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冷煜霆的話，夜叉突然揚脣一笑，神情放鬆了幾分，眼底的那股戾氣漸漸褪去。

冷煜霆從夜叉越來越昏暗的眼神中看出了夜叉眸中那股必死的決心，對著夜叉手邊的槍開了一槍，不給夜叉自盡的機會。

“夜叉，投降吧。”冷煜霆看著夜叉，放下了手中的槍，這時候的夜叉已經失去了鬥志，或者說，夜叉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逃，他甚至一早就爲自己的結局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就是他想要的。

夜叉看著冷煜霆，勾著嘴角笑著，哪怕臉色越來越蒼白，笑容越極其放肆；“冷煜霆，不是你贏了，我也沒有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命運。”

冷煜霆微微蹙眉，看著夜叉：“你服毒了？”

夜叉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任由自己的身子無力地向後倒去。

是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這就是他爲自己準備的結局。

儘管毒素髮作讓他很難受，可此刻他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平靜和緩。

原來死一點都不可怕，是人把它想得太可怕了，纔會因爲怕死不斷在掙扎中求生存，反而讓自己活得生不如死。

“哥哥……”

“零七哥哥……”

夜叉的耳邊傳來小女生甜甜柔柔的聲音，那聲音真好聽……

如果有機會，他好想再聽一次啊……

再見了，小七九。

……

連續好幾聲槍聲從裡面傳出來，等在外面的喬熹百爪撓心，焦急得不得了。

她很想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火耳拆彈進展如何了？

冷煜霆那裡安全嗎？

黑龍中槍傷勢是否嚴重？

喬熹的一顆心被吊得老高，坐立不安，只能緊緊盯著廠房的方向，希望能儘早得到一點消息。

顧子琛的手突然搭在耳機上，凝眸蹙眉，仔細聽了起來，片刻後，顧子琛應了句：“好，明白。”

喬熹忙看向顧子琛，送上詢問的目光。

“夜叉和T都死了。”顧子琛看著喬熹，“冷煜霆安全，他現在去看喬局的情況如何了。”

顧子琛說完，對著話筒問了句：“飛牛，飛牛，你那邊情況如何了？”

很快，牛峻青的聲音傳入耳邊：“還在追，黑龍開得太快了。”

……

江雲桑陡然間覺得心口一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來，毫無徵兆，來得莫名其妙。江雲桑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鼻子一酸，眼睛澀澀的，淚意擋也擋不住，就是覺得很想哭很想哭。

夜叉……

她有感覺，是夜叉……

江雲桑看向黑龍，黑龍專心開車，車速極快，右側山道上的一排樹木飛速後退。

“黑龍！”江雲桑看著黑龍那已經被鮮血染透的衣服，臉上的淚水越發肆虐了，“你停下來，你不要開了，你受傷了你不知道嗎？我要回去，你讓我回去！”

“不要說話。”黑龍的聲音有些虛弱，甚至在發顫。

他如今已經不想浪費一丁點兒的力氣，他要將江雲桑送到夜叉說的地點。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他只能不斷的通過心理暗示來讓自己撐下去。

夜叉，我一定會做到對你的承諾，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