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允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她越是著急，越是口拙，不知道該怎麼說。

魏昕望著她，一個問題，他憋在心裡有段時間了，只不過膽小的一直不敢問。

深怕問了，會破壞這段關係。所以就卑鄙的裝作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把它深深的藏在心底，不願意去碰觸。

然而，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了。

就算會受傷，他還是要問。

掙扎了下，他開口，感覺到嗓子乾乾的，連發出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允兒，我在你心裡，到底是戀人，還是救命恩人？”

他沒有忘記，她當初接受他的靠近，就是誤以爲他是十多年前救她的那個人，後來答應做他女朋友，也是在雪崩那件事之後。

兩個重要的節點，都帶著一點“恩義”，而不是“愛意”。

樂允愣了愣，不是愣了幾秒的那種愣，而是，愣怔的時間稍微長了那麼一點點。

魏昕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他害怕聽到真正的答案，又自虐似的，恨不得立即馬上就聽到答案。

就好像馬上要被砍頭的犯人，想再多活一秒，又想死個痛快。

然而，顯然，樂允並不是什麼劊子手，會一刀落下乾脆利落的解決問題。她沒有回答魏昕的問題，反而問道：“這個問題……有……那麼重要嗎？”

魏昕咬咬牙，一狠心，重重的點了點頭，連表情都變得有幾分凝重，語氣也是鄭重其事的，“很重要，很重要！”

“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歡你，可是，我已經在盡力的喜歡你，這樣還不夠嗎？”

樂允的小臉上寫著迷茫和無措，看到這樣的他，魏昕忽然有一種無力感和頹敗感。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已經鬱悶的無話可說。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鈴聲。

這個鈴聲，樂允很熟悉，是他特意爲他媽媽設置的。

“阿姨是不是催你回家了？”她下意識的問道。

最近，他的媽媽很愛給他打電話，特別是在他們倆約會的時候甚多。他們不在的時候，她打電話的頻率有沒有這麼高，她就不知道了。

像是習慣了母親大人的催促，魏昕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按下綠色的接聽鍵，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媽……”

蘋果手機有一點很好，手機的聲音傳不到四周去。樂允雖然坐得離他很近，倒也聽不到一個字眼。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回來。”魏昕的聲音很柔和，卻也很平淡，低聲細語中，讓人聽不住他的情緒是喜是悲。

又聊了幾句，終於到了尾聲，他最後說了句“我知道了”，這才掛斷電話。

“你要是趕時間的話，我就在這裡下車了。”樂允望著他，又一次“善解人意”。

魏昕賭氣般，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猶如離弦的劍似得衝了出去。

因爲慣性，樂允的身子不由的往後，撞在了後車椅上。沒有撞疼，可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倒是嚇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