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雲(yún)舒淡淡挑眉,道:“自幼習武,不曾婚配?!?
按照她給舒雲(yún)設定的身份,父母雙亡,跟隨師傅入深山習武,的確不曾有婚配。只是,她身後的趙風右眼不自覺地跳了跳,這皇帝不會想給他王妃賜婚吧?
果然,皇帝扶了扶他臉上的鬍子,試探地問道:“既然舒愛卿沒有婚配,朕正好有一女兒,蓉公主,年紀和愛卿相似,不如將她許配給你,如何?”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所有官員都面面相覷。第一次見面,封子爵,而今竟然要賜婚公主?
只是,朝堂正中央的白衣男子此時臉色似乎有些糾結,顯然不樂意的樣子,這種表現(xiàn),讓得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很不爽,沉聲道:“愛卿似乎有爲難之處,難道是有所隱情?”
皇帝賜婚,賜婚的還是他的女兒,正兒八經(jīng)的公主,一般人都會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地接受,舒雲(yún)這種表現(xiàn),算怎麼回事?
身後的辰文不自覺給眼前的男子捏了把汗,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要娶媳婦的時候,他就莫名的不開心,但是,如果他當場拒絕皇帝,恐怕會有生死之災。南疆國的皇帝,素來以善變著稱的。
“啓稟陛下,臣的確有所疑惑?!彪?yún)舒從善如流,拱著手道:“微臣尚未見過蓉公主的容顏,萬一蓉公主奇醜無比,臣實在是……”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配合著他略顯糾結的面孔,是個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蓉公主奇醜無比?在場的人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蓉公主是南疆國有名的美人,年紀十八,只是生母是一宮女,如果沒有舒雲(yún)的出現(xiàn),這個公主怕也是被送出去和親的結局。因爲近年和平局面,並不需要太多的公主出去和親,因此婚事被耽誤了下來而已。
“來人,去請蓉公主出來?!甭牭竭@個理由,皇帝也有些忍俊不禁,不過想象以眼前男子直白的性子,這個擔憂實在是正常。
“多謝陛下?!笔骐?yún)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有多荒謬,反而正兒八經(jīng)地像皇帝道謝。
雲(yún)舒身後的趙風嘴脣有些哆嗦,按照自己王妃說話的語氣,看樣子她似乎是真的打算娶妻嗎?趙風有些擔心,萬一被翼王殿下知道了,自己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得住。
沒多久,太監(jiān)引著一蒙著面紗的姑娘走進朝堂,淡紅色的衣袍,腰間圍著紅綠相間的腰圍,腰身不足盈盈一握,她頭上彆著精緻的首飾,隨著她蓮步微移間,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被婢女扶著,那姑娘緩緩走到皇帝面前,略帶嬌羞地行禮。
“舒愛卿,你看,這便是朕的孩兒,蓉兒。”皇帝滿臉笑意,拉著蓉公主的手緩步走到舒雲(yún)面前。
舒雲(yún)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彷彿被她窈窕的身姿吸引住了一般。許久才忽然醒悟過來,手忙腳亂地拱手道:“舒雲(yún),見過蓉公主?!?
蓉公主輕笑,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她隨意取下臉上的面紗,湊近眼前的
男子道:“聽說,你擔心我面容醜陋,不能見人?”
淡淡地反問,帶著幾分女兒的嬌羞。這樣的姿態(tài),似乎讓眼前的舒雲(yún)有些不知所措,他低著頭,臉上還帶著幾分詭異的紅暈,頭也不敢擡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公主容貌,勝過天仙?!闭Z氣裡似乎還帶著深深的愧疚和自責,讓人不由自主相信他的話絕對不是奉承。
遠處,趙風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他家的小王妃,真會演!
瞧著那抹詭異的紅暈,蓉公主不由得笑了,目光清澈道:“你便是那個名聲大震殷都的高手,舒雲(yún)?”
“不敢當,臣只是僥倖而已,讓公主見笑了。”還是不敢擡頭,可是耳尖卻越來越紅了。一旁的皇帝見狀,滿臉笑意地打趣道:“舒愛卿竟然害羞了,還真是罕見。”
一番相見之後,蓉公主被婢女帶回了宮殿,而皇帝則回到紅綠相間的龍椅之上,笑容滿面,道:“舒愛卿,朕這女兒,你可還滿意?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朕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滿意、滿意?!贬輳泛ε禄实凼栈爻擅?,那白衣公子猛地擡頭,眼神亮晶晶的,神色帶了幾分焦急。
看見皇帝臉上的笑容,白衣公子彷彿明白過來,緩緩下跪,語氣恭敬至極:“蓉公主風華,微臣仰慕至極,還請皇上賜婚?!?
這話沒有半點奉承之意,反而顯得格外真誠,皇帝心情大好,甚至連眉梢之間都帶著笑容,道:“依你,朕就將蓉公主許配給你。禮部,著手準備舒愛卿與蓉公主的婚禮儀式,給朕好好操辦操辦。”
“臣,遵旨?!倍Y部侍郎緩步上前,恭敬地下跪。
翌日,舒雲(yún)的名聲在殷都廣爲流傳,百姓全部津津樂道。
毒師大會的冠軍,南疆國最年輕的子爵,南疆國駙馬,一道道身份,如此年輕的年齡,地位超凡,清冷美貌,絕代高手,一道道身份,都讓人仰慕不止。
駙馬府加緊時間修建,而子爵府則是現(xiàn)成的,當日退朝,皇帝立刻遣人前來將舒雲(yún)等人安置在北街的子爵府中,寬大的院子,修建精緻的園林,因爲舒雲(yún)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皇帝一道聖旨便賞了他衆(zhòng)多奴僕、侍女,甚至還有戲班子供他玩樂。
如此皇恩浩蕩,一般人早就感激涕零了,不過雲(yún)舒熟知,這可能只是皇帝想要監(jiān)視他的一種手段而已。
至於他和蓉公主的婚事,定在了下個月的初一,禮部抓緊時間開始操辦起來,一時之間子爵府張燈結綵,格外熱鬧。
遙遠的另一邊,雲(yún)安石拿著飛鴿傳書,滿是皺紋的臉顯得格外的扭曲。這簡直是胡鬧嘛,女兒家家的,還娶什麼妻?
在他面前,坐在著一道黑色的身影,渾身王者般尊貴的氣勢,彷彿這世間所有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那暗紅色的眼眸裡滿是深不可測,此時,男人盯著老者的神情,沉聲問道:“發(fā)生了什麼?是舒兒出事了嗎?”語氣藏了幾分擔憂。
“也不是出事,
不過,你自己看吧。”雲(yún)安石一把將信紙擺到男人的面前,滿臉忍俊不禁。
帶著幾分疑惑,司馬聖翼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拿起那信,仔細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瞬間,他咬牙切齒:“所有人加速三倍,去南疆國?!?
竟然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娶媳婦,膽子也忒大了點!
南疆國內(nèi),隨著舒雲(yún)的大婚將至,百官也紛紛前來拜會,只爲來拉攏拉攏這個皇帝面前的紅人。對此,雲(yún)舒則顯得格外不耐煩,他簡單粗暴地關了門,將所有來恭賀的官員全部轟了出去。
一時之間,所有吃了閉門羹的官員開始上書皇帝,說他舒雲(yún)傲慢無禮,自負才高。而子爵府也從門庭若市變成了寥寥無人。
對此,皇帝除了在朝堂之上告誡了舒雲(yún)之外,私底下卻給他各種獎賞。作爲皇帝最不喜歡臣子之間私下拉幫結派,雲(yún)舒這樣的舉動,他樂見其成。
一日,陽光高照,微風拂柳。
雲(yún)舒剛剛下朝歸來,隨意脫了上朝的那官服,立刻有婢女上來接了過去。有婢女拿著衣裳似乎想要給她更衣,不過被雲(yún)舒拒絕了。
對於皇帝賜給她的這些婢女,雲(yún)舒除了留他們做些雜活之外,貼身服侍的活都沒有讓她們接近過。美名其曰,蓉公主嫁過來之前,他要潔身自好。
當然,這只是因爲雲(yún)舒自己是女兒之身,不想被她們識破而已。至於辰文,死活要跟過來,她也沒有拒絕,反正子爵府很大,隨便安排個房間給他就是了。
子爵府的庭院之內(nèi),柳條隨著微風輕輕搖擺,湖面上波光粼粼,一切都格外靜謐美好。
雲(yún)舒緩步走到湖中心的亭子的之上,一席白衣被清風拂動,整個人顯得格外出塵。她手執(zhí)一把小茶壺,目光遠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王妃啊,您不會真的想要娶那個公主吧。”趙雲(yún)拿著一疊資料走近雲(yún)舒,一臉糾結地問道。此時距離大婚之日已經(jīng)不足七天,但是看她這架勢,似乎並沒有悔婚的打算。
“怎麼,不可以?”揚眉,雲(yún)舒轉(zhuǎn)身將手中的茶杯放在庭院的凳子之上,而後拿起那堆資料仔細探查起來。
當年,文航一進入南疆國之後便彷彿銷聲匿跡一般,沒有任何消息。
這段時間,她暗中安排龍翼團的人在南疆國內(nèi)進行各種探查活動,將所有明面上的官員都被查了個底朝天,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不過,雲(yún)舒依然可以肯定,文航定然還在南疆國內(nèi),否則,她在其他各個國家安排下的人馬早就來報告了。
“可是,您可是女兒身?!壁w風有些糾結地提醒,他深怕眼前的女子扮男兒扮久了,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性別。
“誰說女兒身不能娶媳婦了?”揚了揚眉,雲(yún)舒淡然將資料扔到桌上,問道:“還有那些地方?jīng)]有探查?”
哪怕天涯海角,她都會把文航揪出來,碎屍萬段。所有欺負她的人的人,她一樣要報復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