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想看回去我給你找。”
付紹鐸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付珊瞥了賀楊山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賀楊山能猜到付珊在嘀咕什麼，要是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話，他肯定要湊過去想辦法讓她把話再大聲說一遍。
然而現下這個場合，他也只能瞇了瞇眼，悄悄地捏了把付珊的胳膊。
臺上，剛剛還站在C位的姜沁已經不在那裡了。
下面有京市各家報社的記者舉著照相機拍照，藉著這個機會姜沁把大領導讓到了中間，悄咪咪地往旁邊退了退，將C位留給了大領導。
能站在大領導身邊，同他以及衆多科研界的大佬拍照，姜沁的心情異常激動。
她已經想好了，回頭一定要和下面的記者說一聲，爭取要一張今天的合照，裝在相框裡掛在牆上，下半輩子夠她吹的了。
拍完合照，除了沈宏外其他獲獎者陸續下臺，沈宏則站在臺前，代表全體獲獎人員發言。
發言稿是事先準備好的，他只要站在那裡照著念就行，不需要像大領導一樣脫稿。
能看得出，沈宏並不喜歡這份差事，念稿子的速度飛快。
唸完後就跟完成任務似的，如蒙大赦一般地下了臺。
他的脾性稍微熟悉的人都瞭解，臺下的人忍不住地樂。
連大領導嘴角都微微翹了起來。
頒獎大會結束後，所有獲獎人員都要去後臺接受記者的採訪，這是會議的流程之一。
姜沁十分謙虛地主動排在了最後，姜德恆的想法和她一樣，兄妹兩個爭起了誰是最後一個。
後來還是姜沁提議，乾脆他倆一起接受採訪，反正是一家人，一起也沒啥問題。
姜德恆完全同意，被這麼多人一起採訪他還有點緊張呢，有小妹在會好很多。
於是輪到他們接受採訪時，兩個人一塊過去了。
記者們看到他們一起並沒有太驚訝，畢竟都事先做了功課，知道兩人是親兄妹。
採訪之前，工作人員事先告訴了記者們，關於科研上的事不能問得太詳細，很多細節是不能出現在報紙上的。
記者們謹遵這項工作紀律，提起科研方面的少，更多的是從個人角度去提問。
姜德恆作爲華國知名農業專家，接受過的採訪不少，大衆對他更爲熟知，能採訪出來的新內容不多。
因此記者們幾乎都盯著姜沁在問，從她的大學生活，一直問到個人感情問題。
大學生活沒啥不能說的，姜沁告訴記者們，自己已經念大四了。
聽到她說念大四，記者中的好些都愣怔住。
“不是在念大三嗎？”
關於姜沁的資料都是去年年底收集的，應該沒錯啊。
怎麼一下子念大三了呢？
記者們一臉懵逼。
“哦，我跳級了。我和我愛人一塊跳的級，從大三跳到了大四。”
記者們：“……”
這是怎樣無敵的學霸，在京市大學竟然能以平均每學期跳一個年級的速度跳級。
看看人家這腦袋，到底是咋長的。
而且，人家還是小兩口一塊跳級。
“這麼說，您愛人付紹鐸也跳級到了大四？”
有記者問。
姜沁笑瞇瞇地點頭，“是的。”
“那麼，對畢業後的工作，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都是分配工作，當然要聽組織上安排。”
“可是像你們這樣優秀的學生，在分配工作上應該是有選擇的吧。如果給了你們選擇權，你們更希望去哪個單位？”
“去哪裡都可以，我們服從組織分配。”
“我還有一個問題……”
幾個記者擠擠挨挨，輪流提問，問題雖然不涉及科研，可是也不怎麼好回答。
好在姜沁反應快，回答得滴水不漏，看看時間差不多，她跟記者們說了想要照片的意願，然後讓他們繼續採訪姜德恆，自己則離開了包圍圈。
被獨自留下的姜德恆：“……”
姜沁飛快地走了，臨走前給了二哥一個加油的眼神。
她從後臺往會場走去。
此刻會場上，一排排參會人員正有序地離開會場。
王衡給姜家人和付家人安排的都是前排位置，看頒獎的時候的確看得很清楚，要離場的時候卻成了人羣的最末尾，只能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再走。
好在這會兒大家心情還很澎湃，沒覺得多等一會兒有啥問題。
藉著這個空檔，付母多看了賀楊山好幾眼。
賀楊山坐在付珊身邊，平日裡無比精明的商人，這會兒規規矩矩地待著，大氣都不敢喘。
“你是小珊的對象？”
付母問。
兩人談戀愛的消息是姜沁告訴她的。
早在一個星期前，姜沁就已經和付母說起過付珊和賀楊山的事。
姜沁透漏得比較隱晦，但付母還是一下子就領會到了真相。
她一開始有些生氣，覺得付珊談了戀愛不說，尤其對象還是做生意的。
付母和千千萬萬在國營工廠幹了一輩子的老職工一樣，都覺得國營工廠的工作纔是鐵飯碗，是最靠譜的。
做生意什麼的，那是街溜子才做的事，都是一幫無業遊民在瞎折騰。
能掙到幾個錢，一點保障都沒有。
後來姜沁勸她，說現在改革開放，形勢政策全都變了，做生意是很有前途的一件事。
未來，還會有一批最優秀的企業家，會作爲人民的代表，出席全國代表大會等等重要會議。
付母都聽呆了。
經商也能去做人民代表？
儘管覺得這事有點玄乎，付母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主要這事是姜沁說的，付母現在對姜沁是一百個放心，任何話只要是姜沁說出來，就特別有權威性。
姜沁說賀楊山不錯，付母也就放下心來。
再者，今天一見賀楊山，看到他一張臉濃眉大眼的，很憨厚的樣子，就更爲放心了。
“您好，我叫賀楊山，是小珊的對象。”
賀楊山回答的大大方方，反倒是站在他旁邊的付珊，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付母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了賀楊山幾眼。
看著還挺不錯，就是有點擔心，這麼憨厚一個人，真的會做生意嗎？
她心裡想著，等姜沁過來，立刻小聲地問姜沁。
聽到這個問題，姜沁強忍著纔沒有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