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
花明月直直看著他,明亮的大眼透著擔(dān)憂,“錦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明月,有些事,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
宮錦宏放開了她的小手,緩緩的別開頭,沒有與她相視,他有著他的爲(wèi)難。
邪教的事,花明月不會懂。
而且邪教中人做事,向來果伐殘忍。
如果皇后崔槿萱真的與邪教之間有合作,那麼邪月帝國的江山芨芨可危。
他沒有證據(jù)之前,宮峻龍絕不會相信他所言。
一旦失去了宮峻龍對自己的信任,那麼他無法在邪月帝國再立足。
他眉頭緊鎖,一臉肅穆之色,以前不曾見過他有這樣的神色。
也許,這事真的很棘手。
溫柔聰明的花明月見此,也不好對他再相逼。
低下眼簾,一字一頓的說道:“好,那我等你主動告訴我的那一天。錦宏,我知道這段時間你要面對的事太多太多,可我想告訴你的是,靈兒對我來說,是這世界上的親人了。當(dāng)初若不是有她替我代嫁給安定王,你我根本不會有機會在一起。她不但是我們之間的媒人,更是你的救命恩人,亦是我這一生最要好的姐妹。”
“明月,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宮錦宏心疼的將她輕擁入懷中,“你別想太多,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我答應(yīng)你,等這事有了結(jié)果之後,我一定陪你歸隱山間,好不好?”
“嗯。”
“你再去請大夫給靈兒瞧瞧,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爲(wèi)什麼她到現(xiàn)在還不醒來。再有,靈兒的藥,你要親自盯著,免得有人趁機做了不該做的事,到時栽贓嫁禍給我們就不好了。”
花明月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事我自會盯著。”
……
……
子夜時分。
躺在牀上白靈然,只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冰窖似的寒冷。
全身的力氣都像被人抽的一乾二淨(jìng),使不出一點力氣。
夢中的她,夢?
?自己狠狠的撞在石柱欄桿上,隨後翻滾下石階梯下,無力的倒在血泊之中,無人對她伸手……
腹中傳來的痛楚,清晰的告訴她,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不!
這是易天的孩子,她還沒有親口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而她卻沒有好好的保護(hù)好他們的孩子。
把他們的孩子,扼殺在自己的腹中……
迷迷糊糊之間,她所處的環(huán)境畫面一轉(zhuǎn):她看到了閻易天抱著自己,關(guān)切擔(dān)心的模樣,讓她看到了他雙眼通紅的守在她的身邊,整夜不眠不休的陪伴著她,時不時的拿些水給她潤了潤嗓子。
他看著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的那般的恍若生人,他似乎恢復(fù)了的記憶……
看到這裡的時候,她想伸手去觸摸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霋那間,她整個世界變得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她尋找不到出路!
“小丫頭,你不能再這樣沉睡下去了!”
黑暗的世界裡,傳來了蒼老的聲音。
她聽得出來,這是魔尊龍少的聲音,不由驚喜的問道:“老古董,是你嗎?”
魔尊龍少的身影,緩緩的出現(xiàn)在這黑暗之中。
淡淡的藍(lán)色光暈出現(xiàn)在他的周邊,給這黑暗之中帶來了一點光芒。
他站在她的身邊,兩袖迎風(fēng),一頭濃稠如火焰似的紅髮,灑落在身後。
面容似玉石,眉目間流轉(zhuǎn)的一片淡淡關(guān)切之情,點綴著整個人,猶如一塊暖玉般風(fēng)雅。
“小丫頭,你的身體太虛弱了,本就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懷孕。你雖說是有半仙之體,卻過份的透支了體內(nèi)的靈氣渡給了孩子,如今孩子走了,你也別太傷心。因爲(wèi)你留下這孩子,到最後的結(jié)局只會一屍兩命。”
“爲(wèi)什麼?”
“你先天靈氣不足,你必須服食神龍之血,才能讓你的身體盈虧的靈氣補足。到了那個時候,才適合懷孕。”
“神龍神龍之血?”
“是。小丫頭,你別怪本尊多事。現(xiàn)在你處於昏迷這中,可本尊爲(wèi)了保你性命能長久些,未經(jīng)你同意,已經(jīng)控制了你的體內(nèi)靈氣,在你靈氣沒有盈滿之時,你將不會再懷孕。”
白靈然聞言,一愣,隨後苦笑,“我怎麼會怪你?你是爲(wèi)了保我性命。老古董,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至陰之地,我也一定會給你尋找到的。”
魔尊龍少突然扯出一根自己的頭髮,火焰般的髮絲,在黑暗中如同太陽的光芒。
他遞到了她的手中,“這根頭髮,有著本尊的氣息,一般的妖魔都不敢近你身。至於那些人,就不是本尊能幫你的了。記住,別把人心想得太好了,有時候,你不害人,不代表人不害你,尤其是一些想把你當(dāng)棋子的人。”
“我知道。”
“好!本尊還有事要去做,你我就此分離!”
“等等,你去哪?”
迴應(yīng)她的,魔尊龍少那抹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白靈然鬱悶至極,這老古董怎麼走得那麼快?
萬一,她尋找到了至陰之地,那要怎麼告訴他呢?
在魔尊龍少離開之後,一直昏迷中的白靈然,終於睜開了雙眼,印入眼中的是閻易天趴在牀頭上,她手被他緊緊的握住。
她一動,立即驚醒了淺睡的他。
閻易天驚的擡首看著她,又驚又喜,“靈兒,你終於醒了!”
他一聲驚呼,立即把紫眼狼王吸引了過來,在她手腕上的墨墨也同樣的蹺起蛇頭,看著她。
“靈兒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主人……”
它們你一句,我一句,讓白靈然莞爾而笑,“你們幹嘛擺出一副哭喪臉?我還沒死呢,怎麼這麼看著我呢?”
她一開口,立即惹來了它們的憤怒。
“呸呸呸!大吉大利!”
墨墨也不知道打哪學(xué)來的話,駁嘴道。
“主人你纔不會死呢!你要死了,紫狼和小寒要怎麼辦?你可是與我們契約的主人,主人,你不能這樣不負(fù)責(zé)任的!”
紫眼狼王急急的蹭了上來,舔了舔她的臉,與她親密的樣子,就可以看出它對她極度的依戀。
此時的它,哪裡還有平時那威武霸氣。
白靈然伸手揉了揉它的頭,微微一笑,“小狼,墨墨,讓我和易天好好說話,好嗎?”
言下之意,讓紫眼狼王與墨墨都先離開這房間。
紫眼狼王與墨墨相視一眼,二個傢伙戀戀不捨的看了她一眼,只好先離開房間,直接守在門外。
房間裡,只有白靈然與閻易天二人,閻易天扶著她坐了起來,在一旁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靈兒,先喝點水。”
白靈然看著眼前這杯水,有些意外,他這是恢復(fù)了記憶嗎?
可是,宮峻龍不是說給了忘情蠱給他嗎?
爲(wèi)什麼,他卻恢復(fù)了記憶呢?
閻易天滿心愧疚與歉意的看著她,“靈兒,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大意中了鳶嬪的計,也絕不會讓你受這等委屈。我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這忘情蠱的解藥,是你的鮮血……”
原來,她的血居然會是刺激他記起自己。
脣邊溢出苦笑,她張了張嘴,“易天,我們的孩子……”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嘴,被他用手封住。
他低下頭,眸光閃著淚花,“靈兒,別說了,這我都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自負(fù),沒有好好保護(hù)自己,反而讓你擔(dān)心了,甚至還讓我們的孩子死得這般無辜。你放心,我們與宮峻龍的帳,早晚要算清楚的!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孩子白白的死去!”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再說什麼?
靠在他的懷中,白靈然有些委屈,“你知道嗎?師父說,我們情斷了。讓我忘了你,別再去找你,可我沒有辦法,我要找到你。找到你後,你和安寧公主在一起,十分恩愛,待我卻如生陌生人一般,我的心如刀割。後來發(fā)現(xiàn)你是中了噬魂蠱,我自己學(xué)藝不精,這噬魂蠱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更不懂得該如何替你解,我只能是隻身進(jìn)入邪月城,本抱著若是得不到解藥的話,我就和你一起死。”
“傻瓜,要是你死了,那孩子……”
白靈然搖了搖頭,“我那時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是進(jìn)入邪月城後,我才知道的。所以,後來知道自己懷孕了,我爲(wèi)了留下這孩子,不得不虛僞的與宮峻龍鬥智演戲。”
“我知道,我不會怪你的。要怪就是怪宮峻龍那個畜生!”
一說到宮峻龍,閻易天恨的直咬牙!
這個手段陰險的帝王,他絕不會放過的!
白靈然在他的懷裡,猛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了,大師兄呢?你可有見到他?”
“見到了,他給了我七彩纏情花,讓我把體內(nèi)忘情蠱都化解了。但卻沒有讓我恢復(fù)記憶,他離開的時候,給了我兩張符,說是見到你後,你知道會怎麼用的。”
說著,他趕緊從懷裡掏了出來,把藍(lán)色的符紙遞到她的面前。
看到符紙,白靈然喜出望外,“這是千里符!”
“千里符?”
“對,也就是,我們可以在瞬間達(dá)到我們想去的地方。如今你我在邪月城非常不安全,正好趁現(xiàn)在無人,我們先回西域帝國。有些事,我們需要與上官渺商議!”
閻易天知道她說的有理,只是她的身體那麼虛弱,怎麼禁得勞累?
“可是,你的身體……”
白靈然卻回他一個安心的笑意,“放心吧,千里符的速度,會在你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