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地道的話,問題就有點(diǎn)棘手了。
看秦寧心方纔的表現(xiàn),很明顯,她是想裝傻賣癡了。
“賤人!你以爲(wèi)你那楚賊跑了,老身就沒法治你的罪了嗎?”顧徐氏此時大概也看出秦寧心的企圖,氣得三尸神跳,朝著秦寧心的隱私位置,重重的踹了一腳,罵道:“你一個後宅婦人,露體,無端出現(xiàn)在這男人來的地兒,你以爲(wèi),你洗得清你身上的髒嗎?”
秦寧心被踹得慘叫一聲,捂著肚子打滾,但她既然愛行這風(fēng)月之事,臉皮膽色,比起尋常婦人,不知要強(qiáng)大多少,哪怕痛得汗落如雨,仍要冷笑爭辯:“喲,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母親大人嘛!母親大人有嘴說媳婦兒,就沒嘴說自己嗎?我來這小倌館不妥,你來就妥了嗎?還穿了男裝,母親又想做什麼呢?”
“你……”顧徐氏沒想到她竟這樣無恥,反而倒打一耙,怒極反笑:“人才!秦氏女果然個個都是人才!被人當(dāng)場捉了奸,還敢巧言爭辯!你可知一人爲(wèi)私,三人爲(wèi)公,你睜開你的狗眼瞧瞧,這兩位是誰!”
“兒媳不想管這兩位是誰!”秦寧心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嘻嘻道:“兒媳只知道,兒媳身子癱著,聞聽這裡的小倌按摩手法甚是出色,便過來求他們幫忙治療,病急亂投醫(yī)嘛,母親可得體諒兒媳的心情!兒媳想快些好起來,才能更好的伺候您和夫君!”
“賤人賤人!”顧徐氏被她這話氣得白眼一翻,差點(diǎn)暈厥過去。
族長也是頭回見到這樣的女人,也是氣得面色青紫,枯瘦手指戳著秦寧心的鼻子,語無倫次叫:“你……怎可這般無恥?已被我們捉姦在牀,還要強(qiáng)詞抵賴,你……”
“族長公公,您說什麼呢?”秦寧心嬌嗔一聲,朝族長拋了個媚眼,把族長嚇得連連後退,她倒咯咯笑得響亮,“什麼捉姦在牀啊?這,可只有我一個人!俗語說得好,捉賊捉贓,捉姦捉雙,你們捉到的,可只是我一個人!難不成,我跟這屋子裡的桌椅顛鸞倒鳳嗎?我跟你們講哦,我可是幫秦老太爺?shù)呐畠海皇鞘颤N小門小戶裡出來的賤女人,你們可別想誣賴我,不然啊,我告到我爹那裡去,讓你們啊,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下連族長都快氣暈厥,徐天放那邊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長嘆不已。
秦老太爺是什麼人?
是當(dāng)今太后秦晚心的親生父親,是當(dāng)今皇帝的親姥爺,秦氏一族,佔(zhàn)了朝堂半邊天,而秦寧心則是秦晚心的親妹妹,兩人同父同母,同爲(wèi)秦老太爺?shù)牡掌拗x氏所出。
而謝氏,則是雲(yún)蒼王朝的高門望族,與秦氏一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兩家的關(guān)係完全是鐵板一塊。
有這樣的爹寵著,有這樣的娘慣著,有這樣的姐姐在後宮坐著,沒有拿到實(shí)證,他們確實(shí)不敢拿她怎麼著!
實(shí)際上,就算拿到了實(shí)證,徐天放心裡也是一直打著鼓的,但顧氏一族,同樣是雲(yún)蒼望族,雖不能與秦氏比肩,卻是與謝氏不相上下的。
當(dāng)然了,自從顧奉之辭官隱退後,顧氏漸露頹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誰也不知道顧奉之以後會不會醒,從徐天放這方來說,他是誰都不想得罪。
若有實(shí)證,還好說,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那個人跑掉了,這事兒,可真不太說了。
他這邊打了退堂鼓,族長那邊也是垂頭喪氣,雖然義憤滿胸,但到底權(quán)勢壓人。
衆(zhòng)人一時都不說話,只盯著那洞口看。
洞口裡能否出現(xiàn)楚夫宴,是這場捉姦遊戲成敗與否的關(guān)鍵。
秦寧心看著衆(zhòng)人的臉色,躺在那裡,大笑。
顧九被她笑得額角直跳,簡直想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接剖了她!
但是,她不能!
她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失望,耐心等待。
約摸過了一刻鐘,洞口有了動靜。
衆(zhòng)人一齊上前察看。
洞口露出包二又大又圓的臉,一頭一臉的灰土,面色,氣喘吁吁。
“抓到了?”顧徐氏顫聲問。
包二沮喪搖頭,扔出一襲外衫,道;“只找到這個!地道有叉路,我選了其中一條追過去,是死路,等全部試遍,發(fā)現(xiàn)他從左邊那條穿過去了,出口在小倌館的花園裡。”
“哈哈哈!”秦寧心聽到他的話,快意大笑。
她真是不羈的女子,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有長者也有官員,人家照樣瀟灑自如,兩條的,在那裡歡快的彈跳著,笑得前仰後合。
“母親大人,兒媳真的就是瞧病而已啊!”她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道:“這種小事,居然讓母親如此興師動衆(zhòng),母親待兒媳這樣好,讓兒媳心裡好生感動!對了,母親,您不是有老寒腿嘛,今兒就一起讓小倌幫揉揉吧!我跟你講,這可是偏方,很有用的,小倌雖面相陰柔,到底是男人,陽氣足,採陽補(bǔ)陰,正正好!一般人啊,我都不願跟他們講!”
這話經(jīng)由她那嘴裡嬌滴滴的說出來,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要揍人的衝動。
族長年事已高,頭回見到這般厚顏無恥的女子,一時沒撐住,氣血攻心,連咳嗽帶喘,癱倒在地上。
顧徐氏情形也不大好,張著嘴,一個勁低喘,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顧九伸手在她背後撫了撫,低聲勸慰道:“老夫人莫?dú)猓瑲鈮牧松碜樱驙敓o人照料,不是更糟?”
顧徐氏看了她一眼,枯瘦的雙手抓住她的手腕,勉強(qiáng)點(diǎn)頭。
“奸雖然沒捉成,可是,想出氣,還是有辦法的!”顧九附耳低語,“老夫人,事已至此,您先請族長和徐大人退場吧!”
“你有什麼打算?”顧徐氏看著她。
“總之,一定要老夫人解氣就對了!”顧九微笑回。
顧徐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同意她的意見。
“徐大人,族長不大好,勞煩您,幫我扶他回府休息去吧!”她看向徐天放,微微躬身,“家門不幸,讓徐大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