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鶯兒大氣兒都不敢喘了,這是要給他們母子正名了?柳心眉變了,王爺?shù)男乃家苍絹碓诫y猜了。
超凡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父王這是在向孃親示好嗎?他說他們是他的?忽然就高興的想哭,原來他的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的,只要他還記得自己是他的兒子就好了。
“孃親、父王?!彼驼Z,這種感覺真好,他不是隻有娘了,娘也不是隻有他了,他們都多了一個依靠。這個人會跟四皇叔一樣,都喜歡在他們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
柳心眉可是沒有半點兒感動,幾年吃的苦,幾句話就給打發(fā)了?小孩子就是好糊弄!用得著他說嗎?只要她沒拿到休書,自然是皇家的人。想不承認,首先得過了皇室和侯府那一關(guān)。
“王爺,澤浩知錯了,您就開恩饒了他吧!我爹爹以後會嚴加管教的?!边B鶯兒硬著頭皮乞求著。
澤浩從來沒吃過苦,若是在牢裡呆上個把月,半條命可就沒了。他再不好也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啊,她不能見死不救的。再說了,這連澤浩是連家唯一的兒子,她若是求不下這個人情來,娘會哭死的。只是最近怎麼這麼倒黴啊?偏偏撞到柳心眉的手裡,平時比這嚴重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不是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嗎?
“他又沒得罪本王,你求我?guī)质颤N?”慕容逸飛冷淡的說。
他也有了幾分怒意,他的妻兒再不受待見,也不是誰都可以任意羞辱的。
平日對連家就是太過縱容了,連澤浩這驕奢的性子跟他這位側(cè)妃不會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她不過是個側(cè)妃,連澤浩就敢以皇親國戚自居了嗎?
他的妻兒竟然受了這種侮辱,他沒遷怒連家,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這連若若還敢爲他開脫,是真以爲自己是得了臉兒的。
“王妃姐姐,你說句話啊,求求你了,就放過澤浩吧!他是受不得苦的?!边B鶯兒顧不上面子了,轉(zhuǎn)頭求柳心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連側(cè)妃不是來跟我討說法的嗎?怎麼,這世上只有連少爺一個人是吃不得苦的嗎,那不過是監(jiān)獄又不是地獄,要不了他的命的?!绷拿及筒坏媚莻砘锇牙蔚鬃?,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您大人大量,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啊!”連鶯兒自己都覺得臉上發(fā)燒了。在柳心眉的面前放下身段,是多麼無奈的意見事情啊!
“哎呦,連妹妹快別哭了,我來遲了。”文若若在丫鬟的陪伴下也趕來了,老遠的就勸慰著。
文若若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忙著給慕容逸飛見禮,轉(zhuǎn)身又對著柳心眉福了一福。這纔開口笑道:“臣妾來遲了,王爺莫怪。近日身上乏累,早早就睡下了,聽丫鬟來報,連妹妹往如煙閣來了,臣妾也沒在意。左右都是自家姐妹,常走動走動也是好的。可是梅兒來報,柳姐姐和連妹妹起了爭端,都驚動了王爺。臣妾可就偷不得懶了,只好強打起精神前來侍奉。”
嘖嘖!柳心眉咂著嘴兒。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啊!
先是道了歉,緊接著又說明了自己晚來的原因,而且這原因還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最後呢,又強烈的表現(xiàn)出爲人婦的本分。
她是怎麼做到的???寥寥幾語,就包含了這麼多的意思。
柳心眉冷然一笑,若是慕容逸飛不出現(xiàn),文若若也不會巴巴的趕來吧?
“文姐姐,幫我一起求求王爺和王妃吧,求他們放過我弟弟吧!”連鶯兒病急亂投醫(yī),把文若若當做了救命的稻草,只盼著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文若若已經(jīng)讓梅兒打探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卻裝作一頭霧水的樣子:“連少爺出了什麼事???有麻煩求王爺就好了,跟柳姐姐有什麼關(guān)係???”
連鶯兒支支吾吾的說了個大概,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說起來還是很難爲情的。說完了又再次替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柳心眉道歉。
“連側(cè)妃,這件事情你不必求我。他犯的是國法,官府自會秉公處理,我們這些深宅婦人還能左右朝廷命官的意思,莫非這法律法規(guī)都是給人看的?”柳心眉可沒有那副好心腸,若不是成王出手相助,說不定真就被那傢伙佔了便宜。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落入他的魔爪慘遭蹂躪,如今讓他吃點兒苦頭兒也是應該的。
“柳姐姐這話就見外了。妹妹我也不是偏著誰,只是咱們姐妹都是侍奉王爺?shù)?,自然要和睦相處。這連少爺雖然做錯了事,可是這論著也該叫您一聲姐姐的,看在連妹妹的面子上就多加擔待吧!”文若若笑語連連,打著圓場出面講情。
文家和連家是有些交情的,她和連鶯兒也都不曾給過彼此難堪。柳心眉有沒真的吃了虧,至於這麼不依不饒的?如今她們兩個都好言相求,她總會給點兒面子的,尤其是當著王爺?shù)拿妫菓撟龀龃蠖鹊哪觼怼?
柳心眉可不想做什麼爛好人,她的面上籠罩著一片清冷:“很抱歉,這聲姐姐我可是不敢當?shù)?,我沒有這樣的弟弟。若是柳家出了這樣的不肖子孫,不用勞駕他人,我爹爹就會活活打死他的?!?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柳侯爺一向清正嚴明,家教也是極嚴的,柳府的大少爺跟這位連少爺還真是雲(yún)泥之別,別看年紀不大,人家已經(jīng)是戰(zhàn)功赫赫的飛將軍了,人緣、口碑不是一般的好。柳心眉這話一點兒都不誇張。
“柳姐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王爺?shù)拿孀由?,就高擡貴手吧!”文若若似笑非笑的說,只是這次的目標轉(zhuǎn)移到了慕容逸飛的身上。
慕容逸飛也定定的看著她,這女人會給自己面子嗎?他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了,隱隱的還有了不安的感覺,他這是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