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林裡,非歡繼續(xù)輕輕甩著手裡的小樹枝,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走著走著,看見旁邊一棵柱子的上方,有一處很亮的東西,像一盞燈一樣。
仔細(xì)擡眼看去,非歡纔看清楚。那不是燈。而是一羣聚集在一起的螢火蟲。
“好美……”非歡由衷的感嘆。真恨不得自己會飛,直接飛身把它們抓下來給自己當(dāng)探路燈。
可惜,他們太高了。非歡也只能欣賞。
擔(dān)心身後阡睿寒會追來,她只得繼續(xù)朝前走去。
這古代也沒有表,也不知道自己幾點了。她現(xiàn)在突然後悔,當(dāng)初來的時候,爲(wèi)什麼不能和巫師商量一下,帶一塊手錶過來呢?或者,帶個手機過來,記下巫師的手機號,有什麼不滿意的,也可以讓巫師幫忙‘換貨’什麼的呀。
唉,第一次穿越,還真就沒有什麼經(jīng)驗。如果此生還能有一次機會,她一定要想的周全一些。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了好久。非歡的腳都累了,卻也不敢休息。生怕身後阡睿寒派人追上來,再把她抓回去。
她真的不喜歡和阡睿寒在一起。
那個人的脾氣總是捉摸不定。時而溫柔,時而冷漠。而且,霸道無理,喜歡強迫人。
阡塵的性格多好。與世無爭,性格又溫柔,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而且,還吹的一手好笛子。
想到笛子,非歡眉梢一翹,伸手從懷裡掏出來自己隨身攜帶的龍骨笛。拿在手裡。
這是阡塵留下的最後一樣?xùn)|西。她會好好的珍惜。她還想,如果走出了這片竹林,她就去找阡塵。
本來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就是爲(wèi)了尋找真愛的。她覺得,阡塵纔是真正屬於她的真愛。
寒園。
如泠焦急的跑進(jìn)了‘蓉香閣’,看見阿爾多多站在院子裡,卻不見王爺?shù)纳碛啊?
因爲(wèi)白天看見了阿爾多多對小姐的態(tài)度,如泠心裡也明白,阿爾多多這個單純的小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芙蓉是一條心了。
不過,此刻她顧不上理會這些,她要找到王爺。小姐丟了!小姐丟了!!
阿爾多多看著如泠慌張的樣子,沒來由的一笑。繼續(xù)哼著歌在院子裡轉(zhuǎn)悠。
“王爺!”如泠看見前面那個亮燈的房間,徑直跑了過去。
“你幹嘛!”阿爾多多急急的跑到如泠的面
前,伸開雙臂攔住如泠的去路。她可不要別人耽誤阿寒哥給芙蓉姐姐治病。雖然,她真的不懂,爲(wèi)什麼郎中都治不了的病,阿寒哥卻能夠治。
她只是喜滋滋的認(rèn)爲(wèi),他的阿寒哥厲害而已。
“如泠找王爺有急事。請多側(cè)妃讓路。”縱然如泠此刻很煩阿爾多多擋住了她的去路。不過,煩歸煩,當(dāng)了那麼多年的丫鬟,基本的禮節(jié)她還是懂得。阿爾多多是王爺?shù)男℃闫饋硪彩呛妥约盒〗闫捷叺模约簺]有資格太過無理。否則,只會讓別人笑話自己小姐教導(dǎo)無方。貼身丫鬟都那麼不明事理。
“你有急事?切!!阿寒哥纔有急事呢。是你的事情重要,還是芙蓉姐姐的性命重要?”阿爾多多盛氣凌人的瞪著雙眼,佈滿傲氣的小臉揚起,單手恰腰,另一隻手對如泠指指點點,繼續(xù)訓(xùn)斥道:“你個小丫鬟,大半夜的來這裡誤事,竟然還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不想活了是吧?啊?信不信我讓阿寒哥罰你。”
“如泠、如泠真的有急事。”如泠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暗自咬了咬牙。雖然心中急著見王爺,可是,她更不能得罪面前這個多側(cè)妃。否則,恐怕今天晚上她是不會讓自己見到王爺了。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阡睿寒冷著臉站在門口。看著門外對峙的兩個人。
“阿寒哥,這麼快就出來了呀。芙蓉姐姐的病治好了麼?”阿爾多多轉(zhuǎn)頭看見阡睿寒站在門口,也不再理會如泠,轉(zhuǎn)身小跑到阡睿寒的身邊,一臉笑意的問。
阡睿寒沒有理會,擡腳走到如泠的面前,冷笑一聲:“本王正巧要去找王妃呢。她倒是未卜先知。”
“如泠見過王爺。”如泠聽不懂阡睿寒這句話的意思,朝阡睿寒道了個萬福,有些慌亂的開口:“小姐她……她不見了!”
“什麼?”阡睿寒墨黑的眸子冷冷的瞇起,深吸一口氣。
她不見了?是被那個黑衣人帶走了,還是畏罪潛逃了?
這次芙蓉中毒,口口聲聲的說是罌粟下的毒,還說下午阿爾多多去非歡的院子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那包藥。
阡睿寒沒有放在心上的。
女人們的這些爭鬥,在從小到大,在皇宮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可是,如果罌粟真的是消失了的話。恐怕,他不相信,這寒園的其他人,也會議論紛紛了。
“跟本王具體說說,王妃是怎麼‘不見’的。”阡睿寒看似平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子透徹心扉的寒冷。冷的讓如泠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阡睿寒?dāng)E腳朝‘蓉香閣’門外走去,如泠趕緊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歡非歡’的浴室內(nèi),如泠和月痕跪在地上,二人把非歡去浴室沐浴後,如何開窗戶,如泠又如何去幫小姐找衣服的過程詳細(xì)的說了一遍。直到最後小姐房門緊閉,沒有迴應(yīng),她才和月痕撞開門。進(jìn)了房間,已經(jīng)不見小姐的蹤影。
阡睿寒走到小窗戶的前面,擡手把屏風(fēng)推倒在地。望著外面黑暗的夜空,看著不遠(yuǎn)處高高的牆,冷聲詢問:“你家小姐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換好衣服?”
如泠一愣,不明白王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難道,他擔(dān)心小姐是光著身子被別人劫走的?
不過,想歸想,如泠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小姐穿瞭如泠之前拿過來的那身衣服。可能是……”
“去看看房內(nèi)有沒有少什麼東西!”阡睿寒打斷了如泠接下來要說的話,微微的閉上了眼。彷彿對非歡的失蹤沒有多大的擔(dān)憂。
如泠輕輕應(yīng)了聲‘是’,站起身子檢查著房內(nèi)的東西。當(dāng)走到梳妝檯前,翻找梳妝盒的時候,不禁一驚。似乎也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王、王爺!小姐那些值錢的首飾都不見了。”如泠捧著梳妝盒,走到阡睿寒的面前跪下,低著頭。心中複雜萬分。更多的是替小姐擔(dān)憂。
阡睿寒看都沒看那個梳妝盒,轉(zhuǎn)身離開了浴室。
“月痕,走吧。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就讓她自己走吧。”阡睿寒在浴室門口停了停,說完這句話,大踏步離開了‘歡非歡’。
月痕聽到主子這麼說,也起身,跟著阡睿寒的腳步離開。
房內(nèi),只剩下如泠一個人。手裡捧著那個已經(jīng)沒有多少東西的梳妝盒,緩緩的站起身來,轉(zhuǎn)身看著窗外,哽咽的輕聲道:“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都半年多了,難道你還不瞭解王爺?shù)钠恻N?”
“也好,既然離開了,小姐,你就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再回來了。”
“唉……”
如泠擡手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時落下的淚,無奈的搖了搖頭,手裡拿著小姐的梳妝盒,轉(zhuǎn)身離開了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