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所有人，都被他一個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伏淳染幽幽一嘆，有些自嘲，驀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鳳獨舞有些欲言又止。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鳳獨舞問道。

“是關於龍後……”猛然察覺自己稱呼有問題，伏淳染道，“是龍太后，我嫁給夏侯烈之後，曾經有一次見到陛下的母親私下見過夏侯儀。當時我便很疑惑，可我同時還看到了許家的人，也就沒有多想。”

伏淳染口中的許家的人，乃是水氏第一任夫君的祖父，上三天許家。水家之所以能夠在家主主母早逝，還能夠屹立不倒，其後的確是因爲水彧的本事，但是最開始是因爲上三天的許家，據說水彧的爹孃是因爲許家才隕落，所以許家的家主，那位夏侯儀的摯友，天宮的一位神君，纔會爲自己的嫡次孫定下水氏，只不過這位姓許的命不好，再一次吞噬變異靈元時，翻倍靈元噬了元神，雖然被救了回來，卻從此成了一個連下榻都艱難的廢人。

姓許的修煉無門，許家自然希望早成婚，水彧雖然愧疚，卻也信守承諾將水氏嫁過去，可這位姓許的倒是一個好兒郎，他一直反對成親，奈何家裡人一心只爲他著想，於是在成婚的當日自亡了，並且留下遺言，與水氏婚嫁不相干。

水彧最後還是讓水氏以未亡人的身份送了姓許的一程，許家那位神君也不能仗勢欺人，便當場宣佈水氏日後婚嫁自由。

因爲有著這一層關係，水氏已經過百歲，修煉至元王，又貌美如花，卻一直無人問津，其實是門當戶對的人害怕因此得對了許神君。

許家人已經在六百年前那一場大戰隕落，上三天都不留下一個，鳳獨舞現在想想，只怕未必沒有水氏懷恨當時許家人的逼迫，讓她成了未亡人，假公濟私，纔會趁亂整死了許家一族。

伏淳染是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纔會因爲鳳獨舞一句我們所有人都被夏侯儀玩弄在鼓掌之中想到了這一些。

“既然許神君也在場，應當是她與許家的糾葛，恰好碰上了夏侯儀。”鳳獨舞還是將這個事情圓過去，家醜不可外揚！

伏淳染也只是給鳳獨舞提個醒，並沒有要深究的意思，鳳獨舞這樣說，伏淳染也就信了，鳳獨舞隱瞞了伏淳染一件事。伏淳染同樣隱瞞了她一件事情。

因爲曾經嫁給夏侯烈，她知道了很多鳳獨舞不知道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關於青歌和瑯兒，瑯兒其實一直是夏侯烈的人，只不過是真的對青歌動了情，青歌對鳳獨舞的情意，伏淳染心裡明白。可現在鳳獨舞已經是水鏡月的妻子，他們那樣的恩愛，又有六個可愛的孩子，既然連作爲當事人的青歌都不曾對鳳獨舞提起這件事情，她又何必多嘴說這一句，徒然給鳳獨舞添一份不自在。

就這樣很好，青歌願意做哥哥，就讓鳳獨舞永遠把他當做哥哥，他們一直可以這樣自由自在保留著心中那一份美好的各自情分，自然相處。

和伏淳染聊了很久，鳳獨舞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兩人又仿若回到了昔日在天宮的時候，只是那時候多是伏淳染在說話，而不善言辭的她在傾聽，這一次她們可謂暢所欲言。

對於伏淳染日後和哥哥是什麼結局，鳳獨舞沒有打算干涉，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一切看他們有沒有緣分罷了。

鳳獨舞將雪池叫回龍宮，把關於靈玨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就讓他留守龍宮，炎燁已經服下了火靈丹，也陷入了天神君的沉眠，鳳獨舞交代好雪池多看顧大兒子之後，就去了長空府。

“本神今日要誅滅長空靈璧二府，但凡阻撓者，殺無赦！”

天空之上，鳳獨舞一襲豔紅的血衣飄揚，她的腳下踏著血色包裹的混元七色元靈，目光清寒冷冽，她站在帝盟天就這樣高高在上仿若警告了一聲，就朝著長空府飛躍而去。

長空大帝和長空帝子都飛躍而去，整個長空府已經陷入了一陣寒蟬若噤的恐慌，紛紛不敢簇擁著他們的主子，而是遠遠的躲在一邊。

而長空和其子看到鳳獨舞的修爲轉身就想要逃，鳳獨舞只是冷冷一笑，而後手一揮，一道彩色，一道豔紅的影子就飛躍而出，飛在前面的血沫吐出了一種血色的泡沫，那泡沫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只是兩個跳躍，就將長空父子二人包裹在其中，長空父子正要掙脫，鳳獨舞指尖一彈，兩束光點在血沫的泡沫之上，被困在裡面的長空父子就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而後趕上來一道彩光，竟然是一條漂亮的蛇，這一條蛇正是五毒蛇，鳳獨舞一直將它養在空間，因爲它不能自動修煉，故而很少用到它，就怕它消耗了元靈，影響了壽命。

“去吧，兩個大帝的靈體，好好享受。”鳳獨舞聲音明明那麼悅耳，卻讓人聽出了陰森的感覺。

然而聞訊趕來的其他地方的人，就猶如噩夢一般，看著那一條小小的蛇身體暴漲，然後張口就將長空帝子給吞了下去，甚至連咀嚼都沒有咀嚼一下，又吐了出來。

吞下去的是活生生的人，吐出來的竟然是一句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血肉的完整骨架，這一幕深深的震撼在了其他地方的幾位天帝的心裡。

同樣的長空大帝，也不能倖免，不過半個時辰都沒有的功夫，兩個大帝就變成了兩具完好無損，光溜溜的骨架，讓看到的其他帝府的人頭皮發麻，然後就見那一條好似吃撐了的漂亮蛇打了一個飽嗝。

一股氣噴出來，就那麼弱弱的一股氣流，竟然將那兩具骨架吹的煙消雲散，他們都知道這世間再無長空父子二人，哪怕一點點氣息。

鳳獨舞伸手召回五毒蛇和血沫。五毒蛇又變成了只有大指姆粗細的一條蛇，攤在鳳獨舞的手掌，打滾賣萌。

“今日本神便讓你們知曉，膽敢動龍族一分一毫，便是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