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
赫焰也不隱瞞,開口道:
“這幾個月,宓兒和心心一直受到不明人士的攻擊。”除了錢宓那幾次看似意外的車禍,對付錢心的也大有人在,兩次槍擊,兩次車禍,四次企圖綁架,都被影子團制止了,幸好錢心還小,以爲大人們跟她在玩,也沒受到什麼驚嚇。懶
張驊聽出了赫焰語氣中的意有所指,放下錢心,看著錢宓:
“報紙上說,你出了車禍,不是意外?”報紙上對車禍一事輕描淡寫,只是對兩個男子的救美行徑大肆描寫,特別是現(xiàn)場二人相擁的那一幕,更是引起了諸多八卦人士的猜測。張驊對錢宓跟赫焰戀愛倒是樂見其成,所以跟媒體一樣,覺得車禍只是意外,看來不是。
“車子是筆直向我撞過來的,而且,不止一次了。”張氏企業(y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怪不得那些人非置她於死地不可。
張驊一驚,繼而否認:
“不會,他們沒那個膽,而且,他們並不知道——”
錢宓提醒他:
“如果這件事迪爾能查得出,相信張氏內(nèi)部想知道遺囑內(nèi)容並沒有您想象的那麼難?!笔郎蠜]有不透風(fēng)的牆,何況是那些盯著張氏大權(quán)不放的人。
“可是——”張驊想反駁什麼,卻說不出話來,這幾十年,他經(jīng)歷的大風(fēng)大浪很多,有些事他很清楚,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選擇讓自己疼愛如孫女的錢心來繼承自己的事業(yè),因爲他知道,如果把大權(quán)交給他那幾個兒女,不出五年,張氏必然易主。蟲
而且他想的是,他才五十出頭,等到遺囑生效的時候,可能還要十幾二十年,也許這個時間足以讓他培養(yǎng)出一個得意的接班人,所以,他封鎖了遺囑的所有內(nèi)容,誰知還是給錢家母女招來了殺身之禍。
“錢心是不會繼承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焙昭婷鞔_拒絕,“她是羅爾德的繼承人,她要繼承的,只有羅爾德集團?!?
“對呀,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爹地,以後幫他打理羅爾德!”錢心也表明立場。
“這怎麼行!”張驊不想自己看好的繼承人被搶,“你跟小錢迷還年輕,以後生幾個孩子沒有,錢心一定要給我!”
“不可能?!焙昭鏇]有半分的迴旋餘地。他的女兒,憑什麼要擔(dān)負起別人的公司?
“喂,你才認識錢心多久啊……”張驊抗議。
看著兩個男人爭搶錢心的未來,錢宓無視,只是看著張驊:
“張伯伯,如果你是真的愛護錢心,請不要給她這麼大的責(zé)任!”才立了遺囑就已經(jīng)風(fēng)雨滿樓了,錢心以後要真的進駐張氏那還了得。更何況羅爾德家族是不會允許的。
“爲什麼錢心繼承羅爾德就可以?”張驊抗議。
“因爲她是羅爾德未來的族長。”錢宓嘆氣,“羅爾德家族是不會允許他們的繼承人去接手其他企業(yè)的?!苯邮掌渌髽I(yè)的唯一可能是,收購。
摸摸錢心的頭,想著她將來的路,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張驊張張口,想據(jù)理俱爭,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看錢心,再看看赫焰,終於在二人的眉目間看出倪端,也終於死心:
“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痹瓉礤X心是羅爾德的繼承人,怪不得這麼小就極具商業(yè)天賦,這也是他執(zhí)意要錢心接下張氏的原因。
“您只是想保住張氏?!睂稄埣业钠渌?,她也只有嘆息的份了,原以爲只是敗家子,卻原來也是心狠手辣,“可是這隻會帶給我們很大的麻煩?!?
“幸好你們都沒出事,否則我這罪過就大了?!睆堯戭j然坐在椅上。
不算沒事,錢宓乜了赫焰一眼,至少他們夫妻而人爲此已經(jīng)冷戰(zhàn)一天了。
張驊想了想: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彼挂纯矗降资鞘颤N人這麼大膽。
“您的律師可以換了。”赫焰在一旁淡淡然道。
張驊激動起來:
“他跟了我十五年!”要說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其中一個便是他的律師鄭仁軍,否則他不會把遺囑這麼大的事只同他商量,如果說他會背叛他,那人心真的是太可怕了。
“時間可以矇蔽人的眼睛。”如果遺囑的事真的只有兩個人知道的話,那出賣者,無疑是那位“忠心耿耿”的律師。
“這不可能……”張驊聲音小了下來,想起在商界裡的一句話,只要付得起代價,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錢宓站起身:
“張伯伯,不論如何,防著點總沒錯,還有,雖然我們交情不錯,但畢竟我和錢心只是外人,所以,我們並不想介入張氏內(nèi)部的爭鬥,請您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
“是我的考慮不夠,讓你們受驚了,我會查清楚的?!睆堯懕疱X心,愛憐的撫著她的粉嫩的蘋果臉,“小錢心這就要走了嗎?”
“嗯,明天的飛機。”錢心親親張驊的臉,抱住他的脖子,“張爺爺,一定要想我哦!”
“要經(jīng)?;貋砜礌敔?!”張驊摟緊她小小的身子,心中不捨。
錢宓別過臉,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水光,赫焰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她身邊,撐住她有些顫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