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卟站在江少非身邊，敏感的發現他的不對勁，握住他的手，好奇的問道：“爹地，你怎麼了？你的手好涼啊。”

爹地在怕什麼嗎？她每次怕打針吃藥的時候，手就會很涼呢。

“沒事的?！苯俜峭畠簱鷳n的神色，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這些年來，多虧了卟卟一直在他身邊。

這麼貼心的孩子，相信關學爾也不會見死不救。

“寶貝，之前爹地教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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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卟用力的點了下頭，她很聰明的，什麼事，只要爹地說一次，她就會記住。

門外終於響起腳步聲，江少非感覺等了一世紀那麼長，而這一世紀終究要結束了。

時間好像被放慢，門一點點的被打開，走廊裡的陽光順著漸開的門縫射了進來，照在了正走進室內的關學爾身上。

她變了！

原本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她，如今倒是長了一點肉，但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瘦弱。頭髮長了，眉宇之間染上了只有成熟女人才有的淡然。

而關學爾也正看著他，五年來他沒什麼變化，只是目光在落在他的雙腿上時，不禁的跳動了一下。

他爲何坐在輪椅上？他的腿怎麼了？

擔憂的疑問差點脫口而出，最後卻還是被理智給壓了下去。

視線一歪，她的目光對上另二道好奇打量她的目光。

心尖莫名的一跳。

那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大約三歲大，眼睛大大的，頭髮有些彎曲……

小傢伙緊緊的握著江少非的手，她是他的女兒嗎？

“媽咪……”卟卟收到江少非的暗示，她喊著甩開爹地的說，衝關學爾跑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仰著頭一遍遍的叫著：“媽咪……媽咪……”

叫著叫著，她就哭了出來。這是江少非始料未及的。他只是讓她喊喊她媽咪，沒讓她哭啊。

可小傢伙死死的抱著關學爾的腿，一邊哭一邊問：“媽咪，你去哪裡了啊，爲何不來看卟卟。小朋友們都有媽咪，就卟卟沒有媽咪，卟卟好傷心……”

關學爾明知道這三歲大的孩子不會是自己的，可望著小傢伙的淚臉，聽著小傢伙委屈的質問，她的眼睛卻不自覺的發酸發澀起來，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個不付責任的媽咪，真的狠心的把自己的孩子扔掉了一般。

關學爾心裡好疼。若她的女兒沒有死，是不是也會像這個小朋友一樣，抱著她叫她媽咪。

她蹲下身子，溫柔的撫摸著小朋友的頭，雖然很殘忍，但她還是輕聲的對小朋友說：“小寶貝，阿姨不是你媽咪?！?

“你就是我媽咪！就是我媽咪！”卟卟盯著他，語氣十分的肯定，連江少非都覺得莫名起來，卟卟怎麼認定了關學爾呢？難道是母女連心的天性使然？

“關學爾……”江少非回過神，鼓不起勇氣跟她說出是事情的真相，而看她不認得卟卟的樣子，估計穆謹言也沒跟她說。

也對，這件事理應他來說，是他犯的錯，必須他來承擔。

他緩緩的道：“你抱抱卟卟，好嗎？”

關學爾終於擡眸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打得什麼鬼主意，爲何要帶這麼一個小朋友來叫她媽咪，但她還是抱起了那個輕如鴻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