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相對於其他人的仰慕,蘇瑾倒是並不那麼驚訝,夜蒼邢一向在朝野之中橫行慣了,除了老皇上的吩咐,他可以完全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甚至是連跪安的禮節(jié)都省去了。
這倒不是夜蒼邢的目中無人,而是西宮的規(guī)矩,西宮雖然剛剛建立起不久,但卻因爲辦事雷厲風行,手段狠絕殘忍而在宮中聞名。
不過就算西宮的人再過殘忍,在朝野之中也無人敢問他們的罪,只因他們的生死全權(quán)由著一個人掌握著,而這個人就是夜蒼邢,至於要是問何人敢治夜蒼邢的罪,就只有現(xiàn)任的老皇帝自己了。
當然,這也是爲何一向喜歡打聽朝野是非的顧雲(yún)霞,不知道夜蒼邢的原因,因爲當初老皇帝在批準夜蒼邢建立起西宮的那日便明確表明,無論何人,無論在朝上還是朝下,只要有人敢議論西宮或者夜蒼邢的是非,當即斬立決!
趁著蘇瑾嘖嘖瞎想的功夫,夜蒼邢已經(jīng)站定在了她的面前,並溫溫柔柔毫不做作的道了一聲,“夫人。”
這一聲的稱呼,讓站在一邊的顧雲(yún)霞本就不怎麼舒服的心,更加妒火難平了起來,擡眼看著這個此刻正對蘇瑾挑脣微笑的男人,雖是笑著開了口,可話中警告的意味卻十分明顯,“就算是成親,也是明日的事情,現(xiàn)在夜督主便稱呼瑾兒爲夫人,好像有些不合禮節(jié)。”
蘇瑾倒是沒想到顧雲(yún)霞會開口,側(cè)眸朝著顧雲(yún)霞輕輕一探,不禁滿心的乾嘔,有沒有搞錯,
此刻那閃爍在顧雲(yún)霞眼中的是嫉妒和曖昧麼?
夜蒼邢對於顧雲(yún)霞滿是回噎的話語倒是淡定的很,一邊慢慢脫下自己的衣衫,一邊仍舊脣含微笑,“既然是明天成親,那麼早叫一日又何妨?除非本督的夫人反悔了,否則即便中間有人作梗,本督這一聲的夫人是喚定了。”
不過是說話的功夫,夜蒼邢的白色貂裘已經(jīng)覆在了蘇瑾的雙肩上,聞著那淡淡的江南香,蘇瑾只是稍作停頓,便伸手攏住了蓋在雙肩的貂裘,“夫君將貂裘給了我,自己不冷麼?”
蘇瑾的話一開口,便引來了所有人的矚目,雖然她並沒有接著夜蒼邢的話說下去,但她那一句道出口的夫君二字,足以向在場的人明確表明,她蘇瑾承認了和夜蒼邢之間的夫妻關(guān)係。
夜蒼邢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後仍舊是溫熱的微笑,他一直覺得蘇瑾和老皇上提出與自己成親,很有可能是蘇瑾和夏侯永長一起聯(lián)手演的一場戲,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這個結(jié)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瞧著蘇瑾那雙毫無傷痛甚至帶著一些快感的眸子,他知道,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蘇瑾當然知道自己的舉動會帶來多大的風波,不過她卻是不管不顧的笑著挽住了夜蒼邢的手臂,臉上露出的甜蜜,閃著刺人眼球的甜蜜。
既然夜蒼邢想要讓這蘇府的門前燃起熊熊烈火,那麼她添一添油又何妨?
面對著夜蒼邢的袒護,顧
雲(yún)霞就算是心理有一萬個嫉妒,也只能乾巴巴的用笑容掩飾,“夜督主說的是。”垂眼掃過蘇瑾挽在夜蒼邢臂彎上的手,她刺目的在心中咬牙,蘇瑾這個野種還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能找到這麼俊朗的男子爲夫。
一直不曾開口的蘇冉國,在小廝的架擡下,來到了夜蒼邢的身邊,帶著身爲長輩的客氣,淡淡的開了口,“如今雖天色已晚,不好一直讓夜督主站在外面,若是夜督主不嫌棄的話,不妨進府上喝杯茶如何?”
夜蒼邢聽此,故作幾分猶豫,垂眸朝著蘇瑾看了去,“不知夫人可想讓爲夫進門?”他的聲音低沉而婉轉(zhuǎn),裡面沉浸的寵溺,光是讓那些站在臺階上的丫鬟聽了,就已經(jīng)醉了。
沒等蘇瑾開口,顧雲(yún)霞再次上前了一步,把話接了下去,“老爺說的對,怎麼能讓夜督主在門外站著?”說著,便伸手拉住了夜蒼邢的另一條手臂,看似是以長輩的口氣挽留,實則她卻是在用自己的身子輕輕刮蹭著夜蒼邢的手臂。
她就不信,以自己的容貌,若是自己主動送上門,這個夜蒼邢還不就範!
早已對顧雲(yún)霞心中作嘔的蘇瑾見此,難免再次想吐,看來她這個孃親還真是貪得無厭啊,竟然連夜蒼邢都想勾搭勾搭。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被蘇瑾嚥了回去,換上衣服受寵若驚的甜蜜微笑,對著夜蒼邢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冷笑連連,既然顧雲(yún)霞自己不要臉,就不要怪她不講情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