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便放慢了下腳步在後面一邊跑著,一邊拿出銅錢丟在兩邊。即使在快速行進中,銅錢還是無誤的被放在了正確的位置上。
心中念著快點快點。
又朝兩邊扔了銅錢,這次遠一些,又接著把一枚丟向空中——
轟——
說時遲那時快,鍾安哲躍到江火的身後抱住她,一陣巨大的噴發,將衆人震倒,撲在地上。
所有人只覺得身體好像要被震碎,都暈了過去。
到處都是燒焦的味道,火熱的空氣把江火熱醒了,她忍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看著倒在旁邊的鐘安哲,走上前。
“鍾安哲,喂……”伸手探了下他的脈搏,幸好,雖弱了些,但還跳動著。
江火走向其他人,一一的喚醒。
她看著周圍,她布的的防禦陣好似起了一點作用,巖漿和火都噴發在她們的附近,她們所在的地方除了一片塵土飛揚,不要好太多。
衆人緩緩的醒了過來,忍受著身上的疼痛。江火的身上也佈滿了塵土,其他人比較狼狽。
“你沒事吧?”江火看著醒來,無事人一般的鐘安哲,那一刻撲過來的他讓她感動,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值得他這麼做。
“沒事。”鍾安哲說的雲淡風輕,整個人也如平常一樣。
江火努力想看清他是不是隱藏了什麼,但是發現他沒有任何可以看透的破綻。
但一想,鍾安哲的實力一直都在自己之上,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江火看著周圍的烏煙瘴氣,嘆了口氣。身上的七空草雖然被壓了些,但大多完好。
幾人整理了一下身子,便在江火和鍾安哲的帶領下繼續的尋找著散度草。
鍾安哲對草藥有靈敏的嗅覺和直覺,所以在他的指引下,路徑是不會出錯的。
沿著北邊一直走著。
這邊的路意外的好走。
鍾安哲停下了腳步,他看著四周,又朝南邊的方向走去。江火讓其他人在原地等著,便跟了上去。
散度草只能在氣溫較高,但是環境卻不能太乾燥的地方,也只有在火山和森林的交界處,纔有機會生長。
兩人走了一會,便找到了長的茁壯的散度草,散度草同普通的草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但是散發的香氣卻十分的濃郁。
帶著藥味的香氣。
聞著十分的舒適,感覺就這種香氣,就能讓人神清氣爽,恢復慢慢精神。
順著這濃郁的香氣,很快的便找出了許多散度草,收穫滿滿。
兩人說笑著走回去。
幾人便繼續趕路。
往北邊走,因爲這個方向的環境比來的方向要好的多,而且一路也不會碰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越是遠離火山,環境越是清涼優美。
幾人還幸運的找到了一座天然的湖,湖水十分的清澈涼爽。
江火十分高興,把鍾安哲和向浩趕走後,便和芷依她們脫了衣裳,進入沐浴。
幾人女生開心的嬉笑遊玩,盡興的放鬆,洗去這兩日的緊張和疲憊。
但爲了能在天黑前趕回落蘇國,江火她們也不敢玩太久,穿好衣裳便去找鍾安哲他們。
聚集後便,便一路說笑著在森林中行走,這一路安全的彷彿是來遊玩的,也讓經歷過的事變成想夢一樣。
天黑的時候,終於讓他們感到了落蘇國。一進入到燈火闌珊的地方,幾人的心中都有隱隱的激動。
回到客棧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幾人便去到醉仙樓,找了一個好位置,能從窗戶中看到外面的景象,又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大肆的享受了一番。
江火喝醉了。
她迷迷糊糊的說著一些不著邊的話,還指著鍾安哲,迷離著眼,聲音帶著一些嬌嗔:“灕江,你來看我怎麼還帶著面具呢?”
鍾安哲身上透出一股冷漠的氣息,衣服被江火死死拽著,他拉開她的小手。
“灕江!你幹什麼!”江火甩著手,雙腳在地上跺著,撅起嘴。
鍾安哲無奈:“你喝醉了,我不是灕江。”
江火壓根聽不進去。
“灕江,你怎麼了?你不要我了嗎?”
另外的三人聽到這話,目瞪口呆。
路過的行人都一直看著他們,有的還故意停下來看著。
因爲江火依舊女扮男裝,所以在路人看來,就是一段心思的斷袖之情啊。
鍾安哲覺得看不下去了,拉著江火點了她的睡穴,一把就把她柔軟的身子抱了起來。
除了向露,另外兩個人都有些心傷的跟在後面,但是都又有一個疑惑,灕江是誰?
江火睡到半夜,覺得分外的難受。
起身跑到客棧的後院吐了,碰巧遇到了睡不著的向浩,向浩緊張的看著她,明明心裡特別難受,心疼,卻不知道怎麼幫她。
只好跑到前臺掌櫃那裡要一碗醒酒茶,這深夜廚房哪還有人當值。向浩便請求他親力親爲,商量一會後掌櫃也答應讓向浩去廚房。
急急忙忙的爲江火煮了一碗醒酒茶,跑到後院,發現江火竟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睡過去了。
向浩嘆氣,將茶輕輕放好,脫下自己的外衣爲江火蓋上,卻不想江火立刻醒過來了。
江火捂住發痛的頭,接過來向浩遞給她的醒酒茶,喝了下去後,肚子裡暖暖的,腦袋又清醒了一些。
“謝謝。”江火輕聲對向浩說道。
“不用謝。”向浩笑著看江火,又擡頭看天上的月亮。“等你的朋友病好了,你們就會離開嗎?”
江火一愣,爲何這樣問?她點了點頭,院裡的風涼涼的,吹的人極舒服。
“你們會去哪裡?”向浩又問道。
會去哪裡?江火也不知道,她還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可能會去蒼晉國,也可能會去傲雲國,也有可能去風國,也可能去蒼晉國……”啊咧?江火突然想不起自己說過那些地方了。
興許是酒還沒醒吧。
“如果可以,江火,你想留在向星山嗎?”
江火一愣,擡頭看著向浩。
向浩看著她,眼裡閃爍著光輝,還有……她。
“江火,我喜歡你。”
江火又是一愣,又聽向浩說道:“雖然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可是我會努力的。我……”
“向浩。”江火輕輕的開口。
向浩噤了聲,他看不懂江火的表情,可是心裡卻隱隱的知道她會拒絕自己。
但是已經表白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不管江火的答案是什麼,他都會接受。
“謝謝你喜歡我。”江火說道。
向浩雖然失落,但還是出聲問到:“是因爲那個叫灕江的人嗎?”
江火一愣,臉頰竟難得的紅了起來。
“我喝醉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你口中一直喊著灕江,還把鍾兄當成那個人,一直拉著他,說著一些,額,那個話。”
天啊!江火覺得自己糗大了。
捂住自己的臉。
“你叫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就會變得跟平時不一樣。”
江火露出眼睛看著向浩,她是不是被別人看盡了自己的窘態啊。
“我要回去休息了。”
江火說著站起身,臉頰發燙。即便是自己現在也能感受到自己喝醉喊灕江的名字的時候,是真的很想他啊。
向浩在原地,落寞的看著江火離開的身影。
第二天。
江火一大早醒來的時候,鍾安哲便給她送來了一碗醒酒茶,但是看到江火精神笑嘻嘻的樣子,有點意外。
但江火還是不客氣的拿過去就喝光了。
“謝啦。”
鍾安哲並不知道江火昨夜已經喝過了所以今天才會這麼精神,全靠向浩,江火這就又跟向浩道謝去了。
“昨天晚上謝謝你。”
向浩想了一會才反應江火說的是醒酒茶的事,說道:“不用客氣。”
隨後幾人便一同坐上了馬車,趕往向星山。
要歷經來時的路,出了落蘇國後便一直不停的走那條荒無人煙的路,幸好是幾人作伴,一路上不會無聊。
只是不像來時那般順風,她們才走了還不到一天,還來不及休息,便碰見了另一個方向駛來的華麗的馬車。這條路很寬,寬的能容下三四輛馬車一直走。
但從對面來的那輛馬車身後卻跟著一支隊伍,江火瞧了瞧,讓馬伕刻意的駛到邊上退讓,緩緩的前行。
那隊伍原本也是安分的前進,卻在江火的馬車駛過不久後竟停了下來。
“攔住那輛馬車!”
從華麗馬車走出來一個女人,指著江火的馬車命令著後面的人。
江火幾人一聽,急忙都警惕起來。
那些被命令的人前後指著劍,把江火的馬車圍住了。
江火想起身,被鍾安哲攔住了。
他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看到走過來的女人一愣,又看向那邊的馬車,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這位姑娘爲何將我們攔住?”
骨碟看著從馬車上走出來的男人,戴著面具,好像在哪裡見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沒什麼事,就是……想知道你們要去哪裡?”
“鄙人帶著家眷正要趕回家中。”鍾安哲不慌不亂的說道。
但這對骨碟來說並不好,有時候越是淡定的人就越難對付,不知眼前的人是單純還是難對付?
“這位公子。”骨碟揚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