人做了什麼,她都不會極端到要動手殺了水鏡月,而且水鏡月根本不會做那樣的事!可是畫面又那麼的真實,真實得讓她心有餘悸。
鳳獨舞就這樣被水鏡月抱著,水鏡月輕輕的安撫著她,也許是被那畫面折騰得累了,也許是水鏡月得懷抱太過安然,鳳獨舞竟然在不自覺之間陷入了夢境,可是她的夢境依然依然不安寧,眉頭緊皺。
水鏡月用了所有寶物都無法,只能將鳳獨舞放下,讓她枕著他的腿,然後廣袖一拂,案幾之上出現(xiàn)一把長琴,細(xì)長的手指輕撥琴絃,指尖隨著金色的靈元擴散的是舒緩動聽悠揚纏綿的琴音,那聲音如織夢的仙音,格外的縈耳,鳳獨舞聽著聽著緊蹙的眉峰就鬆懈了,睡顏變得甜美而又安詳,水鏡月並沒有因此停歇下來,而是又扶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收手,此時他的指尖微顫,臉色也蒼白了一分。
感覺到外面有人,水鏡月小心的將鳳獨舞抱起放在榻上,細(xì)心的蓋好被子之後,才緩步走出大門,看著碧檀雅隨同炎燁站在白玉階上,水鏡月緩步走過去,對碧檀雅道:“你進去陪著她,若有事自會本皇?!?
碧檀雅福了福身,就默默的走了進去。
炎燁妖豔的緋色之眸,上上下下打量了水鏡月一眼:“龍皇這是不要命了嗎?”
“一點小事,還要不了本皇的命?!彼R月雲(yún)淡風(fēng)輕道。
“小事?”炎燁挑眉。
這世間有一門獨特的功法,叫做音殺,以樂音爲(wèi)冰刃殺人於無心,神樂族的獨門功法,接著音殺稱爲(wèi)三神族之首,其破壞力驚天動地,樂音可以殺人也可以療傷,更可以助人修煉。但是即便是專修音殺的神樂族也不會輕易的動用這麼功法,因爲(wèi)其消損的元靈比煉丹師煉丹,煉器師煉器都要可怕,煉丹煉器制符是損耗精神力,而音殺是吸食精神力。
要高度集中將精神力灌入樂音之中,才能是每一個旋律都充滿力量,才能治癒或者殺傷。水鏡月學(xué)的神樂族的獨門功法,炎燁已經(jīng)詫異,卻在身體極度衰弱之下,還能夠用音殺功治癒,要知道治癒比殺傷所付出的靈元和精神力都超過百倍,這就更讓炎燁震撼。
他是神符師,這是面對水鏡月的優(yōu)勢,但是如今水鏡月竟然將音殺練得比神樂族還要高深,日後他們對上,只怕他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了。
“本尊聽說龍後受驚,不知所爲(wèi)何事?”炎燁之所以趕來,就是因爲(wèi)聽到有人稟報,水鏡月不知道和鳳獨舞去了哪裡,回來之後鳳獨舞的臉色很不好,這才放下所有事情匆匆趕來。
“不過是在浮生池看到了一些東西罷了?!彼R月想到那一個畫面對鳳獨舞的傷害竟然這麼深刻,有一種想要毀了浮生池的衝動。
水鏡月不願意細(xì)說是什麼東西,炎燁也不好追問,他看了看水鏡月道:“本尊有一座靈元池,既然是浮生池的引起,本尊也當(dāng)付一些責(zé)任,龍皇隨本尊來。”
靈元池,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昔日龍宮也有一個,可是六百年前毀了,靈元池是含有充沛的陰陽靈元交合而產(chǎn)生的水池,水池的水自然而生,那些誰都蘊含著陰陽靈元,無需修煉者在融合,直接可以吸收,雖然靈元池對於如同水鏡月和炎燁這樣的修爲(wèi)助益已經(jīng)不大,但是他們受傷之後,卻是極佳的療傷之物。就如同現(xiàn)在水鏡月,若是在靈元池修煉半日,定然能夠恢復(fù)到?jīng)]有發(fā)動音殺功之前的狀態(tài)。只是靈水池的靈元是吸收一點就少一點,所以對於炎燁的大度,水鏡月也有一點意外,可是此時他不想拒絕,因爲(wèi)若是他小妻子醒來看到這般模樣的他,定然會心疼,若是知曉他是因爲(wèi)她的緣故,定然會深深的自責(zé),他捨不得,故而就只能欠下炎燁一個人情。
水鏡月不知道,炎燁願意大方的獻出靈元池也是出於這般考慮,其實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別的男人爲(wèi)了她受了傷,他竟然想到她會因爲(wèi)這個男人受了傷而心痛,就不惜幫助這個男人,若是三年前有人跟炎燁說他今日會爲(wèi)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炎燁一定讓他死的透透的,可是如今事情發(fā)生了,炎燁卻覺得這一切都是遵從本心,因爲(wèi)他的情已經(jīng)不知何時深入到了骨髓。
其實水鏡月走了才一會兒,鳳獨舞就醒了,看著站在牀頭的碧檀雅,她忙問道:“鏡月呢?”
“主子,陛下與帝尊有事相商,片刻就會回來?!北烫囱旁缫呀?jīng)想好了託詞,一邊扶著鳳獨舞坐起來,一邊安撫鳳獨舞。
鳳獨舞聞言,緊張的心稍稍安撫了不少,但是和碧檀雅等了一刻鐘之後水鏡月還沒有回來,鳳獨舞坐不住了,就朝著炎燁的九天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