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極度睏乏的身體,劉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裡面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面對這突入其來的打擊,確確實實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獨自坐在牀頭,想了很久,關於以後的打算,關於自己的計劃,關於自己的目前……事情多了之後就很容易凌亂,悲傷過度的時候就很容易感到疲乏,有一種想要一覺永遠都不醒來的衝動。
當劉雯好不容易進入夢鄉的時候,劉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在另一個虛幻的美麗世界裡面會有如此的際遇。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在這個自己都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夢境裡面,劉雯和楊夏會上演怎麼樣的故事呢?
好不容易睡著的劉雯突然間感覺自己已經置身於一所綠化條件很好的校園裡面,熙熙攘攘的走動著美麗天真的同學們。可是,在頃刻之間,好像發生了人們脆弱的心靈所不能夠承受的事情,剛剛還展現在自己眼前的美好景象瞬間就不復存在了,就好像劉雯的現實遭遇一樣。在這樣的狀況中過了很久,迷迷糊糊之中,不知道是自己在做夢,還是真有人在拼命的呼喊。
在這個時候,劉雯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強烈的反差實在是讓自己此時此刻已經變得無比脆弱的心難以接受,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直在腦海裡面縈繞,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生活中,哪怕僅僅是做夢而已,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難道這是在預兆著什麼嗎?如果這真的是某些事情的預兆的話?那又會是什麼呢?會是什麼樣子的事情呢?自己真的會像剛剛在夢裡面一樣,和自己的敵人成爲戀人?
簡直太荒唐了?自己怎麼會遇上這樣子的事情呢?就算是在夢中也不行,敵人就是敵人,在自己的夢裡面那也應該是敵人才對呀。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呢?這在已經醒來的劉雯看來,自己已經犯下了不可理喻的錯誤。
還好,這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也算是一種安慰吧,只要自己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會知道的。夢既然已經醒了,那就要去面對現實生活中的事情了,這對於還不夠強大的劉雯來說,確實是顯得有些過於殘酷了。可是,生活沒有彩排,每一刻都是現場直播。
劉雯所要面對的事情,雖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得到的。但是,劉雯從小就在自己的父親劉毅仁的薰陶之下長大,很多事情都親眼看到過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樣去處理一些及發的事故。
從中也學到了很多的技巧,對於自己的人生影響很大。而對於剛剛在夢中的情景,劉雯自己也說不上來究竟是怎麼了?對於楊夏這個男人,自己所瞭解的並不多,而且還都是父親的秘書向自己介紹的。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
但也**不離十吧,劉毅仁的秘書告訴劉雯:“楊夏的母親在他15歲時因與父親吵架而心臟病突發離世,在一個還不是很懂事的孩子心裡面,這無疑是增添了一份朦朧的悲傷色彩。之後,楊夏被送往意大利留學,而在這個期間,楊夏與父親關係極爲不好,心中一直記恨父親和那個破壞他家庭幸福的男人。歲月不等人,時間過得很快,5年之後,20歲取得了雙學位的優異成績學成歸來成爲父親的得力助手,在經歷過不斷的歷練之後,楊夏在25歲的時候,擔任集團總裁職務繼承公司。”
這樣的經歷確實挺不錯,但是,對於幼年的楊夏來說就有些殘酷了。或許這就是上天給與人類的另一種和諧。這個果斷決絕,內斂深沉,睿智冷酷,眼神有些邪魅,讓人害怕的男人楊夏在童年家庭不幸福的陰影下他報復心極強,很會僞裝成冷酷邪惡,內心非常渴望家庭溫暖。這就和楊夏的家世背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比上天給了你美貌就不會讓你有太高的智商;假如你有了很高的智商之後,美貌上面就會被大打折扣。
楊夏也是一樣,有了很好的家世條件,有了豐厚的物質保障,但是,在楊夏的童年生活中,過得並不快樂,甚至還有些悽慘。不過,還好,這些艱苦的條件並沒有對楊夏的心裡有過絕望。他一路走來,成長很快,這成長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心裡上的。
29歲的楊夏,英俊瀟灑,俊美非凡。有著迷人的炯瞳,堅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性感剛毅的身材。這在夢境裡面出現,本來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但是,他偏偏就是劉雯的敵人。
就算不是敵人,就算是爲了生存,就算是兩個強大的集團之間的公平競爭。但是,畢竟自己的父親已經躺在了醫院的重癥病房裡面。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自己作爲劉毅仁的女兒,親身骨肉。要做的可不是在夢裡面出現的那些場景裡面所會發生的。
難道不是應該把自己學習到的知識,再加上自己的智慧,然後把本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纔對嗎?或許這纔是正常的,這纔是應該自己去做的。但是,事情真的就那麼簡單嗎?肯定不是。而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劉雯還在想象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劉雯自己不知道是怎麼了,在劉雯的內心裡面這好像有一種自己初戀的感覺,而在自己的夢境中出現的這個男人居然是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楊夏。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自己不是應該很狠這個男人的嗎?
劉雯此時此刻也完完全全沒有了睡意,慢慢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也沒有開燈,就這樣一個人傻傻的看著天花板,看著周圍的一篇漆黑,窗戶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或許是一片嘈雜,或許是一片寧靜,也或許是劉雯根本就不想去接觸的一個世界。
窗戶一直都緊閉著,這是劉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還好,房間裡面並沒有開空調,要不然,劉雯的心裡面會感覺到更加的不舒服。在劉雯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只要是在房間裡面開著空調,劉雯即使是蓋著被子,也會嚴重的感冒。
在最開始的時候,家裡的人一直都不知道這是怎麼會事情。直到劉雯哭著鬧著不準大人在她的房間裡面打開裝在牆壁上的那個長方形的玩意兒之後,情況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就連醫生也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模模糊糊的說:“好像是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一樣,劉雯的身體就不適合在有空調的環境中呆上過長的時間。”
只要時間內一長,就會受不了。所以,就算是寒冷的冬天,還是在炎熱的夏天。在劉雯的房間裡面,你是怎麼樣也找不到一個空調的影子。而劉雯還是過得好好的,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狀況確確實實也得到了一些改善,但是,還是不能夠和正常人一樣去使用空調。
所以,在大學的時候,劉雯的牀鋪就遠離了有空調的地方,而且還在自己的鋪位上面加了一個隔離裝置,看起來總是那麼奇怪。不過,時間久了之後,大家也就習慣了。反而倒是不看見劉雯那奇怪的牀鋪在宿舍裡面,反而覺得不習慣了。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劉雯還是保持著同樣的一個姿勢坐在牀上,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得東搖西晃,透過窗戶,映入劉雯的眼中。看著這些婆娑的身影,劉雯的腦海中像是在放電影一樣,把父親當年就在這些樹下和自己玩耍的場景一個接一個的放了出來。
“爸爸,爸爸,你快看呀。我的風箏飛得好高,你快看呀,都要和鳥兒撞上了……”一個小女孩手中拿著風箏的線,正在努力的讓風箏在天空中保持著必要的高度。在小女孩看來,這樣的高度已經很高了,可是在大人們的眼中看來,這樣的高度只能算是一般而已。這個快樂的小女孩,就是此時此刻正坐在牀上發呆,還在因爲父親的不幸遭遇而悲傷的劉雯。
“是啊,很高,很高,雯雯就是聰明,加油哦,風箏還可以飛得更高的。你看那邊的風箏,是不是比咱們的風箏還要高啊。”劉毅仁一邊指著對面孩子們的風箏說著,一邊也不忘了怎麼教劉雯把風箏放得更高,掌控得更好。
“呵呵,呵呵呵呵……爸爸來抓我呀,來抓我呀,你抓不到的,呵呵,呵呵呵呵……”劉雯在樹與樹之間跑著,劉毅仁在後面跟著。父女兩個玩得很是開心,不是劉毅仁抓不到這個調皮可愛的女孩子,更多的還是害怕自己的女兒在這樣的環境中摔著了,要是那樣子的話,就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玩耍的實際意義。
還有很多的畫面都在劉雯的腦海裡面出現,這樣的回憶一個接一個的刺激著現在的劉雯,都說,睹物思人,確實是這樣子的。劉雯再一次透過窗戶看見依然生長在這裡的樹木,心裡的感受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什麼都已經被改變了。而唯一沒有被改變的是那些永遠都保留在自己記憶裡面的美好回憶。劉雯會把它們牢牢的守住,一直就這樣的封存起來,在不知的時間,未知的環境一個接一個的從腦海裡面拿出來細細品味,那又何嘗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
而於這樣的美好想對應的卻是現實的殘酷,父親劉毅仁還躺在醫院裡面。下午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男人,劉雯還一直記在心裡。這就是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最主要的敵人。
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劉雯的心裡面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是微妙,很難以琢磨,就算是劉雯這個當事人也不知道爲什麼在自己的心裡面會有這樣的感覺。
難道是這個男人的眼睛有魔力不成?就算是有魔力,也不至於會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呀?劉雯回想起在醫院的時候,自己,淘,還有父親的秘書,三個人在面對楊夏的時候,居然都顯得那麼侷促不安。
“你來做什麼?是來看笑話的嗎?”劉毅仁的秘書帶著極不友好的語氣詢問著楊夏。
而楊夏對於這樣的待遇好像並不在乎,還是保持著剛剛進醫院時候的笑容,雖然這笑容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可理喻。但是,至少說明在此時此刻楊夏的心裡面沒有因爲劉毅仁的秘書不友好是話語而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我來這裡只是爲了看望一下劉總而已,你們也不必這樣緊張。再說了,在醫院裡面有這麼多的人,我還能做什麼呢?你說我是來看笑話的,那可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我有很多事情還要做的,不會無聊到一個人跑到醫院來就爲了笑話一個已經昏迷了的人吧,你說呢?”楊夏不慌不忙的把話說了出來,還是顯得那麼盛氣凌人,在他的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傲氣,還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而在楊夏的面部表情上面卻絲毫看不出來。
“你們還不相信嗎?看來你們對我的誤會確實是有點深,你們看,我還帶了東西來的。”說著從背後拿出一束花,在劉雯,淘,劉毅仁的秘書眼前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楊夏的作用,還是本來這花就很耀眼,劉雯感覺自己的眼前有些眩暈。
“好吧,你帶來的花我們收下了,你的好意我們也心領了。我父親現在的病情你也知道了,也不方便有人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他需要的是休息,你還是先回去吧,有好消息了,我們一定會通知你的。”劉雯在接過花之後,對楊夏說了這樣的話。
很明顯的是在叫人走,這樣的明顯意圖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能夠聽得出來,更何況是楊夏這樣聰明的人呢?
站在原地呆了幾秒之後,楊夏照樣還是保持那個微笑,離開了。剩下劉雯,淘,劉毅仁的秘書站在原地,重重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