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爲了女人甘願當墊腳石
“描描述海水運動的方法有兩種，拉格朗日方法和歐拉方法。以歐拉方法爲例……”
教室裡的議論聲彷彿按下了暫停鍵。
比播音員更悠揚的嗓音在第一時間就抓住了大家的注意力，很多人不敢置信，可眼前畫面依舊。
這不是幻覺！
用詞精準，沒有任何語法錯誤，但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鹿悠悠演講的內容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前面幾組基本都在以論題爲中心的方圓十米的內輾轉騰挪，但鹿悠悠直接把這個範圍拓寬到五十米。
約翰幾人在旁邊越聽越興奮，下巴都擡得比之前高。
真以爲他們是博眼球麼？
剛開始五個人都說了各自的想法，最後他們一致同意使用鹿悠悠的方案，後續她承擔的任務也是最重的。
時間緊、任務重，上臺之前沒來得及演練，他們也是第一次欣賞鹿悠悠的“演繹”。
除了完美，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
心裡有譜的人都聽得入迷，更不用說蕓蕓衆生了。
霍普金斯教授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一開始還輕鬆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身體前傾。
他手肘支在桌面上，雙手握拳撐著下巴，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有多滿意。
他知道今年系裡要多一箇中國留學生，但也只是知道而已，他對新學生的水平沒有任何期待，就算聽不懂他也不會放慢進度。
分組那天他還以爲鹿悠悠是因爲水平太差才被嫌棄，沒想到第二堂課就給了他這麼大驚喜。
在沒抱希望的情況下，七分驚喜也能變成九分，何況現在的驚喜絕對有十分。
鹿悠悠講完後幾乎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霍普金斯教授按捺住繼續交流的衝動，先對剩下四個人提問。
他邊聽邊記錄，約翰幾人跟以往的水平差不多，所以今天的驚喜完全可以歸功於這個中國學生？
霍普金斯教授把最後一點時間都留給了鹿悠悠。
“Lu，你能用簡化運動方程來描述海洋內部的基本流動嗎？”
鹿悠悠點頭，拿了筆準備板書。
“通過確定方程組中每一項的特徵尺度來去掉一些影響較小的項。
對於海洋內部，水平尺度L、科里奧利參數f、密度p、水平流速U、重力加速度g的特徵尺度分別爲……”
這是新學期第二堂課，進度差不多在教材的第五章左右，大家就算不是白板一張但也不會懂得太多，自學成才和天才除外。
班上確實有超出普通水平的，但就那麼一兩個，他們能跟上，其他人可就不行了。
時間有限鹿悠悠並沒有講得太深入，掐著時間停下板書，正好下課時間到了。
“Lu，你上午的課結束後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霍普金斯教授笑瞇瞇地上前，他的話坐得近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震驚未消又添嫉妒，這可是行業大牛啊，新來的中國學生竟然有和他一對一交流的機會，還是大佬主動邀請。
很多人看鹿悠悠的眼神都不對了，羨慕、嫉妒一樣不少。
鹿悠悠離開後約翰幾個迅速被人包圍，都在問什麼情況。
“該不會是你們誰看上了那個中國人，故意讓她出風頭吧？” 七嘴八舌的嘈雜中有一個聲音特別刺耳。
其他人或攬肩或搭脖子，多是同學間開玩笑，只有那個人，擡著下巴路過，說話的時候斜著飄過來一記眼神。
約翰還沒說話，傑克先受不了了，擰著眉站到那人面前：“你說什麼？”
“當誰看不出來？你敢說沒別的心思？爲了女人甘願當墊腳石，真是偉大！”
傑克寸步不讓：“技不如人就詆譭別人，你真是斯坦福的學生？”
“你……”那人沒想到傑克這麼不給面子，剛要反駁就見約翰也過來了。
他不把傑克放在眼裡，但約翰不是普通人，他父親據說是加州的國會議員，本人也是學生報紙《斯坦福日報》的主編之一。
“讓開讓開，我還有事。”
他扒開身前層層疊疊的人羣，步履匆匆地走了。
男生這邊不消停，露西亞那裡也好不到哪去。
她性格比較冷，朋友不多，但是這會兒熟悉的不熟悉的女生都聚在她身邊。
“那個中國Lu真有那麼厲害？”
“不是說中國教育水平非常差嗎，她是在哪學的？”
“真不是你們給她準備的講稿？”
……
露西亞表情嚴肅，甚至比平時更嚴肅。
“Lu很有學識，不是大家以爲的那樣，小組作業她的部分是最難的，講稿也是她獨立完成。”
衆人聽了這話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美國的教育是最好的，這是大家的共識。
她們自認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忽然被一個還未脫離貧困線、居民文化程度很低的第三世界國家來的留學生壓了一頭，屬實有點不敢相信。
“說不定Lu就是中國有錢人或者貴族後代，從小請外教什麼的……”
“中國沒有貴族吧，那邊不是社會主義嗎？”
“反正我不信她是普通人，你看她穿著打扮像是窮人的樣子？”
話題逐漸跑偏，露西亞收拾好書包趁機脫離“戰場”。
她不在乎鹿悠悠是什麼身份背景，但那種信手拈來的自信、幾乎不用過多思考就能解決讓她一籌莫展的難題，都給了她巨大的心理震撼。
她的理想就是在學術道路上不斷攀登，鹿悠悠的出現讓她明白人外有人，時間緊迫她沒有閒工夫滿足旁人的好奇心。
鹿悠悠對自己引起的“騷動”一無所知，知道了也不在乎，上午課程結束後，她頂著十幾道灼人的目光離開教室。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去哪，酸酸的感覺再次出現，霍普金斯教授的另眼相待，他們也想要啊！！
鹿悠悠照著校園地圖來到一棟灰色建築跟前，這裡是斯坦福的地球科學學院，霍普金斯教授不去實驗室的時候多數在這裡辦公。
“Lu，你終於來了？”
看到鹿悠悠，霍普金斯非常高興，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他沒去吃午飯，特意等鹿悠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