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現在爹孃他們一定擔心極了,是我不孝。”苦了爹孃,他們必須要忍受他的任性及一身病骨。
“那不是你的錯。”撫開他眉宇之間的皺紋,爲了這身體、這命運,他承受的苦痛不比別人少,沒有必要再苛責自己。
天問笑笑,轉眼間看他們離小鎮越來越近。
“干將……”天問說得很小聲,使干將必須俯身下去聽。
“怎麼?”
覺得位置剛剛好之後,天問一笑,捧住干將的臉就給他一個吻。“沒什麼,我只是想等一下到鎮上可能就很難滿足我的慾望,所以現在先解解癮。”打從有了第一個吻,他便嚴重地戀上了吻干將的感覺。
干將瞇起眼,不讓他有機會多接近小鎮一步,將笑得如貓剛偷到魚的天問給拉回懷中,俯身再度吻住那張誘人的脣。
天問揚眉,而後目光閃爍笑意,乾脆攬住干將的肩膀吻個痛快。
不曉得干將從哪裡學到的方法,還是他自己的領悟,兩人漸漸從脣齒相磨的淺嘗輒止,到開啓牙關長舌直驅而人,吻得兩個人皆氣喘吁吁,感覺到彼此的慾望有勃發的趨向。
“我想我們最好停一下,否則等一下我可能會抓著你到樹林裡解決。”天問雙目裡的企圖明顯。
聽見他的話,干將右眉揚高。
他抓他?
到底是誰抓誰,這點還很難說,以兩個人的身形,很可能是他直接抱著他到樹林解決。
天問猜出他心裡的想法,雙脣勾出你等著瞧的淺笑。若不是他的身體對激情不勝負荷,肯定會是他拖著干將去解決慾望。
當然,干將心裡也是同樣的心思,不過是把拖換成抱,主動的人換成自己而已。
人要是遇到倒黴的時候,走在半路上都會被錢給砸死。
天問沒有被錢給砸死,他不過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這一輩子得罪的人用五隻手指頭數都覺得太多,偏偏在這個小鎮上他就遇上一個。
“原來你們在這裡!”遇上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們在開封的茶館裡碰到的那個馬公子。
天問首次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很假,正猶疑著要不要出聲打招呼時,干將已經牽過他的手一個跨步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個老遠。
“給我站住!”馬公子如是說道。
天問及干將聽而未聞,腳下抹了油似的,準備隔出一段如黃河寬的距離。
馬公子終於忍不住,不顧形象地衝上前去擋在兩人身前。
他絕對不讓這兩個人走得這麼容易,那天分開後,他派人跟蹤兩人,結果完全得不到任何情報,輕功高強的密探在跟出了封城之後,就不見兩個人的蹤影。
天問決定還是不笑的好,免得其他人覺得他的表情像吃壞了肚子一樣糟糕。
看看馬公子氣急敗壞的模樣,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干將,你的劍能不能借我用一下?”那是干將的分化,不曉得能不能離干將本身。
干將不曉得他想做什麼,但還是分化出一把分體交給他。
天問接過劍,想起干將當初是怎麼樣指著人家脖子,身手一彎一直,劍尖又再次抵上了馬公子的脖子,還在上頭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液體不斷吸入干將劍身。
干將終於明白他想做什麼,同時感到體內的氣力又恢復了些。
“這我來就可以了。”
“沒關係,你就讓我過過俠客癮,怎樣,我的資質不錯吧?”沒想到自己真的一次成功,若不是他的身體不能練武的話,想必也可以成爲一代大俠吧!
“武功資質不高的人無法成爲我的主人。”自古以來哪一個擁有他的主子不是武功能手?要保存這樣一把絕世寶劍,沒有高強身手是不行的。
“放開我家少爺。”一個看來武功不弱的護衛趕上來,瞧出天問的武功底子甚弱,毫不遲疑的舉劍隔開馬公子頸子上的干將,並順手刺向天問的胸膛心口之處,打算一擊斃命。
干將冷哼,右掌又出現另一分化,挑開那人的劍尖,一點猶豫也無的劃開那人的脖子,精血迅速吸人體內,收爲己用。
若不是怕化爲原形或以人的姿態吸血太過於駭人聽聞,他早就一一殺光這些麻煩的人物,不但吸去精血還連命體都一起化人體中,這纔是最好的增加修爲方式。
馬公子完全愣住,看著自己倒在地上斃命的護衛,心裡頭的恐慌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只差沒尖叫出聲。
“你竟敢殺了我的人?”這句話是以吼聲發出,偏偏發出來的聲量比貓大不了多少。
天問也有些愣住,他第一次見到被殺死的屍體,不過他曉得死在干將劍下的人不是天年已至,再不然就是身遭殺劫;如果是天年未盡者,死在干將手中將減輕一生所爲之罪過,因此對干將殺死一個人這件事,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怕嗎?”干將曉得人類對同伴的死亡都會心生恐懼。
天問回給他一個假假的笑容。“我看起來真的那麼無法承受風雨嗎?”
干將只是瞪著他看,但天問了解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聳聳肩。“好吧!我承認我的身子禁不起風雨,可是你曉得我不是那個意思。”怎麼可以專攻他的弱點!
馬公子真的惱羞成怒了,這兩人總是在他尊嚴掃地的時候,在他面前彷彿四下無人般的閒聊,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裡!,
“給我殺!把他們兩人都給我殺了!”顧不得四下還有不少人圍觀,馬公子立刻向身邊的護衛下命令。
衆護衛將兩人圍成一圈,馬公於的膽子也跟著越來越大。“殺了他們,把他們手中的劍奪來給我!”
他心裡還覺得奇怪,干將怎麼會有兩把,可殺了他們之後,拿來試試看就曉得哪一把纔是真的了。
干將攬手護住天問,不把這一羣人放在眼裡,他必須在拘魂使還沒來之前將所有人一次解決。
“是拘魂使來了對不對?”顏年年問。儘管現在他還活著,但經過了那一次生死之關後,他對陰陽界的一切特別敏感,已經可以感覺到大白天裡、豔陽高照下四周起了一陣陰風。
他敏銳的感覺今干將心口一抽,黑瞳泛光,決定不管是否會引起驚慌,身影一個揮動,霎時人已消失在原地,一道銀芒來回奔竄於衆侍衛之中。
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地上頓時多了七顆血淋淋的人頭,七具無頭屍體立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頸部紅色液體如泉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