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娃娃口中小心翼翼的抽出手指,隨手拿了手帕正要爲(wèi)她擦拭口水,卻收回了那潔白繡著小花的帕子,伸手拿了桌上放著的一塊帕子爲(wèi)她擦拭。
逍遙見他這樣,更是不知要?dú)庖蓿馈叭炅耍霈F(xiàn)早就出現(xiàn)了,以墨,你別怪大哥說話這般,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她是那墨冰仙客來,早就……”
林墨擡眸,眉眼清冷,他打斷逍遙的話,低聲說“她早就告訴我她是個有心計的姑娘,我卻不信,總覺得她像個傻瓜,現(xiàn)在才知原來最聰明的人是她,不僅僅是個小流氓,還是個偷兒,我怎能放過她?”
他說完,繼續(xù)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小娃娃的臉蛋,那小女娃倒也歡喜,不時奶裡奶氣的喊上一聲墨叔叔。
逍遙看著他逗自家女兒,卻只能忍著,沒辦法,誰讓當(dāng)初……誰讓自己挺機(jī)靈兒的女兒一遇上林墨,就活脫脫的一個小花癡。
“以墨,我是和你說認(rèn)真的,五大神器已經(jīng)封印,有些事實(shí)你早該認(rèn)清,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他微微嚴(yán)厲,開口終究說了出來。
林墨臉色一沉,冰冷的驚人,他抱起小女娃放到逍遙懷裡,轉(zhuǎn)身就走人。
“以墨!”逍遙無奈,無論誰和他說這件事,但凡說了他就走人,不和你惱更不和你辯解,有時候逍遙都覺得這個人有點(diǎn)走火入魔了,就算找到又如何?那是妖!
“墨叔叔!墨叔叔”小傢伙更是極了,兩眼淚花的喊著。
他抱著孩子,看著離去的白色身影,最終大聲喊道“一年,再給你一年時間,若再找不到她,我便讓你嫂子給你安排親事”
林墨用了輕功,快速的消失在逍遙府邸,一會兒便站到懸崖谷底,他負(fù)手而立望著遠(yuǎn)方,卻感受著周身的氣息,微微風(fēng)兒吹動著烏黑和衣角,他伸手拿出懷中精緻的木盒和那潔白如雪的手帕,指腹輕輕摩擦如同對待珍寶般。
這三年裡他去過長安,去過很多地方,遇見過無數(shù)個曾經(jīng)認(rèn)識他們的人,那些人都會問,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五姑娘呢?怎麼沒來?她可還好?是否長大?是否婚嫁?
他一個也回答不出來,因爲(wèi)他也不知,他也很想知道。
是他親手封印了五大神器,不是他狠心無情,只是知道她已經(jīng)離開這墨冰仙客來,只是不知道……是否還在這個世上……又在哪
裡?
林墨伸手打開那精緻的木盒,那是辰逸給他的東西,他知道,服下這個之後很有可能一切又會不一樣,當(dāng)初便想服下,可又擔(dān)心其中端倪,因爲(wèi)辰逸當(dāng)時說的話委實(shí)可疑,他害怕……
林墨眸子微微渙散,開口輕聲呢喃“若是服下後,我忘記一切,那該如何?”
人們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慌和驚奇,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
禁忌山。
書房。
“酒兒,小酒,你在哪裡,快出來呀,小八這裡有你愛吃的糖豆兒哦”一身火紅一羣的小八,額上沁出吸汗,她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在書房裡進(jìn)行地毯式搜索,那聲音更是又輕又軟的一聲聲呼喚著。
可無奈,這大大的書房裡安靜極了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小八無奈,看了眼盤子裡的點(diǎn)心糖豆,索性放在桌上,叉著腰大喊一聲道“韶華哥哥!我看見小酒了,她在這裡,她說她不要見你!”
這丫頭聲音好大好響亮,只見那櫃子的門晃了晃,咕嚕嚕滾出了一個小身影,小八眼睛一亮顯示看到一抹紅色,她勾了勾嘴脣,立刻擡腳出門,急聲道“韶華哥哥你別走嘛,你剛回來怎麼就走了,什麼?你要去哪裡?”
她出了門立刻靠著牆壁,仔細(xì)的聽著房間裡的動靜,果然下一刻立刻聽見了小腳丫在地面上小跑著的聲音。
哈哈!抓到了!
小八猛地轉(zhuǎn)身,雙臂一身,眼睛發(fā)亮的把那正往門口跑來的小身形緊緊抱在懷裡抓住。
“你怎麼那麼淘氣啊,每一次都躲起來,大家都不想要找你了,再這樣,下一次我也不找你了哦”小八緊緊抱著那小身影起身,一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口中抱怨著。
那懷裡的小身影穿著和她一樣火紅的衣服,從她懷中吃力的擡起頭,一張精雕玉琢的精緻小臉露了出來,那烏黑的大眼睛溼漉漉的看著小八,我懊惱的皺了皺眉,吐字不清的對她說“每一次你都騙我,無聊不無聊”
小八微微瞪大眼睛,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說“若非你一直躲起來,我爲(wèi)什麼要騙你啊”
“哼,總之你們就是在剝奪我的自由權(quán)!”
我無奈的趴在小八身上,任由她抱著我離開這大大的書房,我的名字叫白酒兒,這是什麼破名字嘛,據(jù)說我是青城孃親的第九個孩子,而是我總覺得我是他
們?nèi)︷B(yǎng)的小寵物,否則爲(wèi)什麼別的哥哥姐姐們都可以出去玩,我卻只能呆在這裡?
他們總說我最小,可我卻知道禁忌山上上下下每一個角落,而且我還知道那個書房裡的所有書,我覺得我都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裡面寫了什麼,他們卻說那裡不許進(jìn)去,我不用學(xué)習(xí)讀書。
爲(wèi)什麼?這是爲(wèi)什麼嘛?
還有那些奇怪的夢,禁忌山上的妖兒們偶爾的目光,我知道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喂,小八,韶華哥哥真的回來了嗎?”我擡頭懶洋洋的看著她,問道。
小八喜歡韶華哥哥,我知道,可他們卻說我纔是韶華哥哥的新娘,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小孩子,韶華哥哥怎麼可以娶我嘛。
“對呀,現(xiàn)在正在爹孃房間說話,我?guī)闳フ宜毙“肆⒖绦Φ臓N爛,順手在我腦袋上摸了一把。
我眼前一黑,懊惱的撥開她的手,小聲的說“你別總摸我的頭,我覺得好難受”
小八身體一僵,立刻伸手去摸我的臉“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皺眉“不是不舒服,是覺得難受,你每次摸我我都覺得難受,小八你偷偷的告訴我,爲(wèi)什麼我生病醒來的時候,你們都圍著我哭啊?爲(wèi)什麼他們都叫我初初,而不是酒兒?初初是誰?”
小八嘴角抽了抽,清澈的大眼睛無奈的看著我,再一次解釋道“都和你說了很多次,是因爲(wèi)你生病很重,大家都覺得你快要死了,所以哭,那個什麼初初不是叫你,是那個害你受傷的妖兒,爹孃已經(jīng)把她趕出禁忌山了,你不要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可是我爲(wèi)什麼會生病啊?我明明記得初初是我的好朋友,她怎麼會害我受傷呢?”
在禁忌山上,這種對話每日都要上演,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每天都想要問一次,可每一次他們給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一雙大手把我抱住,一股熟悉的氣息包圍住我,我回頭看見那張禁忌山上最好看的臉。
頓時我立刻笑開,伸手抱住他,開心的叫到“韶華哥哥!你終於回來了,酒兒等你等得好苦啊!”
韶華一身淺藍(lán)色衣袍,黑髮如墨,眸子盈盈帶水含笑望著我,他伸手正要去摸我的頭頂,我便立刻迅速躲開。
他手掌僵硬在半空,看著我詫異的喚道“酒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