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你這瘋女一一人！
東陵皇宮，巍峨宮殿之中，龍影衛(wèi)正在稟報近日出奇之事。
“啓稟皇上，近日出了一件極爲(wèi)奇怪的事情，屬下並不知此事件發(fā)生的緣由，所以一直未敢稟報，但屬下越想越是覺得不對……”龍影衛(wèi)之首，跪在地上唧唧歪歪的稟報。
高坐於龍椅上，提著御筆的帝王，卻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聽他說，擡起頭，一雙燦金色的寒眸掃向他：“說重點！”
語氣很冷，顯然是對他今日的囉嗦，極不滿意。
說重點，龍影衛(wèi)之首嚥了一下口水，頓了頓，最終開口道：“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找了不少懷孕不足一月的孕婦，還說什麼懷孕的女子，要多出去走走，於是便組合了軍隊，送這百名孕婦出去領(lǐng)略塞外風(fēng)光！”
這話一出，皇甫軒手一頓，面上閃過微微遲疑，看著那龍影衛(wèi)，略微驚詫的問：“什麼時候發(fā)生的事？”
“約莫十天前！這事情一開始屬下就覺得有點奇怪，但到底沒查到皇后娘娘是想做什麼，這幾日越想越是不放心，所以就來稟報您了！”龍影衛(wèi)俯跪在地上，認(rèn)真開口。
嚴(yán)格說來，他的行爲(wèi)並沒有錯，在發(fā)生奇怪，但又不很大的事情的時候，他們應(yīng)該做的是，把事情查清楚之後，再去稟報給皇甫軒。但最後沒查清楚，又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再來稟報皇甫軒，其實是正確的行爲(wèi)。所以他的處事手段，其實是正確的！
但這一次，皇甫軒聽了他這話，面色卻隱隱有點難看，或者說是十足冰寒。
他靜默片刻之後，又冷冰冰的問跪在大殿中央之人：“那目前，是否有孕婦被剖腹？”
這一問，龍影衛(wèi)先是愣了一愣，隨後纔開口：“的確是有的，只是這些案件都發(fā)生在漠北，跟我們中原並無太大的關(guān)係！而澹臺戟早已命人將漠北所有的孕婦都保護起來，那之後漠北沒有孕婦再出事！”
所以他才覺得更加奇怪，尤其完全想不懂皇后娘娘找這個多孕婦，到底是想做什麼！反正按照皇后處事的手段，是不可能真的有那麼好的興致，讓人帶著孕婦去領(lǐng)略什麼風(fēng)光的。
他這話一說完，皇甫軒募然站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從他身側(cè)走過。雙手負(fù)在身後，寒冰著一張臉往殿外走，去的正是慕容馥寢宮的方向。
“擺駕，鳳儀宮！”冷冷的開口吩咐。
總管太監(jiān)趕伴駕跟隨，下人們也都極快的跟上。
皇甫軒一路前行，冰冷的氣壓也隨著他前行的腳步散開，冷沉得很！來來往往的宮人，看著面色冰冷的皇帝，以及那表情，都嚇得不住的顫抖，跪在地上行完禮之後，一動也不動。
冰冷高貴的帝王，就算不說話，也足以令人被他一身王者之氣所懾。現(xiàn)下沒說話，卻足以令所有人明白，他們的皇帝在生氣，而且生著很大的氣，是沉怒！
他一路到了慕容馥的寢宮門口，門口的下人們正要行禮，他卻微微擡手，示意他們噤聲，下人們沉默著不敢再動。卻將十分擔(dān)憂的眼神，往寢宮內(nèi)看了一眼，不知道皇上此刻是因爲(wèi)什麼生氣，但是一旦主子失勢，他們這些做下人，也決計沒什麼好下場，所以他們心裡都十分憂慮。
看皇上的這樣，來意不善啊！
鳳儀宮的宮門口一片寂靜，皇甫軒也收斂了氣息，站在門前。於是寢宮之中，慕容馥那不太大也不太小的聲音，便也格外清晰的從裡頭傳了出來：“哦？你的意思是，這次澹臺凰也難逃一死？”
這話，令皇甫軒的眸色又沉了幾分，他是知道澹臺凰此刻在漠北的，否則他也不會在意這件閒事。
慕容馥這一問，她的心腹很快的回答：“啓稟皇后娘娘，的確如此，饕餮大陣啓動，莫說是一個小小的澹臺凰，就是十個百個，也都一樣難逃一死！”
這會兒，慕容馥倒是沉默了，沉默之後，有點微微嘆息：“如果澹臺凰真的死了，他會恨本宮吧？”
心腹聽了，有點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他是知道皇后口中的這個“他”是指誰的，無非是指皇上！只是他實在不知道這話該如何回答。皇上和皇后之間的事情，他大抵是全部都知道的，皇后娘娘有此番擔(dān)憂，那也是應(yīng)該的，可是自己能說出自己的看法嗎？說了不過令皇后娘娘覺得不快罷了。
這話，以及語中的幽幽嘆息，還有令人一絲擔(dān)憂和害怕的意思在裡頭，讓門外的皇甫軒，冷峻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慕容馥對他的感情，他的確是知道，但是他只覺得不可理喻，明明西武並非真心歸順東陵，他們彼此之間還有殺父之仇，他們兩人更應(yīng)該是敵人，互相算計纔對，她這感情，當(dāng)真來的莫名其妙！
他沉默之間，那侍從在慕容馥的堅持詢問之下，終究還是大著膽子回了話：“應(yīng)當(dāng)是會恨的，但是您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爲(wèi)了皇上嗎？或者他會體諒您的！”
體諒？
慕容馥忽然冷笑了一聲，心中再明白不過皇甫軒不可能體諒她，於是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他體諒也好，不體諒也罷！既然那女人已經(jīng)撞到本宮手中，只能埋怨她時運不濟！皇上即便要責(zé)怪本宮又能如何？那時候，澹臺凰已經(jīng)死了，連渣都不剩，他還能爲(wèi)了那女人殺了本宮報仇？”
這話一出，“砰！”的一聲巨響！
寢宮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映入眼底的，是皇甫軒那張龍章鳳姿卻含著沉怒，俊美如同太陽神阿波羅的臉。慕容馥一見他，當(dāng)即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也頓生了不好的預(yù)感，看他那樣子，自己方纔的那番話，已經(jīng)被他聽到了！
“你真的打算用饕餮大陣？”皇甫軒凝眸鎖著她，問這話時，那冰冷的聲線，找不到任何的溫度，一雙燦金色的眼眸也如同冰山的雪，凍到人心底發(fā)涼。
除了饕餮大陣，慕容馥如今的言行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慕容馥先是平定了一下心緒，隨後看著他冰寒的表情，忽然心裡也生出了怒意，看著他冷峻的容顏，一字一句的冷聲道：“沒錯，皇上不是聽見了嗎？若非饕餮大陣，區(qū)區(qū)一個殷家，豈可讓我捨棄五萬大軍？本宮雖聰慧謀略不及皇上，但也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皇上您說是嗎？”
她話音落下，皇甫軒已經(jīng)上前一步，強大的威壓，壓得人喘不過氣！這是獨屬於帝王的氣場，只要靠近，就會令人忍不住從心底開始臣服！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的手腕，寒眸凝鎖著她，寒如冰山上萬年的積雪，冷聲道：“鳳令交出來！”
慕容馥的手腕被他攥住，因爲(wèi)痛感，而微微咬了脣畔！感覺在他這般大力之下，自己的手腕有種將要斷掉的感覺！但這也激發(fā)了她心中的怒火，也不再怕他什麼，猛然仰頭看他，冷笑道：“鳳令是我的東西，憑什麼交給你？你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想用鳳令做什麼，你想下令讓殷嫣歌放棄這個陣法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休想！澹臺凰必須死，誰都救不了她！”
倘若前一瞬，她還有一瞬間猶豫，那現(xiàn)下便是半分猶豫都沒有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他，可是他眼中只有澹臺凰那個該死的女人，這讓她如何容忍？這鳳令無論如何她不會交，她定要澹臺凰死！更何況，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下，她交了對皇甫軒來說，也沒有用！
她這話一出，顯然也激怒了皇甫軒，揚手一扯，一把將她掀翻在地，俊美的面容上已然滿是怒氣，怒喝一聲：“你這瘋女人！”
這一掀，慕容馥的額角被磕在桌案上，這一磕，就磕破了頭！豔紅豔紅的血，沿著她的臉龐滑了下來，她伸手擦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跡，卻沒露出任何自憐自哀的表情，反而卻像是被這血刺激了一般，高聲笑了起來：“我就是瘋了！我就是瘋了又怎麼樣？皇甫軒，你以爲(wèi)你沒瘋？倘若你肯早日跟我聯(lián)手，這一戰(zhàn)絕不會到如今還毫無進展，甚至節(jié)節(jié)敗退？你既然沒瘋，那你告訴我，你心裡在想什麼？爲(wèi)何如此簡單擺在明面上的局勢，你也跟瞎了眼一樣看不見？”
她這話一出，皇甫軒並未回話，只冷冷盯著她重複：“鳳令交出來，這一次你動她的事情，朕可以不跟你計較！”
他根本不理會她，只重複著自己的要求，慕容馥終於也明白自己的話，他一句都不可能聽進去，於是也不再跟他爭論，靠在桌角上，冷冰冰的開口：“晚了！”
“你說什麼？”皇甫軒面色一寒，上前一步，聲線冰涼，眸中或有殺意閃過。似下一秒，就要將慕容馥千刀萬剮！
慕容馥一見他這般模樣，當(dāng)即心情頗好的“咯咯”的笑起來，看著他俊美的臉，十分好心情的重複：“我說晚了！啓動陣法的命令，半個時辰之前，我便已經(jīng)用海東青送出去了！一旦下令啓動，就不可能再收回！我的皇上，你來晚了，現(xiàn)下即便我將鳳令給你，你也一樣救不了那女人的命！”
皇甫軒聽了，極爲(wèi)惱怒，冰寒的眸中烈焰熊熊，似乎能燒死眼前的女人！最終他深呼吸一口氣，平定了一下心緒之後，不再理會慕容馥，轉(zhuǎn)身便走，只是這方向，不是對著御書房，也不是對著養(yǎng)心殿，而似乎是對著宮內(nèi)養(yǎng)了御馬的馬廄！
慕容馥一見他走的方向不對，眉心一蹙，看著他的背影，高聲道：“你做什麼去？你莫不是想去漠北救她？饕餮大陣啓動，所有站在敵方陣營的人都要死！你以爲(wèi)你去了能改變什麼？你去也不過陪著她死罷了！”
她這番話，在她看來的確該是一片好心，皇甫軒聽了這話，卻並不爲(wèi)所動，依舊往殿外走。
到這會兒，慕容馥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不可能說動他了，卻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她飛快的爬起來，衝到門口，對著他背影嘶吼：“皇甫軒，你給我站住，你不許去！你說清楚，我到底哪裡不如她？你寧可去漠北陪著她死，也不願意接受我？”
皇甫軒聽她這一聲嘶吼，腳步頓住，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慕容馥，朕是去救她，不是陪她去死！朕是皇帝，九五之尊，便是天命選定的真龍?zhí)熳樱瑓^(qū)區(qū)一個饕餮大陣，還能要了朕的命不成？至於你……從你刺殺父皇的伊始，就爲(wèi)你我畫上了休止的印符，你跟我，永遠都不可能！”
慕容馥聽完這話，瞳孔猛然瞪大，從牆壁上滑了下來，跌坐在門口。
原來如此，他根本未曾原諒過她，哪怕她對皇甫懷寒下手，是因爲(wèi)自己的父皇被皇甫懷寒誤殺在先！哪怕她親手毒死了自己的母后，就是爲(wèi)了賠他母后一命，但他依舊沒有原諒過她。也是，殺父之仇，哪有那麼容易原諒的呢？
“慕容馥，爲(wèi)達目的不擇手段，這誠然是一種絕決而有用的處事手段！但你的行爲(wèi)，卻並非每個人都能接受得了，能手刃自己親生母親的人，朕以爲(wèi)……你很可怕！”他說完，不再理會慕容馥，大步而去。
當(dāng)真是不贊同慕容馥的處事手段麼？皇甫軒心中太清楚，不是！身爲(wèi)帝王，爲(wèi)達目的不擇手段，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慕容馥做的一切沒什麼錯，甚至都是正確的，都是以天下爲(wèi)先！
但，她今日行爲(wèi)實在令他動怒，尤其澹臺凰那個不知深淺、輕重，任何危險的地方都敢去的女人，如今也全然不知能否扛過這一劫，這番惱怒之下，自然說出不少氣話，目的只是爲(wèi)了刺傷慕容馥！
果然，“很可怕”三個字一出，慕容馥徹底沉默了，沉默之後便是一陣?yán)湫Γ瑓s沒再對著他的背影多說一句是什麼。只是冷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可怕，她可怕？她能比這個無情的男人更可怕麼？
可這冷笑過後，甚至是一陣徹骨悲涼，她坐在原地，開始發(fā)愣，一動不動。
下人們在旁邊看了半天，也全然不敢說話，有點怯生生的走到她跟前，終於還是道：“皇后娘娘，您額頭的傷口，要不要請御醫(yī)來看看？”
“滾！”慕容馥猛然擡頭，對著他怒喝一聲，下人通身一震，不敢再說話，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整個寢宮一片寂靜，門關(guān)著，只有她一個人。
她起初坐在門口，呆傻的看著虛空，隨後慢慢的蜷縮起來，縮到角落裡不再動彈，腦中卻一直盤旋著皇甫軒的那一番話。最後她終於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腿，禁不住落下淚來，仰著頭，呆呆傻傻的的看著前方虛空，喃喃自語道：“父皇，我做錯了嗎？父皇？”
她沒做錯的，母后告訴她，父皇生前便從來都是爲(wèi)達目的不擇手段，父皇是英雄，她跟著父皇去學(xué)，怎麼能算做錯？
可是那男人，說她很可怕。
額角的血一直未停，沿著她蒼白的臉龐滑下來，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閉上眼靠在牆上再也不動。或許她真的很可怕，他的確很厭惡她！而她這一生籌謀，半世爭鬥，又得到過什麼？
不過是一個冰冷的鳳座，還有他的那一句……很可怕！可怕，呵……
這一瞬她甚至想過死，但她能死嗎？她不能！她沒有面目去見母后，即便母后在被她殺死的時候，是帶著笑容和讚賞的，可到底是她下得殺手。而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根本不敢，也沒有臉面去面對！
她茫然之間，彷彿看見自己的面前開滿了曼陀羅花，那是一條悽豔的血色之路。但是回過頭，卻一片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她終究是苦笑了一聲，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前面就是她的路，唯一的路！
……
皇甫軒大步離開慕容馥的寢宮，徑自往馬廄而去，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劉玲玲。但他腳步未停，只淡淡掃了一眼，便大步而去。
劉玲玲匆忙行了禮，趕緊跟在他身後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心中甚爲(wèi)急切，但還請您先換下這一身龍袍再出宮，否則若是在路上惹了麻煩，招來有心之人，您恐怕更難早點到！”
皇甫軒腳步頓住，伸手揉了揉眉心，也知道是自己的確是匆忙之間大意了，便也點了點頭，大步往最近的養(yǎng)心殿而去，並吩咐下人們準(zhǔn)備衣物。
下人們領(lǐng)了命，趕緊退下去準(zhǔn)備東西。
劉玲玲原本該退下，此刻卻忍不住跟在他身後，有點猶豫道：“皇上，您方纔實在沒必要對皇后娘娘說那那番話，皇后娘娘雖然手段過激了一些，但到底對您是一片真心！”
他沒看到慕容馥抱著腿縮在角落的樣子，她卻看見了，所以纔有此言。
皇甫軒腳步未停，卻偏頭看她一眼，冷冷道：“朕不過是讓她早日死心，朕從來不認(rèn)爲(wèi)彼此有殺父之仇的兩個人，還能有什麼可能！”
也許這對慕容馥過於殘忍，那他呢？
他人生裡最大的遺憾，便是父皇臨終之前，他沒說出那句原諒！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闶悄饺蒺ィ热舾富什凰溃悴粫腥绱舜蟮倪z憾，也不會失去父皇，更不會失去自小疼愛他的母后！誠然她對父皇下手，有她的理由，但他並不認(rèn)爲(wèi)這理由，和她之後毒殺了西武太后的行爲(wèi)，能令自己能跟她一笑泯恩仇！
他這般一說，劉玲玲方纔懂，原來皇上對皇后，不僅僅是不喜歡，而且還有恨意！那麼如此，也就說得通了。
最終，皇甫軒又冷冷的道：“而且朕早就說過，讓她不要去招惹澹臺凰，她偏不聽，還要說那些話激怒朕！”
劉玲玲這會兒也不敢再幫慕容馥說話了，因爲(wèi)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關(guān)於她再說幾句，皇上會連她也一起厭惡了！於是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道：“皇上，能讓臣妾陪著您一起去嗎？臣妾自小習(xí)武，是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不必！”皇甫軒拒絕的十分乾脆，隨後便大步進了養(yǎng)心殿。
劉玲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咬了咬脣，提著裙襬，飛奔回自己的寢宮……
一炷香之後，一襲黑衣便裝的皇甫軒，已然準(zhǔn)備好出發(fā)。雖然是便裝，但衣襟裡面依舊繡著不顯眼的龍紋，是低調(diào)的奢華。他跨坐在馬上，俊美冷傲仿若天神，而他身後跟著龍影衛(wèi)，保護他的安全！
皇甫軒看了那宮門一會兒，隨後低下頭，對著身後的人冷冷吩咐：“傳朕的口諭，朕去漠北督戰(zhàn)，所有事情由兩位皇叔代理！”
總管太監(jiān)深深地低頭，答了一聲：“是！奴才領(lǐng)命！”
而這會兒，劉玲玲也終於氣喘吁吁的奔到他跟前，在馬下仰望著他，殷切道：“皇上，您帶臣妾一起去吧，臣妾想見見她，臣妾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這時候，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衫，是方纔皇甫軒換衣服的時候，她急匆匆的回去換的。
她想跟著去，想去見見那個被他這樣愛著的女人，在兩軍交戰(zhàn)之中，能爲(wèi)了她的安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千里前往的人。那人長什麼樣子，又是一個怎樣的人，能令他爲(wèi)她瘋狂至此！
皇甫軒冷睇著她，沉默了半晌，最終冰冷的薄脣勾起，吐出了一句話：“終有一日，你會見到她的！”
語罷，策馬而去。只留給她一個冷傲的背影……
彼此，劉玲玲並不懂得這句話的意思，但終當(dāng)她懂了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物是人非！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依舊不甘，跟著小跑了幾步，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可能追上之後，最終苦笑了一聲，站在了原地。
一生裡從來沒有這樣羨慕過一個人，羨慕到……看他爲(wèi)那個人策馬而去的背影，卻無論如何都止不住淚意。於是也就站在宮門口，淚如雨下。
看著眼前那扇宮門，高大的威嚴(yán)，能關(guān)住女人們的青春，能關(guān)住錦繡繁華，卻關(guān)不住帝王之愛！
最終她擦了一把淚，嘆笑一聲：“罷了，您去吧……”
去吧，或者你能感動她，或者你連這些都沒想過，只單單不想她出事。那麼我祝福您，希望那個姑娘，真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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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玲玲多好一姑娘啊，有人要投月票嘉獎她嗎？別怪哥今天更得少，實在是心肝俱碎，昨夜團購羣不少妹紙是知道的，哥凌晨兩點的時候就在碼字，滿心歡喜的以爲(wèi)今天能早點更，結(jié)果早上七點多的時候，電腦突然藍屏，然後冒出一堆我看不懂的英文，強制關(guān)機又開機之後，八千多字全吞了！哥在憤怒到眼角泛出淚花，狠狠錘了電腦，又往牆上撞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之後，擦了一把奔騰的淚水，又默默流著淚重新寫……到現(xiàn)下已經(jīng)困得hold不住了，我決定去睡一睡，如果睡一個小時之後我能從牀上起來，晚上就還有一更，大家可以投月票許願我能醒，揮揮……
榮譽榜更新：恭喜舞蝶依雪童鞋以400鑽成爲(wèi)哥的第三十三位狀元，恭喜恭喜，同喜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