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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夜,冰封的湖泊,純淨(jìng)的月光揮灑冰面,遺世獨(dú)立的純白雪屋在悽清的羣山中顯得悽神寒骨,悄愴幽邃。o(n_n)o~~www
幽幽的燭光從雪屋的窗口透出,一抹淒寒的剪影印在窗對面的雪牆上。
這人若不是怪人,就是精怪了。子惜如此想著,便四下張望起來,走近一凸起的雪塊前,雙手胡亂抹去厚厚一層的雪粒子,露出掩埋在雪下的巖塊,大約磚頭大小。她搬起巖塊用力砸向冰面,冰面絲毫不見裂紋,那巖塊在冰面上打滑,滑出很遠(yuǎn)。
她只是想試試冰面的硬度,沒考慮巖塊撞擊冰面後發(fā)出的聲音會驚動雪屋裡的“精怪”,好在她的本意是想打聽出山的路,對方能注意到她再好不過。[
雪屋裡走出一位年輕男子。
黑髮垂肩,五官英挺俊朗,身穿窄袖黑袍,墨銀質(zhì)地的腰帶上掛著梅花樣式的銀器,以暗紅色錦帶串聯(lián),配以暗紅色流蘇爲(wèi)點(diǎn)綴。
黑袍男子立在雪屋前的冰面上,寒風(fēng)將他薄軟的中長髮吹的略顯凌亂,他毫無驚訝地望著子惜,似乎早已知曉她的到來。
“你好,打擾,請問怎樣才能走出這裡?我迷路了。”子惜清越的嗓音迴盪在羣山之中,彷彿月光仙子發(fā)出的聲音,純淨(jìng)不染塵埃。
“你過來?!焙谂勰凶愚D(zhuǎn)身迴雪屋,他的聲音很好聽,介於冷酷和溫和之間。
子惜對這個(gè)人的舉止非常好奇,也沒多想便準(zhǔn)備過去。她此生最怕端華,除端華以外還沒怕過什麼。在冰面上行走打滑了幾次,險(xiǎn)些摔倒,便施展輕功飛到雪屋前。雪屋的門和窗都只是在雪牆上開的洞,沒有遮擋物,寒氣直灌而入,僅僅抵擋了寒風(fēng)的入侵。
雪屋裡,雪堆砌而成的桌椅,雪堆砌而成的牀榻,只有雪桌上擺著一口黑木箱,大約容得下一個(gè)蜷縮的成人,那支燃燒的蠟燭便豎在黑木箱上。
黑袍男子隨意地坐在雪砌的椅子裡,掛在腰帶上的梅花銀飾垂落冰面,發(fā)出類似於玉環(huán)碰撞的清脆音質(zhì),他雙手交疊,幽深的眸子盯著子惜,看著她好奇地打量雪屋。
片刻過後,他冰封的眼底忽然涌現(xiàn)一絲笑意,問道:“怎麼樣?”
“什麼?”子惜兀自出神觀察,聽不太明白他的話。
黑袍男子雙手?jǐn)傞_,笑道:“我的作品,湖中雪屋。”
“很特別的品味,有強(qiáng)烈的藝術(shù)感。”子惜回頭看他,“不過就是太冷了?!?
“要暖和起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那樣做,我的雪屋就毀了。”黑袍男子手腕一轉(zhuǎn),伸出食指,指著子惜附近的雪椅子,“你隨便坐,儘可能用內(nèi)力把體溫降到零度,否則幾個(gè)時(shí)辰後這些雪椅子就都成水了?!?
子惜忽然笑了,道:“我倒是覺得,幾個(gè)時(shí)辰後我就成冰人了。”
黑袍男子的五官線條剛毅而冷峻,笑容溫暖似三月春風(fēng),他起身道:“你的手受傷了,坐下來,我給你上藥包紮?!?
第413節(jié):湖中雪屋,花離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