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在方陽說出這番話語之時,便是心頭咯嘣一跳,暗道不好。
他也是暗自奇怪,另外一枚任務(wù)憑證玉簡不是應(yīng)該在柴木宮賈鬆隊長他們的手中嗎,怎麼會落到這小子這裡。
不過聽到劉管事的問話,他也是顧不得細想,連忙說道:“這、這的確是我辦理的,不過我之所以如此辦理都是有理由的。”
他腦筋轉(zhuǎn)動極快,片刻後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畢竟這件事情是他有錯在先,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自己在管樓內(nèi)的發(fā)展。管樓怎麼說也是兄義盟名下之物,算是油水極多的豐厚待遇,如果再奮發(fā)一些,還有機會像劉管事這般成爲兄義盟的正式成員,他可是絕對都不想丟掉這工作的。
“理由,什麼理由?”劉管事嚴厲道。
中年男子連忙說道:“管事,你且看看他接取的是什麼任務(wù),他可是要獵殺棘龍獸啊!棘龍獸,相信在場的大家都不陌生,是極其強悍的妖獸,即便是四五人的小隊都未必能夠給棘龍獸造成什麼損傷,更不用說這小子了!他只是一個初陽境的武者,無人幫助,要靠自己一己之力獵殺棘龍獸,那自然是癡人說夢了!”
聽到此言,四周也是響起一陣附和之聲。
“棘龍獸?是那有三棘刺的棘龍獸嗎?操,那可是個怪物啊。”
“可不是,這小子一個人想殺,腦子有問題吧?”
“遇上了棘龍獸,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見得衆(zhòng)人附和,中年男子心思大定,更是巧言如簧道:“我屢次勸阻他不止,見得他一意孤行,也就只能任由他接取了這任務(wù)。不過我擔心他白白送了性命,特地沒有告訴他關(guān)於棘龍獸的信息,想他找尋不到自然會放棄了。恰好在此時,柴木宮的賈鬆隊長帶人來接取這個任務(wù),本來我們管樓內(nèi)是有規(guī)矩,同樣的任務(wù)不能發(fā)放給兩人,但我想著賈鬆隊長等人的實力超然,遇到棘龍獸必然能夠順利斬殺,如果先行讓他們前去,獵殺了棘龍獸的話,哪怕這小子再找到棘龍獸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而且這任務(wù)也是懸置許久,早點被人完成總歸是好的。”
“想透這一切之後,我也就顧不得規(guī)矩什麼,纔將任務(wù)特地發(fā)放給了賈鬆隊長。我這也不也是爲了他的性命著想?沒想到他不似回報也就算了,這次更是想要在我們管樓內(nèi)大鬧,我……我……”
他似是羞愧氣憤,說到半截話語也是說不下去了。
聽著中年男子的話語,再看到他面上的神色,彷彿真是一個大公無私,爲陌生人性命著想的好人一般。不明就裡的武者聽到此言,也是相繼點頭。
“這件事沒錯,非但沒錯還是好人啊。”
“可不是,一看這小子就是新人,不知道棘龍獸的厲害,才冒然接下,與其讓他送死,不如把任務(wù)交給別人纔是。”
“小子!你懂不懂是非黑白,別人特地幫你,你還來找碴?”
衆(zhòng)人義憤填膺,對著方陽怒聲道。
看著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方陽面上兀自冷笑:“真是生的一張好嘴,顛倒是非的本事倒是強的很吶。”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見著四周人都幫自己說話,似是有些得意。
劉巖也是微微點了點頭,怎麼說這中年男子也是自己人,一般情況下他還是想要幫自己人的,想到這一點之後,於是他開口道:“嗯,這件事情雖然是不該,但也情有可原。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這樣吧,你把任務(wù)的押金推掉,爲了表示歉意,我們管樓再贈送給你一百顆玄晶,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算了。”
他擺了擺手,在人前顯示自己的大度。
“呵呵,你們管樓內(nèi)的人都會狗眼看人嗎?”方陽冷笑道。
聽到此話,劉巖大怒,這句話不是將自己也罵成了狗嗎?
“放肆!你如果再刻意糾纏不清,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任由你撒野的嗎?!”劉巖怒聲道。
方陽怡然不懼,噙著冷笑道:“誰告訴你我完成不了任務(wù)了,你的好意要做給誰看,如果真的如你的理由一般,那別人接的任務(wù)是不是我都可以橫般搶奪,反正你無法完成就是了。”
“你能獵殺棘龍獸?你當棘龍獸是什麼?”中年男子在後面譏諷大笑道,“你如果能夠殺掉棘龍獸,老子把頭砍下來給你!”
他洋洋得意,全然不信方陽能夠是棘龍獸的對手。
“這可是你說的。”方陽冷然一笑,接著儲物戒指間華光一閃,“那你們看這是什麼?”
聽的方陽開口之時,中年男子的心頭就驀地一跳,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好,此時定睛看向方陽的手心,看清楚他手中攥著的是何物之時,面色變得更是極其難看。
四周也是一片譁然。
“這!是棘龍獸的棘刺!”
方陽手中取出的,赫然就是棘龍獸的棘刺。棘刺寬厚,呈菱形的形體,上面散發(fā)著濛濛的綠光玄氣逼人。
劉管事也是一驚:“當真是棘龍獸的棘刺,你竟然取得了此物,那棘龍獸……”
“自然是被我殺了。”方陽冷笑道。
“不、不可能!明明賈鬆隊長已經(jīng)帶人前去了,你怎麼可能提前殺了棘龍獸?不、不對,不對,你怎麼能是棘龍獸的對手,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中年男子面色驚慌,難以置信的倉惶大喊道。
方陽冷笑不止。
四周人也是相顧驚駭,假的?自然你是不可能,棘龍獸的棘刺是沒法作假的。
那就是說明,真的是這小子憑藉著一己之力擊殺了棘龍獸?亦或是他其實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人來接交任務(wù)而已,但無論如何,斬殺棘龍獸的事情是事實。
“你說我完成不了?那這是什麼?”方陽冷聲道。
劉巖管事面色變幻,良久之後也是清醒過來,沉聲說道:“這、這件事情是我管樓不對,這樣吧,我可以做主給你一些補償……”
他想要息事寧人了。
方陽哈哈一笑:“老子需要你的補償?頭顱拿來!”
他一聲厲喝,指尖劍氣嗖然竄出,瞬間就竄到了那中年男子的面前。
中年男子萬萬沒想到方陽敢出手,這裡可是兄義盟的管樓,他又是管樓內(nèi)的職員,即便這件事情是真真切切的錯了,那頂多就是接受處罰,重則也便是被逐出此地而已,可方陽的劍氣一動,卻是沒有半點猶豫的便是貫穿而來。
中年男子甚至都沒有做出任何的防禦,眼前只覺青芒一閃,接著視野一陣高懸,天旋地轉(zhuǎn)之下,他似是隱約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樹立在原地,只是脖頸上面鮮血噴灑,已經(jīng)是一片空無……
自己的頭,被斬掉了?
啪。
碩大的頭顱重重砸地,中年男子的面上兀自帶有著驚懼的神色,意識卻已經(jīng)完全消亡了。
四周一靜,接著轟然吵鬧了開來。
這小子殺人了!!他竟然真的敢在管樓內(nèi)殺人!?
而且先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很多人根本都沒有看清楚,只看得方陽身上的劍氣一動,那人的頭顱便已經(jīng)被整個斬了下來。
劉巖都是一臉呆滯,他愣愣地看了看身旁已經(jīng)死透了中年男子,愣神之後,勃然大怒:“該死!!你竟然敢在我們管樓之內(nèi)殺人?!!”
怒氣之間更多的卻是驚色,他好歹也是初陽境後期的武者,先前方陽出手,都是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就殺了一個人?這小子到底是怎樣的修爲?
“殺人?我可沒有。”方陽聳肩,“我只是在完成他的承諾而已,先前大家都聽的清楚,他可是親口所說要把腦袋送給我的。”
他有這麼說嗎?喔,他好像是這麼說了……但他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啊……
四周人一陣麪皮顫顫,從表面看上來,方陽的所作所爲也並無過錯,畢竟剛剛那中年男子自己說要砍頭的……
但那明顯是囂張?zhí)翎叺脑捳Z,怎麼能當真。
看來,話多害死人啊……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衆(zhòng)人默默看著這個已經(jīng)死透的男子面上的神情,恐怕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你、你……”劉巖面上青白交加,有心發(fā)怒,但先前的確是這中年男子親自說出的話語,在這管樓內(nèi)的武者如此之多,萬一他作出強壓之事一旦被宣揚開來,對兄義盟的影響可是極大的。
想到此處,他恨的牙根癢癢,卻也是沒能說出什麼,囁喏半響,憤恨地一甩衣袖:“你、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隨著怒吼響徹,他似是懶得再去管這裡的事情,扭頭便是向著樓閣上面而去,懶得再過問。
劉管事沒有發(fā)話,那羣護衛(wèi)就更是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了,一時間紛爭皆無,只有那中年男子的屍身還挺立在那裡。
死是死的夠倒黴的了……
一劍斬殺了中年男子,方陽眉目清淡,心頭的怒意也是散掉,他平淡轉(zhuǎn)身,好似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直接走到另外一出案臺之前,將三根棘龍獸的棘刺和棘龍獸的內(nèi)丹取出。
“我要完成這兩個任務(wù),這是任務(wù)品,給我換取獎勵吧。”
案臺後另外一人將先前的情景可是完全的看在眼裡,聽到方陽問話先是一愣,接著連忙點頭,哪裡還敢有半點怨言,慌手慌腳的也是開始處理方陽的任務(wù)。開玩笑……萬一手慢一點,被他找個藉口殺了自己怎麼辦……
兩個任務(wù),一共一千六百玄晶,對方陽而言可是大賺特賺。
取的玄晶在手之後,他便是轉(zhuǎn)身走出了管樓之間,直到他身形走出之後,管樓內(nèi)纔是一陣喧鬧吵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衆(zhòng)人亂作了一團……
“方陽,裡面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在外面等待的毛三訥訥的問道。
方陽微微一笑:“沒什麼,有人在鬧而已。”
“敢在管樓內(nèi)鬧,活的不耐煩了嗎?”毛三毫不知情的嘟囔道。
方也只是笑了笑,取出五百次晶交給毛三:“這是給你的報酬。”
“這、這麼多?不行,不行,我不要。我可沒做出價值這麼高的酬勞,只不過是帶了一個路而已。”毛三慌忙擺手。
“給你你就拿著,要不是你的帶路的話,我也是拿不到如此多的玄晶,更何況還有著兩件寶貝呢。”方陽說道。
毛三卻是堅決搖頭:“不行,我是有底線的,一、一百,最多一百,你如果真的想照顧我,可以再來找我,但一口氣這麼多,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