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心疼那個顧南傾,唐叔知道,並非是霍天心狠,而是他容不得顧南傾和別的男人有染,更容不得顧南傾懷上別人的孩子。
他不是沒有感情的木偶,他只是將自己的感情隱藏而已。
所有的孤獨和痛苦他都自己揹負,唐叔明白,這麼久的日子裡,霍天的心裡,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多了一個顧南傾。
霍天依舊沒有動,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墨的眸子沒有絲毫生氣,面無表情。
他的視線,遠遠看著中心醫(yī)院的方向。
接連三個小時的搶救手術(shù),幾乎耗光了上官猜所有的精力。
當他滿身疲憊的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空蕩蕩的走廊裡沒有一個人,除了偶爾路過的一兩個護士小姐們。
上官猜憤怒的握拳,他以爲那個男人會出現(xiàn),至少打個電話問候一句她的情況也好。
可是,這麼久了,別說電話,就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霍天的無情,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是可惜了嫂子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以爲可以母憑子貴,可是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
現(xiàn)在顧南傾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上官猜不知道等顧南傾醒來後她會是怎樣的表現(xiàn)。
是大哭一場,還只是默默的已經(jīng)一個人舔著鮮血淋漓的傷口?
無論是哪一種,上官猜都不想看到。
突然之間,他有種不敢去看她的衝動,他怕,他會看到一個渾身充滿了空洞和絕望的顧南傾。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猜就提著一個精緻的保溫桶以及一些水果,身後還跟著氣勢洶洶的林墨濃。
林墨濃臉上的憤怒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強忍著怒氣安靜的跟在上官猜的身後。
進了VIP病房,讓一旁的護士退下去關(guān)了門,這纔將東西放下來和林墨濃一起站在她的病牀上看著她問:“嫂子,感覺身子怎麼樣了?”
林墨濃也是很緊張的看著顧南傾,糾結(jié)著自己的小指頭。
顧南傾早已經(jīng)醒來,安靜白皙的臉蛋微微有些蒼白,只是精神看起來已經(jīng)
好很多了。
聽到上官猜的聲音,似乎她才發(fā)現(xiàn)病房裡什麼多了兩個人。
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不喜不悲的臉蛋靜靜的看著兩人輕輕說了聲沒事,便又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去了。
早上的空氣極好,再加上醫(yī)院裡環(huán)境優(yōu)雅乾淨,清晰乾淨的空氣通過鼻子鑽進她的胸腔裡,格外的疏朗澄澈。
幾人又是不言不語,氣氛有些僵凝,顧南傾彷彿將兩人當做空氣般,不聞不問。
只是將自己的手放在小腹處,輕輕撫摸著不說話。
兩人看的心裡難受發(fā)堵,這件事情,他們拼盡全力瞞住了唐慕言,然後顧家那邊,卻是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卻一直無人問津。
彷彿她的死活,和他顧家沒有任何關(guān)係似的。
顧南傾就那麼孤零零的一個人承擔著失去孩子的傷痛。
沒有人看望她,也沒有人來安慰問候她。
親人之間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冷漠到了這種地步,就連霍天,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來看她一眼。
林墨濃實在是憋的難受,便一屁股坐在病牀上對顧南傾說:“傾傾,我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不要不說話的。”
林墨濃最怕的,就是看見顧南傾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明明心裡很傷心難過,卻死死的壓抑著,強裝堅強。
顧南傾終於有了一點反應,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墨墨,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南傾語不驚人死不休,彷彿剛纔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林墨濃一樣。
林墨濃眉頭狠狠一跳說:“傾傾,我一直都在好咩?”
“哦。”
顧南傾哦了一聲,又開始不說話兀自發(fā)呆去了。
上官猜知道這裡沒自己什麼事,囑咐林墨濃讓顧南傾把保溫桶裡面的藥湯喝了,林墨,上官猜這才推門而出。
在他推門的一瞬間,彷彿看到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上官猜眨了眨眼,剛纔自己眼花了麼?
怎麼好像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呢?
上官猜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太累了,
沒有休息好,羣纔會眼花出現(xiàn)幻覺。
上官猜不想其它,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在他離開後,黑影才漸漸從拐角處出來,霍天捏了捏拳,那個女人……
真的就那麼在乎那個野種嗎?
“傾傾,你倒是說句話啊,別像個悶油瓶似的,受了委屈就應該發(fā)泄發(fā)泄,不然難受的是你自己。”
林墨濃苦口婆心的勸誡著,希望顧南傾不要想不開鑽牛角尖。
顧南傾聽到這話,一愣,說:“我沒受委屈啊,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顧南傾似乎有些意外林墨濃會這麼說,眨了眨眼,有些無辜。
林墨濃心裡又是一堵,喉嚨裡像是卡了什麼東西時候,怪難受的。
爲什麼傾傾要表現(xiàn)的這麼平靜冷淡?她現(xiàn)在不是應該大哭一場麼?
她寧願顧南傾嚎啕大哭,也不要像這樣冷靜,冷靜的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彷彿現(xiàn)在的顧南傾的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顧南傾,僅僅只是個空殼一樣,沒有悲傷,沒有眼淚和委屈。
林墨濃黯然的垂下妖嬈的大眼睛,這樣的顧南傾,讓她很不習慣。
突然,頭頂上多了一隻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頂,林墨濃一愣,擡起頭來,正好對上顧南傾清冷的眸子。
“墨墨,過去的不必深究,未來也不必迷茫,現(xiàn)在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走好現(xiàn)在的每一步,我的未來都不會迷茫。”
她笑著對林墨濃說,整張臉上都因爲她的笑容而變得熠熠生輝。
她的眼裡心裡,沒有絲毫的感情,孩子已經(jīng)死了,她不會去梨花帶雨的哭一場,也不會嚎啕大哭訴說自己的委屈,發(fā)泄心中的怨恨。
她只嘆造化弄人,老天瞎了眼。
她天生樂觀主義,不會患得患失,孩子已經(jīng)死了,如果哭,傷心,後悔能換回她的孩子話,她甘之入蝕。
可是,哭泣並不能換回她的孩子,與其哭,爲什麼不勇敢的面對現(xiàn)實呢?
她還年輕,不應該把太多的事情用在過去上。
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勇敢的面臨現(xiàn)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