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低聲呼痛,木瓜懶得理會,悄無聲息地往門口挪了挪,遠(yuǎn)離莫名其妙作亂的諸葛琉璃。其他人都睡著了,她不想鬧出大的動靜來,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諸葛琉璃不死心,跟著挪到了木瓜身後,這一次,他左右兩手一起開工,右手捂住木瓜的嘴,左手掐著她的腰,雙腿用力禁錮她的腿,把她緊緊按在懷裡,不讓她動彈。
帳篷裡靜悄悄的,木瓜還能聽到喬如飛的呼嚕聲,以及琥珀的夢話。她弄不清諸葛琉璃的用意,不過心底止不住串起怒火,即使他是家主,他也不能對她性騷擾!
諸葛琉璃無聲一笑,第一次看見她真正對他動怒的樣子,黑白分明的大眼會說話,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不滿。出來一天,她身上還是香噴噴的,壓在她身上的觸感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平日裡很礙眼的飛機場此刻看起來也頗爲(wèi)順眼,比那些空有外表的波霸美女好很多。
他們家的小木瓜啊!原來也是一個標(biāo)誌的小美人!
諸葛琉璃頓覺以往的二十幾年歲月簡直就是白過了,放著身邊如此出色的女生不要,偏要去花叢中尋花問柳,要不是這次賀坤的出現(xiàn),他或許就會真的錯過她。
想到此,他故意笑得不懷好意,湊到她耳畔低語,“小木瓜,這地鋪太硬,我就是單純想抱著你睡覺,我發(fā)誓我沒有別的想法。”
相信他這張嘴還不如相信豬會上樹!
探照燈懸掛在帳篷外,木瓜能夠通過這微弱的光線看清他剛纔眼裡的變化,諸葛琉璃看向她的眼神和他往常要泡妞的眼神無異,她生平最討厭這類男人,若不是看在他是家主的份上,她早對他拳打腳踢。
木瓜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心,在他吃痛倒抽冷氣之下,唰地翻身滾出了帳篷外,再也沒有心思睡覺,乾脆走到河邊洗臉冷靜一下,順便值夜巡邏。
夜裡的溫度偏低,涼颼颼的河水冷卻了她一顆躁動不安想要揍人的心。洗完臉,又在河邊吹了吹夜風(fēng),正要轉(zhuǎn)身走到帳篷那裡守夜,身後有響聲傳來。
她耳朵一動,辯出來人是誰,腳步一轉(zhuǎn),避開對方,朝左手邊的林子走去,孰料身後那人也隨之跟了上來。她眼冒怒火,扭頭就用腳踢向來人,卻被對方輕而易舉避開,下一秒,她的腳腕被來人用力一扯,由於站姿不穩(wěn),猛地衝到了對方的懷裡。
她雙手一撐,撐住諸葛琉璃的胸膛,借力打力,璇身一跳,像條滑溜的魚順利脫離了他的懷抱,二話不說就擺起標(biāo)準(zhǔn)打架架勢朝他攻去,不打他一頓簡直不能解恨!
“嘿——嘿——逗你玩的!你這死丫頭還真的把我當(dāng)成色狼了?!我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嗎?你是不是要去方便?我?guī)湍阏緧彛 ?
諸葛琉璃不是老花眼也不是近視眼,已經(jīng)察覺木瓜的發(fā)飆,忙不迭後退避開她絲毫不留情面的拳腳,同時還不忘解釋他的來意。
木瓜收起拳腳,直接賞了他一個白眼,外加一個‘滾’字,“你若是再欺負(fù)我,即使你是家主,被我逮著,我照揍不誤!”
說完就不等他迴應(yīng),迅速閃進(jìn)密林裡,窸窸窣窣一陣子,走到了好遠(yuǎn)的地方纔停下。
諸葛琉璃掏了掏耳朵,目光緊緊鎖住不見人影的林子,嘴裡嘟囔,“死丫頭,長本事了,仗著身手好,竟然連我的面子也不賣!”
“她不喜歡你,你何必強買強賣?”
賀坤略帶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諸葛琉璃目光微閃,轉(zhuǎn)身看過去,不懼賀坤此刻的挑釁目光,邪邪一笑,“這話我應(yīng)該送給你。”
賀坤睡沒睡著,諸葛琉璃最清楚不過,他剛纔在試探木瓜的同時也在試探賀坤,果不其然,這小子坐不住了!
賀坤不怒反笑,然而也只是微微一笑,很快又?jǐn)科鹦σ猓砬檎J(rèn)真,語氣誠懇,“木瓜不喜歡我,我知道,可是我從來沒有玩弄她的心思,自從認(rèn)識她後,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她,我也並沒有拿其他的女孩子濫竽充數(shù),我潔身自好,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wèi)開,我願意等到她的迴應(yīng)。”
濫竽充數(shù)、潔身自好。
光是這八個字眼就夠把諸葛琉璃的肺氣炸了,事實上,諸葛琉璃也確實被賀坤挑起怒火,恨不能上前狠狠揍一頓這熊孩子,要不是看在賀湛的面子上,他一定要狠狠修理這個說話耿直的男人!
須臾,諸葛琉璃又笑了,一雙桃花眼閃閃發(fā)光,猶如星辰,哼,走著瞧,到底看誰能夠先摘得木瓜的芳心?!他還不信了,近水樓臺還不能先得月,這不科學(xué)。
賀坤沒有理會諸葛琉璃精彩的變臉,他默默走到河邊,隨意坐在石頭上,儼然一副不準(zhǔn)備睡覺要等人的架勢。
諸葛琉璃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半夜兩點,他可沒心情和這對男女發(fā)瘋,腳步一轉(zhuǎn),回到帳篷裡繼續(xù)睡覺。
暖冬睡得紮實,她與爵霖川共用一個睡袋,整個人幾乎是半趴在爵霖川懷裡,因此不知道夜間發(fā)生的這一幕。爵霖川和阿全即使察覺了這一幕,這一主一僕也不會亂嚼舌根,旁人的感情之事,管不著也不能管,做好他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同樣睡得今夕不知何夕的還有喬如飛與諸葛琥珀這一對,喬如飛的鼾聲起起伏伏,琥珀自個又愛說夢話,總之這對男女睡得沒心沒肺,香得很。
翌日。
翌日。
暖冬被爵霖川叫醒,她醒來時迷茫了好一會兒,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裡是野外,他們睡在嗚河邊的帳篷裡。其餘人等已經(jīng)全部起牀,連帶著睡袋墊子也全部整理好,喬如飛和諸葛琥珀分別拿著抽氣筒對著塑料包裹抽氣,儘量把這些行囊壓縮起來,待會好放到越野車上規(guī)整起來。
外面的天似乎才矇矇亮,有奶香味飄進(jìn)來,掛在帳篷外的探照燈還沒有滅掉,暖冬迷糊著眼問爵霖川,“幾點了?馬上就要出發(fā)了嗎?”
“五點半,待會吃完早飯就得出發(fā)。”爵霖川背對著喬如飛與諸葛琥珀,用他寬厚的背部擋住兩人的視線,他幫暖冬穿上長袖襯衫,又細(xì)心地給她繫好鈕釦。
暖冬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先出去找地方方便了一下,然後拿著牙刷去河邊洗臉?biāo)⒀溃瑒幼餮杆俚匕褨|西規(guī)整到揹包裡,之後就坐到火堆旁接過木瓜遞來的熱牛奶,小口地啜飲。爵霖川把他的麪包分給她,她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兩片就不想吃了,看到諸葛琉璃一大早就吃麪條,羨慕他的好胃口。
“小舅媽,你要不要來點?”諸葛琥珀也在吃麪條,見到暖冬看向她大哥碗裡的麪條似乎很渴望,忙大方地要把她的麪條分給暖冬。
暖冬笑著搖頭,“不用,我吃不下,待會餓了我啃麪包就行。”
爵霖川見暖冬實在吃不下,也不想強求她,只是木瓜看不過去,逼著暖冬多吃點,因爲(wèi)他們的午餐還不知道何時會解決,無人林的情況未知,前路兇險說不定。暖冬見大家都吃得很多,於是也不再矯情,逼著自己吃了一碗木瓜下的速食麪。
一羣人吃飽喝足後滅掉了火,又把所有不能帶的東西全部放到車裡,之後又配合地用防雨布蓋住兩輛車,還把繩子牢牢地扎進(jìn)地裡。
木瓜當(dāng)嚮導(dǎo),諸葛琉璃拿著地圖跟在木瓜身後輔助她,暖冬與爵霖川走在中間,賀坤與阿全負(fù)責(zé)殿後,男人們揹著行囊,女人們輕裝上陣,一行八人向著嗚河上游走去,準(zhǔn)備尋找最狹窄的水面過河。
人多力量大,也可以說人多勢衆(zhòng)。
行程不算枯燥,諸葛琥珀不斷在撒藥粉,一方面驅(qū)蟲一方面做記號。喬如飛戴著可以攝像的頭盔,把他們的行程記錄下來。諸葛琉璃時不時與爵霖川嘮嗑幾句,說說俏皮話,緩和緊張的氣氛,暖冬也會適時搭上幾句。木瓜全程關(guān)注腳下和前方的路線,只在出現(xiàn)疑惑時纔會開口詢問衆(zhòng)人的意見。賀坤與阿全一路上沉默不語,只有腳步聲傳達(dá)了他們在各自警惕四周的環(huán)境。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被他們找到了一處稍微狹窄的河面,寬度大約是兩個人男人身高疊加起來的距離,河水不是太清澈,起碼看不到下方的情況,深度暫時未知。
木瓜讓衆(zhòng)人原地休息片刻,她隨手從河邊用刀砍下一節(jié)長長的又比較硬實的樹枝,然後用樹枝去探底,她在湖邊摸索了幾分鐘,抽出樹枝,對著自己的身高比劃了一下,眉頭緊緊皺著。
暖冬看到樹枝沒過水的長度已經(jīng)達(dá)到木瓜的腰間,原則上來講這點深度只有小心一些,應(yīng)該可以過得去,她弄不清木瓜爲(wèi)什麼一臉糾結(jié)。
“不能過?”諸葛琉璃替大家問了出來,抽走木瓜手裡的樹枝,走到河邊試探了幾下。
木瓜等他感覺一番後纔回答,“不是不能過,只是有點麻煩,現(xiàn)在看來河水的深度只到我們女人的腰間,對於你們男人來說,位置大概在大腿左右,可是水流湍急,河中央的那帶情況未名,如果想過,那麼就要冒險試一下。”
爵霖川等人不發(fā)表任何意見,畢竟他們對這塊地域不太熟悉,不能隨便插話下決定。諸葛琉璃環(huán)顧四周,桃花眼裡不再是平日的戲虐與嬉笑怒罵,而是非常嚴(yán)肅正經(jīng)。暖冬等人屏氣凝神瞧著他,等著他做決定。
“再去找其他河面會浪費時間,我們時間寶貴,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來看,不會有太大問題,我們男人分散在你們女人中間,護著你們,所有人都把繩子繫著,連在一起,不要有任何停留,一鼓作氣穿河而過。”
諸葛琉璃一聲令下,其餘人等皆沒有意見。
男人們從揹包裡拿出防水的褲子,暖冬在爵霖川的幫助下迅速穿上,並仔細(xì)檢查了褲腰帶,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接過阿全遞來的繩子,緊緊地系在腰間,她把餘下的繩子遞給了身後的爵霖川,大家以此類推拴上。
諸葛琉璃打頭,木瓜跟在他身後,阿全身手好,他在木瓜後面,暖冬在阿全與爵霖川之間,爵霖川后面是喬如飛,諸葛琥珀在喬如飛與賀坤之間,賀坤個子高,負(fù)責(zé)墊尾。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真正入水那一刻才知道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水流湍急,水勢又猛,要不是身後有爵霖川扶著她,暖冬可能要被水流沖走,她連忙深呼吸,穩(wěn)了一下身體的重心,不敢耽擱,邁開步伐跟上阿全。一行八人小心翼翼淌過了一半的河面,暖冬爲(wèi)此高興,卻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忽然被人舉高,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之際,一條不算長的蛇被阿全用棍子拋到了下游!
暖冬後怕地尖叫出聲,緊接著她的上半身趴到了阿全後背上,雙腿擱在爵霖川的肩上,兩個男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擡著她,在諸葛琉璃的大笑聲中,她以這樣彆扭的姿勢‘走’完了餘下的半程。
當(dāng)終於踩到堅實的
踩到堅實的路面上時,暖冬軟了腿腳,把腦袋狠狠埋首在爵霖川懷裡,委屈地想哭,剛纔要是遲一秒,她就有可能被蛇捲走了!
其餘人等各自脫掉身上的防水褲,爵霖川柔聲哄著懷裡的人,“別怕,別怕,沒事了,有我和阿全在,沒有任何物種敢來欺負(fù)你。”
諸葛琥珀撲哧一笑,爲(wèi)爵霖川鼓掌,“小舅好氣魄!話說我都沒注意到那條蛇。”
喬如飛連忙咳嗽幾聲,對諸葛琥珀擠眉弄眼,暗示她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諸葛琥珀秒懂,不厚道地笑了笑,之後把大家的防水褲全部收納在一個塑料透明包裡,又拿出袖珍型抽氣筒開始抽氣,三下五除二壓扁了孰料透明包,然後把全部東西擱到了喬如飛的揹包裡。
諸葛琉璃看了看還在害怕的暖冬,又看了看一副‘誰也不怕’的木瓜,真心覺得以前自己的眼光弱爆了,那些波霸女遇到這種情況估計也會和暖冬差不多,甚至還要哭哭啼啼,一點都不如他的小木瓜鎮(zhèn)靜。
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太陽已經(jīng)升起,“歇好就走吧,馬布的老巢在這無人林的深處,我們現(xiàn)在是在最外圍,運氣好,明天這個時候能夠找到他的巢穴,男士們打起精神了,請注意保護好你們的女人。”
爵霖川瞥了一眼逗趣的諸葛琉璃,諸葛琉璃對他吐了吐舌,轉(zhuǎn)身率先踏入各種聲響的林子裡,奪過木瓜嚮導(dǎo)的位置,替他們打頭陣去了。
諸葛琥珀與喬如飛隨後跟上,賀坤與木瓜停留在一起,在等爵霖川和暖冬。
暖冬連忙從爵霖川懷裡退出來,自己擦乾了眼淚,繼續(xù)硬著頭皮出發(fā)。爵霖川不顧其餘人的目光,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柔聲鼓勵她。
“加油,我的草草,這是一段難忘的經(jīng)歷,相信我,我會護著你。”
暖冬有點羞澀地點頭,“嗯,我儘量不給你們丟臉。”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在一起經(jīng)歷未知的危險,有一種同甘共苦的自豪感,她不僅僅可以分享他的成功,也可以與他一起勇闖虎穴。愛情就是要學(xué)會分擔(dān),甜蜜與苦難都要分擔(dān)。
“你已經(jīng)很勇敢。”木瓜拍了拍暖冬的肩,鼓勵了她一句,然後示意他們快步跟上。
於是,木瓜在前,賀坤在後,暖冬走在中央,爵霖川依舊跟在她身後,阿全這次墊尾。五人很快跟上前面三人的步伐,一行八人又湊到了一起。
無人林。
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這就是沒有人會經(jīng)過的林子。在地圖上看到的莽莽一片,真正到了這裡,你纔會發(fā)現(xiàn)實際場景有多麼震撼。這片林子廣袤,放眼望去,皆是蒼翠的參天大樹,不知名的花草,不知名的蛇蟲鼠蟻的鳴叫。這裡綠樹成蔭,大片密集的樹葉遮住了燦爛的豔陽,也帶來了一些涼爽,然而更多的感覺確是毛骨悚然。
沒錯,毛骨悚然。
因爲(wèi)未知從而毛骨悚然。
然而這只是暖冬一個人的感覺,她細(xì)心觀察其餘人的表情,木瓜的表情萬年不變,眼裡沒有任何膽怯。諸葛琉璃的桃花眼裡有著面對挑戰(zhàn)的興奮,諸葛琥珀不愧是他的妹妹,俏臉溢滿激動,顯然很喜歡這種野外探險的活動。喬如飛似乎也不怕,而且還對沿路看到的特殊植物拍照記錄。阿全與賀坤就不用說了,一個面癱,一個別惹我。
爵霖川呢?
這男人從包裡掏出指南針,並拿著經(jīng)緯度覈對地圖,眉宇間一片認(rèn)真。當(dāng)他察覺到她在看他時,還對她笑了笑,告訴她,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
暖冬內(nèi)心一嘆,好吧,承認(rèn)她自己就是這羣人的累贅,也沒什麼可丟臉的。
諸葛琉璃領(lǐng)著大家向西北方向前行,由於林子裡沒有路,他讓木瓜和琥珀爲(wèi)大家就地取材弄了一根樹根當(dāng)柺杖,可以用來防身,順便壓一壓腳下和四周探出來的灌木。
暖冬依舊走在最中間,她走過的地方,前面的人已經(jīng)爲(wèi)她鋪平道路,她只要眼也不眨地跟上去就行,反正衆(zhòng)人也沒指望她有多大能耐,只要她不出意外就行。
密林裡到處充斥著危險,各種天然的陷阱,各種大型野獸,期間遇到最多的就是那種冷冰冰的冷血動物。因爲(wèi)有強悍的木瓜與諸葛兄妹在,其餘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被樹根絆倒或者不小心碰到了某種根莖植物造成手上出泡這些小的麻煩事不算。一開始,暖冬還會各種條件反射驚呼,嚇得躲到爵霖川的懷裡,甚至還會幹嘔幾聲,再後來她也變得有些麻木,甚至膽量被撐大,變得見怪不怪。
諸葛琉璃調(diào)侃她是不是懷孕了,惹得爵霖川頻頻掃向她平坦的小腹,爲(wèi)此,爵霖川與她並行,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護著她,生怕傷了他‘有可能’已經(jīng)存在的孩子!
暖冬很無語,因爲(wèi)她明確察覺到自己的親戚要來了,今天上午小腹一直在隱隱作痛,這些癥狀就是預(yù)兆,然而還沒有正式拜訪,她暫時沒有和爵霖川提及,這下子,這男人又要鬱悶了,他那麼想要孩子,兩人住在一起後,也從來沒有做過措施,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她卻還沒有懷上,看來,等回到全州後,她要去做一下婦科檢查。
爲(wèi)了節(jié)省時間,午飯就是在路上吃的,吃的麪包喝的水,寧外還被木瓜逼著吃了一塊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期間,暖冬三個女人走到一邊去方便,之後原地休整十分鐘,復(fù)又繼續(xù)出發(fā),爭取能在天黑前找到
天黑前找到一個能夠落腳紮營的地方。
下午的行程也很順利,並沒有出現(xiàn)任何猜到地雷的倒黴情況,或許因爲(wèi)木瓜和諸葛琉璃的強勢搭檔,因此他們此行頗爲(wèi)順利。終於在天黑前,他們找到了一處地勢相對高的地方,且稍微遠(yuǎn)離密林,處在露天之下。
帳篷太大,沒有帶過來,男人們帶了睡袋,大家一起幫忙先收集乾燥的木材起火,分成四個火堆,暖冬起初不明白,當(dāng)一個小時後,木瓜把火堆全部歸納到一起,在原來的地面上鋪上睡袋時,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爲(wèi)了去除地面的溼氣,順便薰走那些不能被肉眼輕易所見的蟲子。
諸葛琉璃從包裡取出一大袋東西,然後變戲法似的從裡面拿出一大堆很細(xì)的網(wǎng)狀物體,他和諸葛琥珀把大家圍在中間,在睡袋的外圍繞了一圈,然後指揮閒著的人幫忙把網(wǎng)子下方的小鐵棍插進(jìn)地面。
暖冬好奇,蹲在一邊幫忙,“琉璃,這是什麼玩意?防蚊蟲?”
“防野獸的。”諸葛琉璃很爽快地解釋,還頗爲(wèi)自豪地解釋這是他自己的發(fā)明,“這個可以通電,我?guī)Я俗銐虻碾姵兀覀兺砩纤耍央娡ㄉ希筒挥脫?dān)心用野獸來襲,但凡是生物,包括人,只要不小心碰到就會被電擊,輕則昏厥,重則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不是我嚇唬你們,你們晚上睡覺規(guī)矩點,遠(yuǎn)離這個電網(wǎng)。”
暖冬不信邪,卻不敢輕易去嘗試,她把睡袋朝旁邊挪了挪,還不忘叮囑爵霖川,夜裡睡覺一定要管住她的手腳。爵霖川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告訴她,琉璃在逗她玩,電流通上去會發(fā)出類似火焰的那種光芒,是爲(wèi)了驅(qū)走野狼,人碰到不會觸電。
暖冬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說辭,直到諸葛琉璃開啓電源,圍著一圈的網(wǎng)發(fā)出火焰般的光芒,琥珀還用手去摸了摸,她才真正相信爵霖川的解釋。
晚餐還是木瓜主廚,這地方?jīng)]法抓魚,她就爲(wèi)大家烤肉,自己帶來的白麪饅頭,又爲(wèi)大家煮了麪條,由於飲用水有限,就煮了一鍋,麪湯很少,只有一大鍋的麪條。衆(zhòng)人將就對付了一頓,許是人多熱鬧,吃得也還津津有味。
今晚可就沒有多餘的熱水洗臉洗腳了,飲用水要省著用,將近兩天的野外行程,暖冬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這種風(fēng)餐露宿的生活,從爵霖川的揹包裡掏出溼紙巾,當(dāng)成毛巾擦拭臉和手。鞋子也沒有脫,就合衣躺到了睡袋裡,睡在了爵霖川的懷裡。
兩天沒有洗澡,爵霖川身上的味道不算好聞,可是暖冬一點都不嫌棄,深深地把她的腦袋埋首在他肩窩處,與他小聲咬耳朵,說些甜言蜜語。
“霖川,我感覺這兩天好驚奇,我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與你一起穿梭在深山老林裡!”
“丫頭,我也是,我原本還擔(dān)心你的體力吃不消,沒想到你除了怕這怕那外,還是挺堅強的,讓我刮目相看。”
“那是因爲(wèi)木瓜和琥珀都沒有喊累啊,我總不能拖後腿,即使再累,腳磨破了也得咬牙撐住。”
“辛苦你了,等這次回去後就不會再遇到這種事了,下次出國就帶你去旅遊度假地玩,不再來熱帶雨林。”
“嗯嗯,好的。”
喬如飛與賀坤並排睡在一起,木瓜與琥珀共用一個睡袋,諸葛琉璃單獨用一個睡袋,阿全負(fù)責(zé)值夜,他守上半夜,下半夜交給賀坤。木瓜與諸葛琉璃是嚮導(dǎo),他們需要體力,因此今晚不需要他們值夜。
好在,夜間除了幾聲狼吼外,一切都很正常,也沒有其他野獸來襲,火堆一直燃燒著,溫暖著大家。
一夜無眠到天亮。
快要天亮?xí)r,木瓜讓賀坤去小睡一會兒,她爲(wèi)大家準(zhǔn)備早餐。帶來的食物基本上告罄,現(xiàn)在還剩下一代麪包和三瓶牛奶,速食麪也沒有了,她打開了一瓶礦泉水,爲(wèi)大家煮了熱茶。
衆(zhòng)人陸續(xù)醒來,簡單分食了早餐,木瓜開導(dǎo)大家被擔(dān)心吃的,林子裡有可以飽腹的野果,她到時會爲(wèi)大家摘選。諸葛琉璃坐在原地看著手裡的地圖,聲稱如果他們足夠幸運,大概不到中午就能找到馬布的老巢,屆時就到他那裡吃吃喝喝,痛快地洗澡。
暖冬適時潑冷水,“馬布是吉港的死對頭,又是曾經(jīng)的大毒梟,與諸葛家族的生意有些違背,他會買你們的賬嗎?”
諸葛琉璃聞言,目露精光,“他不敢不賣,諸葛家曾經(jīng)給予他方便過,爵爺年輕時也與他打過交道,我們兩人的分量疊加在一起還不夠,我就派人把他的老巢給炸了!”
擦,以暴制暴!
飯後,大家迅速收拾行囊繼續(xù)出發(fā)。
暖冬剛步行不到十分鐘,小腹就開始隱隱作痛,緊接著一股熱流淌下來,她臉色一變,忙抓住爵霖川的手,紅著臉翻他的揹包。爵霖川眼尖,一眼就看出來暖冬的親戚來了,他有些失望的同時又有些如釋重負(fù),這個時間段沒有孩子到訪也好,不然她會太辛苦。
爵霖川要陪她去找地方處理,暖冬擺手拒絕,她轉(zhuǎn)而拉起琥珀的手,在琥珀耳邊低語幾句,琥珀熱情地答應(yīng),兩人手拉手很快消失在衆(zhòng)人眼前。
諸葛琉璃高聲叫嚷,不希望她們出事,“不要走遠(yuǎn)!我們捂住耳朵就是了!”
然而,有些事就是這麼湊巧,他的話剛落下就傳來琥珀更爲(wèi)高亢的尖叫聲,“不好!小舅媽猜到地雷了!你們快過來!”
衆(zhòng)人紛紛瞠目
人紛紛瞠目,爵霖川更是拔腿就衝進(jìn)林子裡,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想哭又不敢哭,緊緊盯著他的暖冬。
“嗚嗚……霖川……我好像要給你們拖後腿了……”
爵霖川擡腳就要過去,被追過來的諸葛琉璃一把拽住,“你又不懂,先別去,讓我和木瓜先研究一下,說不定是啞雷!”
“嗚嗚……霖川……”暖冬止不住地兩腿發(fā)抖,昨天還覺得此行非常順利,沒想到一大早就被老天爺打臉了!
爵霖川掙開諸葛琉璃的手,慢慢挪向暖冬,同時斥退其他人,他眼也不眨地鎖著暖冬,堅定地說道:“丫頭,我不會離開你獨自茍活,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其餘人:“……”
全州。
魏長春這段日子忙得分身乏術(shù),家裡公司兩邊跑,同時還要兼顧魏氏傳媒集團的暫代運營工作,其實說穿了還是大哥管控,他負(fù)責(zé)簽字而已。因此,他和談曦有段時間沒有見面,直到談曦給他打電話抱怨,他才後知後覺發(fā)現(xiàn)他冷落佳人了。
於是百忙之中抽空,推掉所有應(yīng)酬,下午提前下班去買了鮮花和甜點,早早地到了談曦的公寓爲(wèi)她洗手做羹湯,他也就會煮番茄蛋湯,其餘叫的都是外賣。
談曦下班回到家就看到了玄關(guān)處眼熟的男人皮鞋,以及聞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香味,她嘟嘴,想要板起臉來耍臉色,而後又控制不住地發(fā)笑,忙不迭關(guān)門換鞋,從客廳裡轉(zhuǎn)入廚房,去擁抱正在熱湯的男人。
“死鬼!你終於捨得來看我啦?!”
死鬼?
魏長春被這說辭逗笑,他扭著脖子親了親女朋友的額頭,催促她去洗手,“飯菜已經(jīng)全部熱好,快趁熱吃。”
“你做的?”談曦知道他的底細(xì),她看了一眼鍋裡的番茄蛋湯,頂多這湯是他做的,估計其他的都是現(xiàn)買。
魏長春也不瞞她,“我的拿手菜就是蛋炒飯和番茄蛋湯,女人,你這輩子就別妄想我會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滿漢全席來。”
“哼,等我們以後有了孩子,我看你做不做!”談曦譏笑他的鐵齒,轉(zhuǎn)身走到水池邊洗手,之後幫忙拿碗筷。
魏長春端著湯碗跟著她走出廚房,兩人一起落座到餐桌上,甜蜜蜜地享用了一頓難得的二人世界的晚餐。
談曦餓了,也不在乎形象是否好看,大口開吃,不過不忘拷問魏長春最近的動向,“你最近在忙什麼?忙得好長時間不見人影,要不是每天晚上都與我通電話,我還以爲(wèi)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冤枉!談大人,我真的是被你冤枉了!”
魏長春耍寶地叫她談大人,一邊給她解釋,一邊給她夾菜,囑咐她多吃點,“我哥最近在國外陪著嫂子拍戲,爵爺他們又出了國,他們有些事吩咐我?guī)兔Γ也坏貌蛔觯偌由献罱鼘徲媶挝粊砦移煜赂鱾€門店審覈,我就快忙暈了,恨不能再有一個我出現(xiàn),幫我分擔(dān)一些。”
原來如此。
即使早就聽他在電話裡解釋,談曦還是不放心,此次當(dāng)面聽他這樣說,表情也不像作假,心裡的那點小埋怨早就消失,“算了,本人人相信你的話,不過話說回來,你大哥啥時回來?爵爺他們呢?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忙來忙去,瞧你,分明瘦了好多。”
談曦心疼他,夾了好幾塊紅燒排骨到他碗裡,“來,親愛的,多吃點補一補。”
“這點肉哪裡夠塞牙縫?”魏長春奸詐一笑,摟著她的腰,貼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把你賠給我,今晚讓哥好好補一補。”
“不害臊!”談曦嬌羞地白了他幾眼,不過眼裡卻也透露出渴望。
飯後,魏長春負(fù)責(zé)洗碗,談曦去臥室整理牀單被套,之後兩人下樓一起散步消食,在小區(qū)的商業(yè)街那裡逗留了一段時間,直到?jīng)]有了飽腹感纔回去。
回到公寓後,兩人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地燃燒起來,衣服扔了一地,從客廳到臥室,在臥室的大牀上狠狠折騰了幾番,然後又把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衛(wèi)生間,直到要夠了、爽快了才停歇下來。
事後,談曦躺在魏長春懷裡,累得手都動不了,“老公,這樣不行,這樣真不行,身體會吃不消的,以後還勤快點見面。”
“嗯,下次我忙,你就直接過來找我,又不是見不得人。”吃不消的是魏長春,這不體力耗盡之後,他又餓了,還犯了煙癮。
談曦見他手癢,看他想要去摸褲子口袋,連忙抓住他的手,翻身從牀頭櫃裡取出薄荷糖,剝開糖紙丟到他嘴裡,“爲(wèi)了將來我們孩子的健康,你必須把煙給我戒掉!不然你抽一次,我就讓你做一次!”
這威脅也他媽狠了!
魏長春微微思忖,不想沒到而立之年就精盡人亡,於是爽快地答應(yīng),“好,你要牢牢監(jiān)督我。”
談曦復(fù)又開心的趴到他懷裡,小手有一搭沒一搭地?fù)崦募珙^,“老公,你何時陪我回家見爸媽?我們的事什麼時候定下來?你看我都三十歲了,上次我們?nèi)メt(yī)院做檢查,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你的也沒有問題,那我們不如早點結(jié)婚早點要個孩子,你要知道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已經(jīng)走下坡路,過了三十歲就是高齡產(chǎn)婦,生孩子會很危險的!”
這事,魏長春也考慮過,他不是那種吃了不負(fù)責(zé)的男人,只是最近事情忙,弄得他頭昏腦漲,沒有精神去深想兩人的婚事。
的婚事。
他伸手取來手機,點開萬年日,與她一起商量,“爵爺他們十月結(jié)婚,我哥也在暗中籌備年底的婚禮,我這個弟弟不能搶在他前頭,我媽已經(jīng)夠忙的,兩個兒子一起娶媳婦會忙壞她,她的身體前陣子剛恢復(fù),我不想她操勞過度,我們的婚禮看來要推後到明年,如果你嫌遲,我們儘量往正月裡靠攏,還有,你要不要訂婚?如果不訂婚,那麼就直接結(jié)婚,等審計工作忙完,我就挑一個好日子正式上門拜訪叔叔阿姨,到那時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的,不被你爸媽挑剔,你看如何?”
談曦聽見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而且是真的有考慮過他們的婚事,頓時放下心來,她還以爲(wèi)他暫時不想結(jié)婚呢。
她樂得合不攏嘴,往他懷裡湊了湊,又忍不住親他的脣,“聽你的,就別訂婚了,挑個日子直接結(jié)婚,反正你是我的人,跑不了。”
魏長春也不想訂婚,覺得訂婚過於麻煩,此刻見談曦的意見與他一致,也不禁喜上眉梢,“行,明天回家我就先和爸媽透口氣,讓他們心裡有所準(zhǔn)備。”
“嗯嗯,老公,一想到我們還有半年就能結(jié)婚,我就好開心。”
“傻瓜,我也很開心。”
兩人復(fù)又說說笑笑了一陣子,之後才沉沉睡去。
翌日。
魏長春特地早起給談曦準(zhǔn)備了早飯,與她一起吃完早飯,還把她送去了她的公司,然後才駕車返回門店,繼續(xù)陪著審計小組,配合他們的工作。他一直忙到下班時間,與談曦說好,今晚不約會,他回家與父母商談婚姻大事,於是直接驅(qū)車回家。
車子停到車庫,他手裡提著兩盒進(jìn)口水果邁入家門,剛踏進(jìn)玄關(guān)就聽到客廳裡傳來一陣笑聲,依稀還能聽到一道不熟悉又熟悉的女音。
魏長春好奇地?fù)Q鞋走進(jìn)去,疊聲叫喚,“爸、媽,我們家來親戚啦?”
走到客廳站定,魏長春看向坐在沙發(fā)中間的年輕女人,嚇得兩眼圓睜,手一鬆,兩盒進(jìn)口水果啪地摔倒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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