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罈子雞與帝王之道

“夫人……”橘兒端了湯藥進來，一見赫連冰霜的表情忍不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問道：“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

赫連冰霜趕緊搖搖頭，擦了眼淚，拿過那藥喝了，只是那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嫌隙。

雲頂昨晚上有人鬧事，傷了兩個人，家屬來鬧事，方生已經順利的解決了，只是打傷人的那個人卻沒有找到，這會兒，方生帶著人一邊收拾著鋪子，一邊點算著損失，就見上官宇走了進來。

“公子！”方生趕緊上前，臉上帶著愧色，“是我沒有看好鋪子，昨天的客人全部被嚇走了，還有的人趁機逃走，沒有結賬！”

上官宇擺擺手，“我們做這種生意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重要的是將鬧事的人抓住，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那人有眉目了嗎？是哪路人？”

方生搖搖頭：“那人跑的很快，昨晚上護院追了兩條街都沒有捉到他，而且他逃跑的路線似乎是提前安排好的，很順利！”

上官宇皺眉，一想到上官雲逸還在那兒虎視眈眈，也就說道：“這事兒不能就這樣過去，你讓人在鎮子裡四處瞧瞧，看看可有什麼可疑人物，最好去衙門問一下，最近有沒有新流放來的犯人，總之只要是新面孔，就一定要注意！”

方生趕緊點頭。

“方掌櫃，有人找！”突地，有小廝前來稟報，就見夏荷提著個籃子，站在有些破損的大門外四處的張望著。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方生不滿的嘟囔道，似乎是怕上官宇怪罪，可是在望著夏荷之時，那滿眼裡全是愛慕與寵溺。

上官宇看了夏荷一眼，笑道：“你與夏荷也不短時間了，這次趁著我回來，就將你們的事情辦了吧！”

方生一愣，大喜，可是看著這一片狼藉，忍不住說道：“公子，這不是攤上事了吧，我那事……”

“我說過了，咱們做這種生意的，這種事情是司空見慣，沒什麼！倒是你小子，可一定記住要珍惜你所愛的人，你小子有福氣，可以跟心愛的人成親！”上官宇扯了脣角，笑道，那笑容卻有些牽強。

方生沒有覺察到上官宇表情的變化，摸摸後腦勺嘿嘿的笑道：“公子，你取笑我！”

上官宇道：“不是取笑你，是真的，這件事情之前我也跟楚姑娘提過，楚姑娘沒說反對，你若是有意，我就爲你出面，只是你以後要好好的對待夏荷，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

方生趕緊行禮：“謝謝公子，我一定好好的對夏荷！”

上官宇點點頭，四處瞧了一眼，見沒有什麼大損失，只是打碎了一些家把什而已，也就吩咐今天趕緊修好，晚上繼續營業。

將上官宇送走，方生激動的出了門，將夏荷拉到一旁，說了剛纔上官宇的意思，然後就直勾勾的盯著夏荷問道：“你答應嗎？”

夏荷咬咬脣，不自覺的抓緊了籃子，最後卻是點點頭。方生不如柳乾英俊，可是方生對她好，她經歷了那麼多，也不求別的，只求一個對他好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就罷了！

“你真的答應了？”方生一把抓住夏荷的手臂，激動的問道，看看四下無人，就要將夏荷拉進懷裡。

“大白天的幹什麼！”夏荷羞得臉通紅，趕緊將方生推開，“不過我不知道楚姑娘能不能答應，我……”

“你放心吧，由我家公子出面，楚姑娘怎麼也要賣給面子給我家公子的，再說了，楚姑娘心善，不會棒打鴛鴦的！”方生激動的說道，臉上佈滿了笑容。

夏荷點點頭，看看時辰，趕緊說道：“不行，我要回去了，一會兒天地間該上客人了，莫掌櫃找不到我會著急的，你也回去吧，好好的幹，咱們能找到兩個這麼好的主子不容易！”

方生趕緊點頭，可是還是戀戀不捨的將夏荷送出一條街去，被夏荷再三的催促，這才肯回來。

第二日，上官宇正打算見見楚一清，趁他在楚寒的時候，將方生與夏荷的親事定下來，卻想不到還沒有出門，就遇到了藍一。

“藍公子，真是稀客啊！”上官宇笑道，站在門口跟藍一打招呼，“今天怎麼有空來？”

藍一看了看馬車上的東西，笑問道：“怎麼？上官老弟這是要出門？”

上官宇點點頭：“是聘禮，替我屬下去求親！”

藍一呵呵笑道：“你的屬下有這樣的主子可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竟然連他們的婚姻大事都這麼在乎！”

上官宇緩緩一笑：“只是舉手之勞，藍公子沒有成親，絕對會感覺不到成親的重要，既然我的屬下有了心愛的人，兩人又兩情相悅，我自然也要成人之美是不是？”

上官宇說完，也就吩咐寒武：“先將馬車拉進去，等我與藍公子談完事情再去也不遲！”

寒武立即應著。

藍一笑道：“是我冒昧了，突然造房，耽誤上官老弟成人之美了！”

上官宇也迴應的笑著，兩人進了大廳坐好，有丫鬟前來奉了茶。

藍一坐定之後，抿了一口茶也就笑道：“聽聞上官老弟就要當爹了，咱們這麼多年兄弟，自然來慶賀一下，這是我給未來的侄子準備的一些賀禮，上官老弟可不要嫌少！”

藍一說這話，隨身侍候的藍戟就將幾包紅紙包裹的禮品放在了桌上。

“藍公子真是客氣了，還勞你如此費心！”上官宇客氣的笑道。

“上官老弟成親的時候我在羅國，沒有趕上，這生孩子這等大事終於趕上了，自然要來恭賀一下！”藍一呵呵的笑道。

上官宇點點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可惜內人身子不舒服，不然一定要她出來親自謝謝藍公子！”

“身子不舒服？”藍一裝作驚慌的問道：“可有大礙？”

“沒有沒有，只是內人身子虛，又有了身子，這些日子變天，天氣一下子變冷了，就有些懶散，不願意見人！”上官宇趕緊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可惜了，我聽說弟妹可是五大家族之一赫連家族的大小姐，原本還以爲能見上一面！”藍一笑道。

上官宇也陪著笑，兩人又說了一些閒話，上官宇見藍一隻是東扯一句，西拉一句，根本就沒有重點，也就有些不耐煩，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幹陪著。

“哎呀，竟然到了午時了，這麼長時間不見，與上官老弟聊天竟然忘記了聲音，耽誤了上官老弟的大事了，真是該死！那我就先告辭了，上官老弟，說起來咱們可都是十幾年的兄弟，以後要常常的出來聚聚，可不能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藍一一邊調侃著一邊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上官宇連忙說著客套話，終於將藍一送走。

“爺，這都午時了，咱們還去上家村嗎？”寒武一見這時辰，也就忍不住問道。

“明日再去吧！”上官宇此刻也沒有了心情，他相信藍一這次前來肯定不是來敘舊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爺！”寒武趕緊答應著，先卸車將聘禮搬進去。

馬車裡，藍一緩緩勾脣一笑，這個上官宇，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的心裡一定還沒有放下楚一清，所以纔會如此熱衷兩個下人的親事！這樣也好，說不定蝶兒還有機會！

上家村，天還矇矇亮，楚一清就帶著阿寶上了山。

山上要比山下冷，楚一清一開始給阿寶穿著棉襖，讓他練了一會兒劍之後，也就讓他適時的將衣服脫下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都是有道理的，阿寶的身子有些弱，隔上一段時間總會咳嗽上幾天，楚一清也就想在訓練阿寶的同時，將他抵抗力也提高上去。

這會兒，阿寶脫去外面厚重的棉襖，只穿一身藍色的夾襖，手中握著厲煌送給他的小玉劍認真的比劃著劍招，經過這幾天的訓練，阿寶已經將龍翔十三式的劍招練的很純熟，仔細看的話，劍招過處，那地上發黃的枯草在顫巍巍的發抖。

楚一清在四周晃悠著，一邊看阿寶練功，一邊四處搜尋著什麼。這山林裡就是寶庫，她不經常來，可是每次來都有重要的發現，上次那些香椿樹是，這次……

“芥菜種子？”楚一清看到一顆枯黃的芥菜中的褐色種子後，忍不住笑瞇了眼睛，終於被她找到了！

“這有啥稀罕的！”突地，一個老人的聲音傳過來，楚一清擡頭去看，就見遠處樹林裡走出一個身材矮小卻精瘦幹練的小老漢來，背上揹著一隻跟他身形差不多的大筐，手裡拄著一根柺杖，臉上全是乾癟的皺紋，看著楚一清手裡那枚芥末種子笑道：“這個時候正是採收這種種子的時候呢，只不過這淺山裡沒有，要去深山裡！”

楚一清將種子放在手心裡，給那老漢瞧：“大爺，你確定是這種薺菜種子？”

那老漢點點頭：“可不是！這薺菜，春天的時候，大家都稀罕，淺山裡的都被採光了，俺常年在這山裡撿柴火，有的時候也去深山，深山裡的芥菜沒人摘，帶了秋天就結這種種子，看姑娘這麼稀罕，你要這種子幹什麼用？不會是種吧？這東西不值錢呢，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勤快些，多撿些，一年也就夠吃了的！這菜粗，多了也吃厭煩了！”

的確，薺菜不算是啥好東西，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都是，大部分人也都是在春天將芥菜挖乾淨了，回去拌著吃或者是包包子等，說到底這薺菜終究只是個野菜，如今各家各戶都種了一些菜，也不稀罕這些東西了！

“對啊，我是打算種些，也省得攀山越嶺的麻煩！”楚一清笑道，“如果你有這種種子，可以賣給我！”

“你真的打算種這東西？攀山越嶺麻煩還是又施肥又澆水的麻煩？再說還佔地呢！”那老漢顯然不相信。

楚一清儘管笑道：“大爺，你若是有這種子就儘管拿來，我姓楚，人家都叫我楚姑娘，就住在上家村，還能騙你不成？”

那老漢聽楚一清說的這麼認真，也就又打量了楚一清一眼，見她衣著的確是不凡，是絲錦呢，一瞧就是個有錢的，心裡也就信了幾分，也就說道：“那行，俺明天向裡面走走，給姑娘找一些，可是咱們可要說好了，你可得真給俺錢，俺一個老漢，這攀山越嶺的也不容易呢！”

楚一清笑道：“你就放心吧，你只管將種子拿到我家裡去，我一定給你滿意的價格！”楚一清從腰中拿出一個布袋來，交給他，“若是滿了這布袋，我就給你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那老漢雙眼放光了。

“娘！”阿寶練完劍，在不遠處喚楚一清了，楚一清也就顧不上跟老漢多說，只是囑咐道：“你若是想要銀子就去上家村找我，我家就咋上趙山下，很好認！”

那老漢也就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再擡頭，卻不見了楚一清與阿寶的身影——楚一清與阿寶練輕功去了呢！

過了兩天，楚一清定製的爐子終於運了來，楚一清親自指揮著工人將爐子安置在雞棚中，又接上煙筒，貫穿整個雞棚。

“原來是利用煙筒取暖，這樣一來，整個雞棚裡就都暖和了！”李林氏與李老二看著這些先進的取暖爐子，忍不住嘆道。

“對，這樣一來，雞就不會因爲怕冷全都聚在一處了！”楚一清笑道，又指著另外一欄裡已經長大的成雞說道：“李家嫂子，這些雞該出欄了，除去送去蔬菜鋪子的，剩下的就先別買了，我打算做熟雞在鋪子裡買！”

李林氏一聽，趕緊問道：“做成熟雞在鋪子裡賣？咋不送去天地間呢？”

“天地間有自己的銷售模式，是供那些大掌櫃談生意，或者是招待外地的客商的，鎮子裡的人吃雞，還不是都要自己做？反正蔬菜鋪子是現成的，只要單獨開出一個小窗口來，順便賣著就行，今年冬天，蔬菜種的少，地裡又沒有什麼活計，人都閒著，就做成熟雞，掙些功夫錢，也省得在家裡閒著！”楚一清說著，先讓劉三殺上二十隻，明日第一天賣，不知道情況，先試試。

“楚姑娘，門外來了個姓黃的老漢，說是來送芥菜種子的！”梨子小跑著來稟報。

楚一清一聽，喜道：“來的正好，這次不但有荷葉雞，連芥末雞也有了！”說完，就帶著盈芊去了大廳。

大廳裡，一個黑臉老漢蜷縮在牆角，正是那日在山上遇到的打柴老漢。那老漢打量了屋裡的裝潢，顯然是不敢坐，一見楚一清也就趕緊迎了上來：“楚姑娘，這芥菜種子你真的要？”

楚一清點點頭，就見那老漢從懷裡掏出一包種子來，打開，放在楚一清的手裡，臉上露出討好的笑來：“你瞧，正好一袋子！”

楚一清將種子倒在手心裡細瞧，又聞了聞，滿意的點點頭，回眸對金玉說道：“金玉姐，給這老漢一兩銀子！”

“啥？一兩銀子？這是些啥，咋這麼貴？”金玉一聽這一包褐色的橢圓形的種子竟然要一兩銀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生怕楚一清被人騙了。

那老漢本就害怕，被金玉這一吆喝那身子縮的更小了，趕緊說道：“這位夫人，俺可沒瞎要錢，這價兒是楚姑娘開的，不信你問楚姑娘！”

楚一清笑道：“金玉姐，你就給他吧，這東西得來不容易呢！”這麼多，只怕要在山裡找上一天呢！

金玉只得摸了一兩銀子放在那黃老漢的手心中。

“哎呀，真的能換成錢？”那黃老漢拿著那銀子左瞅瞅又看看，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白銀呢，平日裡在山裡溜達撿柴火，好了一年也就能賺個三四百文銅錢，想不到這些芥菜種子，竟然真值這麼多錢！

“我說能換成錢吧，不會騙你的！”楚一清笑著，讓人將黃老漢送出去。

“楚姑娘，如果俺再有這種子，你還要不？”黃老漢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道。

楚一清笑道：“要！你只管送來就是！”

黃老漢趕緊喜滋滋的答應了，總覺著自己無意之中得到了一份好活計，美滋滋的走了。

“妹子，這到底是咋回事？這人你是咋認識的？”金玉見那人走了，忍不住問道，“咋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呢！而且這是些啥？你要這管啥用？”

楚一清笑道：“那人是上次我帶著阿寶進山的時候認識的，他就住在這附近的村子裡，是在山裡拾柴火的！我看他能找到這種芥菜種子，所以就拜託他給我找！”

“芥菜種子？妹子，你不是想種芥菜吧？這玩意可不值錢！”金玉趕緊說道。

楚一清笑道：“當然不是，不過如果今年冬天芥末雞買的好，也說不定真的會種一些！”

“芥末雞是啥雞？”金玉不解的問道，“妹子，你又想啥花樣了？”

楚一清笑道：“金玉姐，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先做一點，咱們嘗一嘗！”

金玉點點頭：“行，咱們今晚上又吃新菜了！”

皇甫老太帶著阿金與阿銀出來笑道：“你就知道吃，你看你妹子，一直在挖空心思想新花樣，你跟著你妹子這麼久，咋也不多心思心思？”

金玉不好意思的笑笑：“娘，俺如果有那本事，俺就成妹子啦！”

皇甫老太假裝嗔怒的瞪了金玉一眼，轉身對楚一清笑道：“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不？我看你這幾日忙活活的！”

楚一清笑道：“沒事，娘，你就歇著吧，我這也忙的差不多了，只是閒來無事，想幾個新品種拿去鎮子裡試試而已，我也好久沒有想出新菜來了，天地間也需要一些新菜！”

金玉點點頭：“那也是，光那些菜，就算是在稀罕也吃夠了呢！”

楚一清看著手裡的芥菜種子笑道：“這回有了芥末，一下子能做好些新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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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妹子，俺幫你！”金玉眨巴的眼睛道，她也想知道這種子怎麼吃呢！

楚一清點點頭，讓盈芊搬出小石磨來，將一些種子放在裡面，一點點的磨成細粉，然後讓梨子晚上做飯的時候放在籠屜上蒸。

“楚姑娘，雞殺好了！”正忙活著，劉三就搬來一直大木桶，桶裡盛著剛剛殺好的二十隻雞。

“哎呀，咋殺了這麼多雞？”金玉一瞧，忍不住叫道，“咱家就這些人，可怎麼吃得了？”

楚一清笑道：“不是全都留著自家吃的，今晚上我想要做罈子雞，正好晚上已經開始供暖了，那鍋底下燒著木炭別浪費了！”

“罈子雞？”一般這雞要麼做辣炒雞就是滷，這罈子雞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金玉還真的好奇。

“傳說這罈子雞還有一段故事呢！”楚一清一邊磨著芥末，一邊緩緩的說道。

“有故事聽啊！”麥香跟晴妃帶著阿寶正好放學回來，一聽這話，也都搬了個小板凳圍在楚一清的身邊。

“好哦，講故事啦！”阿寶也高興的直拍手。

楚一清見大家這麼感興趣，也就將罈子雞的傳說稍微修改了一下說道：“話說以前啊，有個皇帝因爲暴亂，被逼得離開皇宮四處去逃命。在逃亡的路上自然比不得皇宮，什麼都有，於是慢慢的，皇帝就明顯的體力不支，食慾不振，於是那些跟隨的侍從十分的擔心。皇帝的身邊有個太監，他爲了哄皇帝開心是絞盡了腦汁，有一天，當他走到一個小村莊時，正當中午時分，他看見一小孩手中拿著一個金黃色的東西正津津有味的在吃著。那個太監見那孩子吃得很香，也就上前去詢問吃的什麼，原來是那農夫家中宰了雞，又不捨得一次吃完，可是因爲是夏季，不好存放，所以就將雞加了鹽和桂花放在罈子裡醃製，待家中有客人來時，再取出來用油煎炸，便可以做出一道色澤金黃、焦香四溢、鮮美可口的美味佳餚。那太監覺著這雞不錯，就跟農夫買了一隻給皇帝吃，皇帝吃了果然龍心大悅，賜名壇子雞！”

“原來這雞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呢，讓妹子這一說，俺都開始流口水了！”金玉聽完故事，忍不住砸吧了兩下嘴說道。

“哼，這個皇帝一定是個昏君！”突地，阿寶出聲道，滿臉的不屑。

楚一清一愣，轉頭看著阿寶：“阿寶，你怎麼這麼說？”

“孃親，這皇帝都被逼得連皇宮都丟了，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心的想著吃，這個皇帝一定是一個昏君！”阿寶嗤之以鼻道，“做皇帝，就要做堯舜禹那般的明君！爲帝王者，一人爲天，大權在握，審時度勢，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心寬以容天下，胸廣以納百川。”

阿寶這一番話說出來，驚得金玉與麥香全都張大了嘴巴——只是一隻雞，也能說出這麼大的道理來？

晴妃的臉上全都是讚許，“阿寶說的有道理，皇帝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一個明君！”

楚一清皺皺眉，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晴妃交給阿寶的帝王之道，不可否認的觸及了楚一清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妹子，那這雞就是用鹽跟桂花醃一下再用油炸？可是咱家沒有桂花呢！”金玉卻一心關心那雞的做飯上。

楚一清回神，笑道：“這只是個傳說，後來人們已經將這罈子雞的做法改良，其實罈子雞最重要的一步是燜制，時間最長，分寸不易掌握。光說這燜雞的滷水，都是用十餘味中草藥配成，藥不能散裝進鍋內，要裝入紗布袋裡，而且關鍵就在於藥量搭配、比例，藥的多少決定了是否跑味，也就是正宗罈子雞的製作最難之處。滷汁調好之後再將壇密封，小火兩個時辰，封火，再燜一個半時辰，共計三個半小時，最後是現開封、出壇、現賣，不但能保持其色金黃玉潤，晶亮養眼的顏色，味道也是不悶不膩，皮脆肉嫩骨酥，滿口溢香。我賣的雞，就是在罈子雞的基礎上再配上芥末，做成芥末罈子雞，味道保證是正宗，老人、孩子，喜歡吃的，那就不加，這樣一雞兩吃，保證能暢銷！”

金玉聽楚一清說了這麼久，頓時覺著這雞做起來實在是太複雜了，忍不住感嘆道：“怪不得皇帝都說好吃呢，原來這麼麻煩！”

晴妃突地笑道：“一清，這芥末罈子雞的名字太普通了，不如叫皇帝雞如何？再配上這個故事，保證這雞一下子就能出名！”

－－－－－－題外話－－－－－－

孩子不舒服，又發燒了，今天先更七千，欠下一千以後補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