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左右爲難

霍宸停住腳步。微微回頭，說道：“多謝，不過你倒是瞎操心了。”

話音剛落，霍宸便走出了茶館，沒有再理會身後的西瑤。

西瑤被霍宸這莫名其妙的脾性弄得無計可施，覺得霍宸一點都不想狼國勇士那般好說話，她懊惱地將匕首收了起來，可是心裡面卻從未改變過自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那日霍宸和木晚晴回到王府之後，霍宸就和楚青說了佟素冬負傷逃離狼國一事。

起初楚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轉念一想，鄧飛揚都死了，佟素冬也很有可能遭到不測，思來想去，還是想求個真相。他與雨緋商量了一番，最後定了幾個地點，認爲這是佟素冬會去的地方，楚青這才啓程離開京城。

霍宸原以爲聯姻之事會告一段落，可是沒有想到，西瑤竟會如此死死糾纏。

那日的御書房中，霍宸幾乎是捱了齊文帝的一個耳光，幸虧是項公公在一旁讓齊文帝冷靜下來。

“你難道要像你皇兄一樣嗎？！就爲了一己私慾，將整個大齊江山都拋諸腦後！”齊文帝的胸脯高低起伏著，“如今娶一個異國公主有多難爲你，如此一來，不禁免了戰事，也可以讓兩國繼續和睦交往，百利而無一害啊！”

霍宸靜靜地站在那兒，儘管齊文帝說得多麼激動，還是不爲所動。

齊文帝看了霍宸一眼，看來霍宸已經被木晚晴迷得不見了魂魄了，不然哪會不以大局爲重。

“那西瑤公主只看中了你，朕也是沒有辦法，你就娶了她，好歹也能給狼國一個交代。”齊文帝慢慢冷靜了下來，“大齊近年接連失收，糧食早已不足，再加上平亂，大齊的國力早已不復當初。皇兒，若非無奈，朕也不會讓你做一些你不願做的事情。”

“兒臣明白。”霍宸淡聲說道，他是最瞭解這些事情的，即使他擁有數十萬的軍隊，可是軍餉一事始終是硬傷，雖說大齊依舊昌盛，但是一旦開戰，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但是，他卻不能。

“可是，兒臣不能。”

齊文帝抿緊了嘴脣，臉色鐵青，過了良久，他才說道：“想你也只是被木晚晴左右，朕已經決定，給她一個名分，也能饒過木家，這樣的條件，她應該是要感恩戴德了。”

霍宸臉色如常，卻始終不出不言。

看著天地依舊是銀白一片，心情無比沉重。

他不願她再度爲妾，雖然只是一個名分的問題，但是他不想讓木晚晴再受委屈。

他緩步踱出宮去，發現有個人影悄悄地跟著自己，霍宸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著。他故意不乘坐轎子，往大街小巷穿去，他在轉了一個彎之後，便是躍上了屋頂，他要看看，是誰偷偷跟著他。

果然，一抹人影也是走進了巷子，發現沒有了霍宸的蹤影，氣得跺腳，罵道：“到哪兒去了？！”

霍宸瞇起了眼睛，這狼國公主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剛纔西瑤在宮裡便已跟著他，看來西瑤已經在宮裡住下了。霍宸再也沒有耐心，便落在西瑤的後面，冷冷地說道：“你要是再敢跟著本王，本王定叫你後悔。”

西瑤怔了怔，面對霍宸的突然出現，她倒是有一絲欣喜，笑著轉過身，俏皮地說道：“要如何讓我好看？你倒是說一說。”

霍宸蹙了蹙眉頭，沒有再理會西瑤，直接繞過西瑤，想往外面走去。

西瑤有些急了，這男人真是難伺候，她乾脆說道：“莊王，我是定要嫁給你的，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那是你的事，娶不娶你，由本王說了算。”

“爲何你就這麼抗拒我？沒錯，狼國當初是想著和佟素冬合作，但是我極力說服哥哥，所以現在都決定聯姻了事。在大齊你一手遮天，你可能不把狼國放在眼裡，可是我告訴你，狼國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軟弱。”西瑤說道，她以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霍宸就會就範。

但是很不幸，霍宸卻沒有回頭。

西瑤想不到霍宸居然如此囂張，但也唯有這樣的男子，才能夠讓她西瑤動心。

“既然跟你說國事無用，那麼我們來說說莊王府中的女人如何？”

此話一出，霍宸停住腳步，他緩緩回頭，臉上已經多了幾分驚怒交加的神色。

他的身上像是冒出一股冷氣，讓西瑤也有一點恐懼，她定了定心神，才說道：“我聽說了，你府中只有一個女人，聽說她本該賜死，但是你卻將她保住。大齊皇帝已經說了，到了必要的時候，那女人的性命也不必留。”

霍宸的眼中就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難道就爲逼迫他就範，齊文帝就要奪去他心愛的東西嗎？

“你休想動她一根汗毛。”霍宸慢慢握緊成拳，逐漸用力，手臂之上都暴起的青筋。

“這不是我做主的，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你繼續強硬下去，她肯定是有危險的。”西瑤笑了笑，帶著一絲的輕蔑，“雖然你權傾朝野，但是天子始終都是天子，你也只是臣子罷了，難道你還想篡位不成？”

他盯著西瑤半響，最後才說道：“要是你改變主意，那父皇也不會這般逼迫你，說白了，這也是你主導著這件事情。說吧，你想要什麼？”

西瑤倒是覺得霍宸非常情深，雖然霍宸此時對那女人非常寵愛，可是隻要她嫁給霍宸之後，她就不怕輸給那個女人。西瑤一步一步靠近他，也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香味，她那雙靈動的眼睛眨了眨，朱脣微啓：“我要的……只是你罷了。”

霍宸皺著眉頭，已經是退後了一步，他臉色陰冷，顯然這次的談話讓他很不歡愉。

他轉過身，心情也複雜了起來。

到底要如何才能夠讓木晚晴平安無事，而且又不傷了她的心？

“莊王，我奉勸你一句，有時候太過強硬不是好事，可能會害了你所在乎的人。”

西瑤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霍宸緊緊抿著嘴脣，始終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