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沒等到爸爸回來,卻等來了隔壁焦急的奶奶。
嚴(yán)恨聽到門外的聲音是凱大的媽媽,趕緊開了門。
凱大的媽媽周秀琴一臉焦急,“小黑啊,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小凱?他……他唉……”
“阿姨,慢慢說,凱大怎麼了?”嚴(yán)恨立時把對方讓進(jìn)屋。
“聽小凱的同事說,他被人打了……現(xiàn)在送醫(yī)院去了。”周秀琴一臉的汗,“我們?nèi)松夭皇欤疾恢揽祵幬逶涸谀难e。”
“康寧五院?”嚴(yán)恨陡然一驚,不是顧DD那圈子的醫(yī)院嗎?她拍拍周秀琴的手,“阿姨,你等我五分鐘。我開車送你們?nèi)ァ!?
她回房飛快換好衣服,想了想,還是把小白帶在身邊一起走。
這一路,嚴(yán)恨思緒翻滾。越想,越覺得是顧DD這個壞蛋把凱大打了。
當(dāng)車子停在康寧五院門口時,這個結(jié)論被她肯定了。因爲(wèi)她想起剛剛顧疏倫還揚(yáng)言要“打斷他的狗腿”!這很像顧大少爺?shù)淖黠L(fēng),一語不和就動手。
富家子弟就這德性!尤其是花花大少顧DD這款。
嚴(yán)恨帶著凱大的父母,牽著小白的手,找到了徐凱。
那會子,徐凱頭上纏著繃帶,腿上手上都是傷。
周秀琴一瞧就哭上了,“兒子,你這是怎麼了啊……”
徐凱捂臉,“這是誰通知你們的?”他大氣地?fù)u搖頭,“沒事,我沒事,都是皮外傷。”
嚴(yán)恨超抱歉,又不敢當(dāng)著徐凱的父母詢問詳細(xì)情況,只能站在一旁暗自咒罵顧DD下手狠。
她趁著徐凱一家人敘話,拿出手機(jī)給顧疏倫打電話。左打,沒人接。右打,沒人接。
就在想放棄的時候,電話通了。幾乎是想都沒想,嚴(yán)恨就破口大罵,“顧疏倫,你丫的滾出來!敢做不敢當(dāng),什麼玩意兒!你……”
“喂……”是一個女聲,一個甜美的女聲。
嚴(yán)恨一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我,我打錯電話了?”
“請問您是找顧疏倫先生嗎?”女聲讓人聽來很熟悉。
“呃,嗯,是。”嚴(yán)恨心裡一股火在竄。丫的,這傢伙打了人就去花天酒地,可以啊!還想小白叫“爸爸”,做夢!
“顧先生……正在洗澡……嗯,您,喂,喂喂,喂喂……”白洋拿著顧大少爺?shù)氖謾C(jī)發(fā)了會呆,覺得自己接這通電話似乎闖禍了。後來又想,反正顧大少爺喜歡的是賀蘭少主,跟一女的能有多大誤會?
沒事!她得出這結(jié)論後,就高高興興坐下回復(fù)郵件了。
那會子,顧疏倫確實在洗澡。從嚴(yán)恨家裡出來後,簡直倒了蜂窩黴,撞上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關(guān)鍵是,那孩子手裡拿著冰激淋,搞得他一身都是粘糊糊的東西。他正在氣頭上,沒回嚴(yán)恨那裡洗澡,便想到了靜楓苑。
這會子,他洗澡洗舒服了,也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爲(wèi),確實覺得自己爪子伸得有點長。
其實嚴(yán)恨肯讓孩子叫他爸爸,已經(jīng)很大度了。再說,這幾天相處下來,其樂融融。他兒子小白的智商蠻高,這令他很驕傲。
再有,那個凱大也沒他嘴裡說的那樣討厭。每次來除了叫“寶寶”之類的有點煩人,大多數(shù)時候,人家都很有禮貌。
人家有禮貌的時候,他一般也還算有教養(yǎng)。所以兩個男人之間並沒太大矛盾。
他看得出,凱大挺喜歡嚴(yán)恨,也愛小白。只是嚴(yán)恨似乎沒那意思。那女人一向大大咧咧,總覺得生長在母系社會,什麼後宮亂七八糟搞一堆。
顧疏倫邊洗邊想著,奶奶個狗熊!遲早把她和她的後宮全收了。
他洗完澡出來,穿上朝陽剛送到的乾淨(jìng)襯衫和長褲。
白洋心虛地笑笑,主動坦白從寬,“顧少,剛纔你手機(jī)一直響一直響……”
顧疏倫銳眸一瞥,“所以你手癢就接了?”
白洋的臉白了一下,低下頭,“本來我不想接的,可是它一直響一直響……真的,響了好久。我怕有事……”
“那到底有沒有事?”顧疏倫順手拿起電話,眸色一深,繼而淡淡勾脣,逸出一絲得意。
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老是兇巴巴的,其實心裡比誰都緊張。瞧瞧,他纔出來這麼一小會兒,人家就打電話來催他回家了。
這白洋也是的,接什麼接……咦,白洋接的電話,那女人會誤會嗎?
顧大少爺可得瑟了,收起手機(jī),“我兒子的媽打來的,說什麼了?”
白洋要是包一口水在嘴裡,指定得吐顧大少爺一身,“什麼?”跟見了鬼似的。
“我兒子的媽!”顧疏倫這麼說的時候,一點沒有心理障礙。
也許是年紀(jì)真大了,渴望有個家;又或許是太羨慕賀蘭錦硯,整天“我老婆我老婆”和“我兒子的媽,我女兒的媽”,把他搞得有點崩潰。
但歸根結(jié)底,這幾天的家庭生活,使他習(xí)慣了有小黑和小白的日子。
總之不管什麼原因,他現(xiàn)在特別想找個人說說話,說說“他兒子”,說說“他兒子的媽”。
白洋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你,你不是喜歡……賀……咳……”
“賀什麼?”顧疏倫沒聽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到底說了什麼?是不是叫我回家?”
白洋結(jié)結(jié)巴巴,“是,可能是吧。”顧疏倫,你丫的滾出來……這句算不算叫他回家?她不好作判斷,只覺得如果這是叫回家,簡直就太另類了。
顧疏倫傲嬌地一揚(yáng)嘴角,“什麼叫可能是?她一定是叫我回家的。”他站起身,拍幾下衣角,“我走了。我?guī)湍銚Q了個經(jīng)紀(jì)人,助理給你多加了一個。有什麼要求,給我打電話。”
心情好,對人就是這麼好。
白洋這小丫頭不會看臉色,又太實誠,還怕自己闖了禍,“顧,顧少,我剛纔可能犯了點錯。”
“嗯?”他揚(yáng)眉的同時,又輕輕擰了一下眉。
“我,我說你,在洗澡……”白洋恨不得一頭撞死,“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主要是我一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她就一直罵人,我有點生氣。”
“她罵什麼了?”
“她叫你,咳,滾,出來。”白洋想起那聲音就覺得毛毛的,“還罵你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