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堅至五將山,後秦王萇遣驍騎將軍吳忠?guī)涷T圍之。秦兵皆散走,獨侍御十數(shù)人在側(cè),堅神色自若,坐而待之,召宰人進食。俄而忠至,執(zhí)之,送詣新平,幽於別室。
————《資治通鑑·晉紀二十八》
後秦軍營。
“你果真打探清楚了?”姚萇瞇眼看著一旁的屬下。
“末將句句屬實!”
“真是天助我也!”姚萇有些興奮的交握雙手,站起來對那個屬下命令道,“驍騎吳忠聽令!”
“末將在!”
“孤給你兩千精騎,星夜赴五將山,務必擒獲秦王?!?
“諾!”吳忠接過將令便退了出去。
“慢著!”姚萇視乎想到什麼。
吳忠聞言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姚萇。
“若見到張夫人和樂安公主不可難爲,好生帶來見孤?!?
“諾!”吳忠再次朗聲答道。對於主公和張夫人的事情吳忠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聞此話他心中瞭然。
看這遠去的吳忠,姚萇臉上出現(xiàn)了似有似無的笑容。
五將山。
“蕓兒,我好久都沒吃你做的膳食了?!避迗远ǘǖ目粗?,視乎我便是他的食物。
“想吃我給你做便是,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呵呵呵......”苻堅笑了起來。
“我這就做飯去?!蔽也焕頃敌Φ能迗?,徑自出了門。
“娘,我也幫忙!”剛纔在一邊獨自練劍的鈺兒,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跟前。
“臭丫頭,你慢點!”我只顧走路,根本沒看到跑過了的鈺兒,差點被撞倒。
“ 嘻嘻......”鈺兒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我拉著她便往廚房走,反正鈺兒也閒得慌,讓她乾點活沒什麼不對。
“娘。”路上鈺兒喊著我。
“什麼事?”
“今天不會再吃野菜了吧,我可不想再吃了?!扁晝亨街∽煺f道。
前兩天糧食不夠吃,苻堅又沒有打到獵,實在無法便帶著三個孩子和丫頭們出去挖野菜吃。那些野菜除過苦菜外,其他的真的不好吃,鈺兒此時突然提及只怕是被吃怕了。
“你想吃也沒有了,等會娘給你做鹿肉羹?!蔽倚φZ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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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毙⊙绢^一聽好像大鬆的口氣,撫著胸口嘟囔,“要是再吃我會瘋了的?!?
“死孩子,盡然學你孃的話。”我戳了戳她的頭,笑罵道。這丫頭自從前幾天聽我說了這句話便學會了,時不時還應用一下。
苻堅看著可人出去,覺得無聊便倚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這些天來,對苻堅來說也許是自己這些年來過的最悠閒的日子了。每天不用早朝,睡覺睡到自然醒。也不用爲一大堆的事情煩心,每日便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過著平凡人的生活。苻堅現(xiàn)在才知道,其實百姓的生活,纔是世間最幸福的。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只見韓意神色慌張的自外進來。
“何事慌張?”苻堅睜開眼睛,不悅的看著韓意。
“陛下恕罪?!表n意告罪,於是說道,“姚萇部下吳忠?guī)П鴮⑸桨鼑?,此刻正向這邊過來,侍御皆逃散而去,望陛下定奪!”
苻堅聽到韓意的話,心中並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驚異,只是淡淡的看著門外半天不語。這三各月來姚萇爲了捉自己,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他能找到這裡只是早晚的事情。
“陛下。”韓意看苻堅不說話,從旁小心提醒。
“剛纔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做好飯後,我便讓兩個丫頭端著飯菜自己也跟來了,進門時便聽到韓意說什麼‘大事不好’。
“小的見過夫人?!表n意連忙給我見禮。
“蕓兒你先過來坐下?!避迗宰屛易冕嵴f道,“吃完飯再說不遲?!?
“哦。”人家現(xiàn)在不想說就算了,反正自己也餓了吃過飯再說。
“這裡沒你什麼事,先退下吧?!?
“諾!”
“哐啷!”只聽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粗暴的撞開了。
我循聲望去,只見數(shù)十個穿著甲冑、拿著戈戟的武士自門外闖進,立在了房門的兩邊,接著一個三十多歲,頗有幾分儒將風度,一身將軍打扮的男子進來。從衆(zhòng)人的打扮上我便知道這些人是姚萇的部下。如果我歷史記得不錯的話,此男子應該就是吳忠了。事情既然走到這步,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你是何人?”苻堅放下湯勺,按劍衝來人低聲喝道。
“我乃萬年秦王帳下驍騎將軍吳忠,”吳忠聞言,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奉命前來請秦王下山?!?
“秦王來請秦王?”苻堅冷笑道,“真爲難姚萇了,這麼多年總算當上了秦王了。”
吳忠聞言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對一旁的侍衛(wèi)說:“帶秦王下山?!?
“諾!”幾個武士聞言,便要上來捉苻堅。
“慢著!”苻堅大喝,甩開來人的手瞪視著吳忠說道,“想必姚萇不想見到一具死屍吧。”
吳忠一愣立馬明白過來,揮退武士,對苻堅恭敬的說道:“請秦王下山。”
苻堅沒有回言,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便隨武士出去了。
“這位想必就是張夫人了?!眳侵夷克蛙迗陨狭笋R車,回頭打量我半響我問道。雖然是詢問語氣,卻帶著肯定。
“是又怎麼樣?”我睨視著他冷冷的說道。對於姚萇的屬下,我一律採取敵視態(tài)度。
“如此便好?!眳侵覜]頭沒腦的說了句話後,便對武士說道,“送夫人上馬車。”
事情果然了歷史上的一樣,我們被被吳忠捉住後,便立馬帶到了新平城西的靜光寺??粗煜さ某鞘形倚闹邪l(fā)苦,世事真是無常,自己再次來到這座城市時,竟然以階下囚的身份出現(xiàn)。
來新平的路上,我心中便不由得發(fā)慌,據(jù)我對姚萇的瞭解,只怕自己一到新平姚萇便會來虐待我,可是實際情況卻大出我的料想,自我來到新平後的十多天裡姚萇一次也沒來。他沒來固然好,可是這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竟然將我和苻堅分開關押,使得我和苻堅想商量一些事情的機會也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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