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佑發(fā)現(xiàn)凌筱筱已經(jīng)睡著了,蹙著的眉看起來卻讓他心疼,發(fā)燙的手指輕輕地撫上她的眉心,讓她的眉一點點的舒緩開來。
即使他知道陸家那個色胚只是撕了她的裙子,但他仍然忍不住想弄死他,如果不是白子航讓人進來把他架出來,那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屍體了。
“筱筱……”輕輕地把她抱進懷裡,看著旁邊嶄新的裙子,夜天佑忍不住自責,他之前就該一腳把那個撞上來的女人踹出去!
“唔……天佑……”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凌筱筱忍不住枉他懷裡靠了靠,微微睜開的眼睛還含著淚,她之前確實是嚇壞了。
“嗯,別怕,我在這兒,對不起筱筱。”夜天佑把臉貼在她的臉上,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
雖然他渾身酒氣,並且處於情緒正處於暴怒的臨界點,不過卻沒讓凌筱筱覺得暴躁可怕,反倒多了幾分凜冽的氣息。
“你解酒藥吃了好點沒?”
凌筱筱擡起來軟綿綿的手撫上夜天佑的臉頰,見他咬著脣沒說話,於是手指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脣開始揉,心裡也安靜了下來。
過了大半天,凌筱筱見夜天佑還是咬著脣不肯說話,知道他在跟他自己生悶氣,只要道:“給我換衣服吧,咱們一會兒不是要出去看戲的嗎?怎麼能錯過?”
夜天佑這才放過他可憐的脣,“嗯”了一聲把新裙子拿過來,然後仔細地給她整理裙子,然後把壞的這條換下來直接塞進了一個袋子裡。
“我有點困了,天佑,給我杯咖啡吧。”
凌筱筱知道白子航肯定去處理那個對她下手的人了,她必須要站直了看他們的下場,否則不是對不起自己?
“好,我給你泡。”
夜天佑把她放下來,轉(zhuǎn)身走到咖啡機前去弄了一杯黑咖啡,加了兩塊方糖確保不苦了才端過來,溫度也正好。
“天佑,手疼嗎?”
凌筱筱看著他微微發(fā)紅的手關節(jié),怔住了,白子航抱著她出來的時候她聽到了裡面的慘叫聲,也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那個色狼,只是現(xiàn)在看他似乎也受傷了,心裡不是滋味。
“沒事,這樣傷不到我。”
夜天佑摸摸她的頭,催促道:“快喝吧,一會兒咱們?nèi)タ纯窗鬃雍皆觞N處理的他們,我突然覺得很期待。”
凌筱筱嘆了口氣,搖搖頭,渾身還是軟的沒力氣,不過因爲她特殊耐藥性的體質(zhì),過了之前那半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麼事了,只是手腳軟可能會持續(xù)到明天早上。
“白子航肯定沒有揍他們,因爲你揍完了。”
夜天佑嘴角彎了下,看著她喝完了一整杯黑咖啡,低頭見她的鞋子好像不太對勁,拎起來一看,有一隻鞋跟居然是兩頭尖釘子訂起來的,終於忍不住笑了。
“白子航真有才。”
這會兒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了,這家酒店裡恰好有筱筱穿的同款禮服,所以容易買到,但是鞋子卻沒有,爲了不讓人疑心,白子航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確實是,沒想到他還有當修鞋匠的才能。”
凌筱筱也忍不住笑了下,伸腳搭在夜天佑腿上,笑道:“小柚子,快伺候老佛爺穿鞋。”
“死丫頭!”
夜天佑嘴角抽了抽,卻沒有收拾她,只是又遞了半杯溫水給她,命令道:“喝了。”
“好。”凌筱筱乖乖地喝水,卻看到夜天佑已經(jīng)把兩隻鞋子好好地給她套在了腳上,動作很溫柔,垂著的眼瞼似乎還帶著幾分猩紅,卻沒有暴怒的跡象了。
“天佑,咱們來打個賭吧。”
凌筱筱覺得夜天佑酒品還算是很不錯的,但是她不知道其實夜天佑酒量很大,再加上他今天吃了解酒藥,根本就沒事。
“打什麼賭?”
夜天佑把她手裡的空杯子拿走,然後又把她抱進了懷裡,像平時一樣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他懷裡,頭枕在他胸口上。
“賭白子航會怎麼收拾今天做壞事的那些人渣,贏了賭約隨便。”凌筱筱笑了笑,趁機捏捏夜天佑的臉頰,讓他的臉色不那麼難看。
“賭約……隨便開?”夜天佑睨著凌筱筱,一副你確定沒在耍我的表情逗得凌筱筱咯咯地笑了起來。
“咱們是不是先猜呢?猜對了再去想賭約吧。”
凌筱筱突然有點趣味,她覺得夜天佑穿裙子應該會妖嬈萬種的吧,要是他輸了的話,就讓他在臥室穿裙子給自己看!
“你先說吧,你覺得白子航會怎麼處理他們?他讓人把我拉出來肯定就不會殺了他們了,我讓著你點兒,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夜天佑睨了一眼壞笑的凌筱筱,心裡有點忐忑,這丫頭又打什麼鬼主意了?
凌筱筱想了想,皺著眉道:“我估計他會讓人把凌茉和她的幫兇扒光扔進去吧,一會兒大家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是淩氏總經(jīng)理和陸家大少洗手間裡激情的話題了。”
夜天佑詫異地看了凌筱筱一眼,沒想到她之前聽到白子航說的話了,她雖然昏昏欲睡,但是沒有完全睡著。
“他會廢了陸爾東,然後給他們喂藥,視頻監(jiān)控肯定已經(jīng)被他找人重新做過了,備份也都刪除了,所有的線索都抹殺得一乾二淨。”
凌筱筱心裡咯噔一下,白子航做事情那麼狠嗎?不過想想也是,他要是小綿羊的話,當初也不可能在夜天佑眼皮子底下把她帶走。
“好吧,咱們看看去。”
夜天佑笑著摟著凌筱筱的腰,差不多把她的大部分力量都靠在了他懷裡,她甚至覺得走路都在飄……
“好。”
這樣的重頭戲無疑是酒會的添頭,讓那些今天八卦他們?nèi)烁星榈馁F賓們滿足了空虛的八卦生活,一高興就花錢買東西了。
洗手間門外的僱傭兵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小時的抽獎活動讓前面的來賓們都沸騰了,因爲FE這一次的獎品尤爲豐厚,本來打算提前離開的人也都捨不得走了。
白子航被一羣女人圍在中間,白子櫻和安凌雲(yún)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一切都弄好了,抽獎一結束,興奮過度的貴賓們都習慣性的去洗手間,緊接著就是女用洗手間裡傳來的一陣陣尖叫。
“出什麼事了?”
白子航的目光轉(zhuǎn)向洗手間的方向,臉上任然是鎮(zhèn)定自如的笑容。
慌亂的腳步聲和貴賓紛紛涌向洗手間,大夥兒甚至忘記了這裡是女用洗手間,男男女女都擠在裡面,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狀況。
“白經(jīng)理,好像有客人在洗手間裡……嗑藥然後……”Abbie也臉紅了,指了下洗手間的方向然後道:“攔不住客人,很多人拍照傳微博了。”
白子航仍然笑著,點了點頭朝人羣走過去,他當然知道是怎麼了,他讓人做的嘛。
走在最前面看熱鬧的葉珊妮和凌爵已經(jīng)愣住了,獨立洗手間外面的盥洗臺上,一男兩女幾乎已經(jīng)瘋狂了,旁邊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還在拍照和錄像……
“夠了!都出去!”
凌爵一下子暴怒起來,雖然他討厭凌茉,但是畢竟是他妹妹,想到六年前她遭受過同樣的事情他就淡定不了,但是他人微言輕,一些臉皮薄的人倒是出去了,但是大部分人卻還是不打算走。
原本白子航的人只給他們注射了毒品,但是後來被外面的白子櫻知道了,她讓人進來給他們灌了她自制的藥,這三個人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搞不清楚他們姓什麼叫什麼了,只是瘋狂地重複著機械動作,尺度之大讓現(xiàn)場的人都開了眼界。
“各位還是外面請吧,這裡我們會處理。”白子航看了一眼雙眼通紅的凌爵,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凌先生你們也出去吧,畢竟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凌爵看了一眼白子航指著的角落,明顯躺著一套撕碎了的侍應生的衣服,忍不住轉(zhuǎn)身出去了,凌家的臉都被凌茉丟光了!
葉珊妮扶著凌爵往外走,臉上裝的和難過心裡卻在冷笑,凌茉故意跟她說凌筱筱的事情就是爲了氣她,這件事兒她怎麼會不知道?
“爵,咱們先出去吧,我打電話告訴媽媽過來一趟吧。”
凌爵的臉色很難看,一轉(zhuǎn)出門口卻看到了摟著凌筱筱的夜天佑,這兩人的表情都很震驚,彷彿在討論什麼……
“筱……Esther。”
凌筱筱擡頭,見凌爵看著她,目光一下子從帶笑變成了冷凝,甚至還有幾分嘲諷:“凌先生的妹妹真叫人刮目相看,這種場合也敢胡來,嘖嘖……”
葉珊妮想拉走凌爵的手忽然頓住了,她明白凌筱筱話裡的意思,怎麼聽她對凌爵都只有恨!
“Esther小姐,你這麼說是不是不公平?凌茉她確實平時蠻橫了些,但是不至於做這種事情!”
凌爵憤怒的看著夜天佑,六年前要不是他的人對小茉做了那些事情,又怎麼會讓她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哦?不至於……呵呵!”
凌筱筱冷笑一聲,目光轉(zhuǎn)向夜天佑,“天佑,趕緊處理了這些事兒回家吧,我累了。”
“好,一會兒就回。”
夜天佑溫柔的衝凌筱筱笑了一下,旁若無人的把她攬在懷裡,讓她舒服地靠在他身上,幾乎不費任何力氣。
這種親暱的動作看在凌爵眼裡卻是羞辱,對於他來說,凌筱筱是他的私人所有物,如果不是他把她賣了的話,夜天佑不可能得到她。
“爵,咱們走吧,女兒還等著你回去陪她吃宵夜。”
葉珊妮抱著凌爵的手撒嬌,看凌筱筱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深意,因爲她聞到凌筱筱身上的裙子是嶄新的!
雖然凌筱筱身上的裙子和之前那條是同款,不過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酒味卻沒有沾染在裙子上,那麼想來想去現(xiàn)在這事兒只可能是……
“你回去吧,我在這裡等著送小茉回家去。”
凌爵把手抽回來,站在凌筱筱和夜天佑的對立面,目光如有若無地打量著夜天佑抱著凌筱筱的動作,心裡卻越來越痛。
他以爲,有了錢之後就能擁有一切,這個女人理所應該就是他的,她的心是他的,所以他不在乎是不是割捨了她的身體,到後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心,她是個狠心並且聰明的女人……
“爵……”
葉珊妮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zhuǎn),她雖然不知道今天凌茉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凌茉肯定不會放過凌筱筱,但是這種話她絕對不會告訴凌爵,到頭來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的丈夫仍然不想多看她一眼!
“你哭什麼?讓你先回去,難不成你想跟我回我家去?”凌爵抿著脣看葉珊妮,語氣裡淨是嫌惡。
結婚前,葉珊妮對顧小曼百依百順,所以顧小曼覺得她千好萬好,但是結婚後,葉珊妮和顧小曼漸漸地開始互相看不順眼,發(fā)展到了見面就掐架的地步,以前顧小曼常常使喚葉珊妮伺候她,後來撕破臉了吵架就不稀奇了。
“我回家去。”葉珊妮看裡一眼凌爵,轉(zhuǎn)身就走了,她纔不會去他家裡受顧小曼的那種閒氣!
凌筱筱冷眼看著這一家人的相處,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詭異並且冰冷,半晌,她見凌爵呆呆的看著她的臉,才慢慢地開口道:“凌先生這麼盯著我?guī)质颤N?想祭奠你死去的妹妹嗎?那你該去墓地!或者……該去找找當年那些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