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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無間道

“其次是喝:敵國氣候嚴寒,冬季他們通常是飲奶酒取暖。奶酒烈性低又護體。但我們可以低價售賣五穀酒。”在近代,五穀酒被遊牧民族稱之爲(wèi)黑酒,原因就是喝五穀酒時常生酒精中毒,還有堅持一個冬天以五穀酒代替奶酒取暖,均有不同程度後遺癥。歐陽道:“酒有酒癮,這叫酒精侵略,不僅可以荼毒敵國人的身體,可以讓他們依賴五穀酒。我個人認爲(wèi)可以用酒換奶,公主可能不知道,牛奶、羊奶等產(chǎn)品對人體好處多多。有道是每天一杯奶,強壯中國人。”

公主輕搖頭:“金、遼畢竟還有有識之士,初期容易,恐怕到了中期就會被朝廷干涉。”

“所以,嫖,乃是重中之重。”歐陽道:“一座妓院可以上通達官貴人,下通黎民百姓。諸如我京師的李師師,就可招引多少權(quán)勢人物?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並非沒有道理。這個具體作用還等我說到下二策再說。”

“恩。”公主道:“賭字,本宮倒還理解。”

“呵呵,公主不理解。所謂十賭九輸。輸者無生活來源,就是社會不安定的基本因素。”歐陽道:“請高人開賭,可和當(dāng)?shù)毓俑献鳎部擅耖g賭窩。金銀器皿、牛馬羊皆可入賭。放高利讓其家破,賣妻當(dāng)。社會治安因此也會動盪不安。兵士可賭戰(zhàn)馬、武器、裝備。賭坊一來可斂跡財富收買遼金高官,二來可製造其內(nèi)部社會矛盾,三來也可逼迫無錢還債之人辦壞事。”

“有點意思。繼續(xù)。”

“接下來是毒,即是瘟病。當(dāng)年漢朝霍去病將軍病死,據(jù)說是在漠北之戰(zhàn)中匈奴人將病死的牛羊等牲口埋在水源中,因此水源區(qū)產(chǎn)生了瘟疫。而霍去病在此處飲食了帶有瘟疫的水,而後病倒。我們亦可效仿。”歐陽倒不覺得有多殘忍,戰(zhàn)時敵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歐陽再道:“還有花柳病、天花、霍亂等疾病亦可人爲(wèi)傳播。”

公主沉默很久後道:“你這五策,似乎還有點鏡花水月。”

歐陽點頭,他看得出來公主對這五策興趣不算太大,歐陽再道:“所以下二策第一策,無間行者。”

“?”

“法華經(jīng)中第八地獄,爲(wèi)阿鼻地獄,即是無間地獄。墮入無間地獄的,都是極惡的人,犯了極重的罪,就被打入無間地獄。在無間地獄之中,永遠沒有任何解脫的希望,除了受苦之外,絕無其他感受,而且受苦無間,一身無間,時無間,行無間。”說到這,歐陽聲音有些落寞,也想起了那兩年的歲月。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黑還是白,殺人、詐騙、綁架,爲(wèi)了爬到犯罪集團高層,多少個幸福家庭毀在自己手上。兩年之後,那些視自己爲(wèi)摯友、恩師、愛徒、左右手、親信、老大的人,全部被自己送進了監(jiān)獄。

“你……你沒事吧?”公主關(guān)心問。她第一次感覺到歐陽話語中有著和其年齡不匹配的蒼涼。

歐陽搖頭道:“無間之道,行者無間。縣無間,一縣無民心。州無間、一州無民心。無間行者居在廟堂之中,則全國無心。上可迫害忠良、煽動謀逆,下可欺壓百姓,逼其造反。可拭君讓天下大亂,可誣猛將良臣讓其橫屍刑場。行者於廟堂,國無寧日。”

公主道:“不太明白。”

“比如楊戩是無間行者,你認爲(wèi)會怎麼樣?他會鼓惑君心,他會誣陷忠良、他會在皇帝寵愛的女面前吹風(fēng),他還能把細作送給皇帝當(dāng)妃。這也就是內(nèi)侍。如果是大臣呢?三省六部,比如說刑部尚書爲(wèi)無間行者,一可進讒言,二可亂點刑獄,三可誣害有爲(wèi)官員,將無罪變成有罪,將有罪責(zé)成斬。這些是文官,如果無間行者是武將呢?挑撥皇室操戈,挑動大臣不滿,挑釁邊疆。遇不滿民衆(zhòng),可屠殺逼反。遇敵對大臣,可假造文書誣陷,或暗殺、或挾持……一人之力,足可傾倒一國。”

“小青是你安插我身邊的細作,但功能不多。如果將無間行者聯(lián)繫到妓院、以妓院爲(wèi)中心聯(lián)繫到商隊、賭場。我方再配合行者,行者之能力就能揮淋漓盡致。全部單線聯(lián)繫,死一人則線全斷,這樣就可避免被敵人一網(wǎng)打盡,必要時可由行者挖出妓院,故行者必須是忠貞無二,手段殘忍、智謀奇佳,堅忍無比之人。”

公主沉默一會道:“聽的出來你做過無間行者。”

“不關(guān)你事!”歐陽不否定也不否認。

公主也不計較:“二策。”

“我在上谷縣遇見了江洋大盜,其在縣中一現(xiàn)身,全縣之人草木皆兵。此等人心狠手辣,雖襁褓之嬰兒也不放過。將這些人送至金遼,一望無垠的草原上打家劫舍,或者形成大規(guī)模團伙掃蕩每村每戶,所過之處,雞犬不留。這些人不僅可以擔(dān)當(dāng)起‘毒’策之責(zé)任,還可吸引敵朝廷圍剿,耗金費銀。亦可將敵國變成恐懼之國,人人朝不保夕。”

“既然是江洋大盜,爲(wèi)何會聽我們的?”

“是人就有弱點,或威逼或利誘,公主明白。”歐陽道:“如果以上幾策都能執(zhí)行到位,我相信十年之後,大宋無敵手。我不懂的什麼強軍富國,只能提供給你這些。”歐陽對付的都是罪犯,罪犯是不會建設(shè)的,所以歐陽也不會建設(shè)。他只知道什麼樣的罪犯有什麼樣的破壞力和影響力。他的提議其實就是組建一個比較現(xiàn)代的大型黑社會。

“公辛苦,先下去歇息吧。”公主等歐陽走後問:“你們覺著怎麼樣?”

指揮使出道:“卑職願意出當(dāng)無間行者。金國正在到處招募人,卑職可以去試試。”

“我是問你覺著怎麼樣?”

“回公主,昔有妲己滅商、西施滅吳。卑職認爲(wèi)無間之道分外可行。看三國,魏國交好蜀國黃皓用反間計,倒不如直接變成黃皓,可靈活左右。歐公所說其實古來多也,只不過均是需要之時去收買,如果先行安插,肯定事半功倍。”指揮使再道:“即使我只是一百夫長,也可以用百人衝擊敵人,以我一人之命,換敵兩百,亦可突襲敵君,取其級。還可斬其大將,通報軍情。”

另外一名內(nèi)衛(wèi)道:“不僅如此,還可以從中挑撥離間,君不信臣、臣不信官。帥不信將、將不信兵。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旦有疑,我們就有可趁之機。”

公主點頭:“看來到了關(guān)鍵的三考。”

“誓死追隨公主!”一干內(nèi)衛(wèi)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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