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若此話一出，惹得穆清揚淒涼一笑，這就是他悉心培養了二十一年的愛徒，居然爲了一個所謂的妖女如此大聲的質問他，看來這妖女是非除去不可了，要是再留她在人世間只會破壞他們倆師徒之間的感情。

“好一個從此要與蜀山爲敵都在所不惜！”他冷哼一聲，“若兒，你竟然要爲了這樣一個妖物與整個蜀山爲敵！難道你忘了你這二十一年來所修的道了嗎！”

“道？”楚雲若冷冷一笑，“何爲道！”

“若兒，你竟然連道是什麼都忘記了！那你當真看清楚了嗎？！如果你還沒有看清楚，那我就讓你看得更清楚一些！我告訴你，孟蝶仙她是妖！雪狐妖！斬妖除魔就是道！你殺了她就是道！”穆清揚暗念蜀山靈心咒，憤然一揮袖將捆妖冥魂鎖下在了孟蝶仙的身上。

“啊……”孟蝶仙仰天叫了一聲，在穆清揚靈心咒的催動下她的那條象徵著雪狐高貴的尾巴長了出來，原先的蔥白小手也迅速地變成了雪白地狐貍爪子，一條若隱若現的捆妖冥魂鎖慢慢地將她給纏繞住，越纏越緊。

穆清揚冷眼看向孟蝶仙，“若兒，你看清楚了她根本就是妖！雪狐妖！你別被她的那一張美女畫皮給迷惑了！回頭是岸吧！”

“……”楚雲若吃驚地愣在那裡，他知道孟蝶仙是雪狐妖，但從未見她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卻有了狐貍爪子跟尾巴，就連牙齒也突然變得又尖又長，簡直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只剩那雙柔媚的眼睛微變分毫。

“雲若師兄，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爲了一個妖女不值啊……”趙婧衫看似在好心地勸楚雲若，實則心中暗自得意。

孟蝶仙無力地跪在地上，她已經被穆清揚不停念著的靈心咒給弄得元神盡損，那條若隱若現的捆妖冥魂鎖也慢慢地將她纏繞，再沒有一絲氣力了，她將手伸向不遠處的楚雲若，“雲若哥哥，我不是妖，我不是妖……”

“妖女你還狡辯！”趙婧衫冷哼道：“雲若師兄，孟蝶仙她就是妖！她是狐妖之女！”

“狐妖之女？妖？”楚雲若精神恍惚地站在那裡，眼神若即若離。

“雲若哥哥，仙兒不是妖，仙兒不是妖……”孟蝶仙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尾巴，恨不得將這條該死的雪狐尾巴給斬下來。

“孟蝶仙……”狐小仙怔怔地看著孟蝶仙，她沒想到原來未完全變成雪狐，介於人與雪狐之間會是這個樣子。

她轉頭看向楚雲若，見他仍一言不發，還癡癡傻傻地站在那裡，便冷哼一聲，直接奔到他的面前，“楚雲若，你怎麼了？你在古劍上面不是說無論孟蝶仙是人還是妖你都愛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鬆開她的手，不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嗎？！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爲什麼不說話了，你回答我啊！”

邊質問著邊捏緊粉拳不停地捶打著楚雲若的胸口，試圖尋找一個答案，她不明白這個剛纔還在古劍上面對她說無論是人是妖都至死不渝的人，而今卻會變成冰山一樣，他到底是食言了？還是？

“哈哈哈……”楚雲若看似精神失常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仰天大笑了起來，誰也搞不懂他到底在笑什麼？

這是自嘲？還是冷笑？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喂！楚雲若，你到底怎麼了？你難道瘋了？”狐小仙百思不得其解。

“若兒，”穆清揚以爲楚雲若已經想通了，便隱隱一笑，將隨身帶著的那柄斬妖劍遞到楚雲若的面前，“我的好徒兒，現在你就用這把斬殺過無數妖靈的斬妖劍殺了她，這樣你就可以成就你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