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隕峰說到這,歐陽泉接過話去,接著說到:“後來我主動向楊將軍和白清將軍要求上陣殺敵。因爲那些護送的任務對於我來說實在有些大材小用,我底下的士兵也是抱怨連連。”
“直到上了戰(zhàn)場,我才知道,我那有什麼帶兵的天賦,陛下給我的那些兵,全是御林軍,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武功確實高,只是一個個高傲自大,目中無人”
“在我主動要求下,楊將軍和白清將軍抗不過我的身份,讓我?guī)е迩в周娮鰻懴阮^部隊,也正是這一次,我才知道,陛下給我的那些士兵是個什麼樣子”
“我剛來南疆的時候很是不理解,爲什麼我的隊伍一個個武功高強,楊將軍卻讓我去做護送接應的事,直到上了戰(zhàn)場,我才知道,我?guī)е俏迩烁揪筒皇鞘勘!?
“我?guī)е迩в周姡弥詈廊A的裝備,站在了敵人前方,看著黑壓壓的大梁軍隊的時候,五千御林軍慌了,我也慌了。當戰(zhàn)鼓敲響的剎那,茫茫多的大梁士兵伴隨著嘶吼聲向我們衝了過來。”
“我身後的五千御林軍徹底崩潰了,戰(zhàn)場上的那股氣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我也沒有見過。大梁的軍隊像是不要命一樣,衝了過來,一時間,整支隊伍崩潰了,逃的逃,死的死,那些武藝根本發(fā)揮不出來,有的只是廝殺,近乎瘋狂的廝殺”
“我用上了全部的內力,但是那些招式卻一點也使不出來,用著最原始的方式去至大梁士兵於死地,周圍全是敵人,怎麼殺也殺不完”
“五千御林軍早就潰散,死傷大半,我一人深陷敵人的包圍圈,那一刻,我絕望了,敵人根本看不到頭,我近乎瘋狂的砍著身邊的人,周圍已經死了一片,但是還有源源不斷的大梁士兵向我撲來”
“直到我內力耗盡,我憑著本能在那裡揮舞著大刀,我不知道我殺了多少,只知道我很絕望,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也感覺不到身上的傷痛。”
“直到後面的大部隊殺到了我所在的地方,我還在那裡近乎瘋狂的揮舞著,完全散失了理智,最後被人打暈了,帶回了大營”
“等我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我也才知道,我?guī)淼挠周娝懒巳В€有兩千人不是逃跑的就是跟我一樣,已經殺到喪失了理智,被人打暈扛回來的”
“後來,我按照軍法下令處死了那些逃跑的御林軍,剩下的也不足一千。到那一刻,我才知道,爲什麼楊將軍和白清將軍遲遲不讓我上陣,我?guī)У哪难e是兵,是一羣置身在溫柔鄉(xiāng)里面,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寶貝貴族子弟”
“那一場戰(zhàn)役,我徹底失去了帶兵的權力,而死傷的那些御林軍的家族也將我和楊將軍、白清將軍一同告到了陛下面前,我徹底成爲了南疆的一個笑話”
歐陽泉說到這,臉上露出了苦笑,看了一眼周圍人的眼光,沒有那種嘲笑的意思,歐陽泉才接著說到。
“但是我不甘心,我雖然帶不了兵,還將那些御林軍全部趕了回去,但是還是留在了南疆,一直跟著楊將軍和白清將軍學習著軍事。憑著高超的武藝,一直做著刺探軍情的情報士兵”
“一直以來,刺探軍情的事我做的還算順利,直到那一次,我跟著小隊,刺探大梁的糧草所在。噩夢,也就是在那一次的刺探發(fā)生了”
歐陽泉頓了頓,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到:“那一次,我們五人小隊,全是高手,都是地級中位以上”
“我們深入了大梁的大營,一直都很小心,憑藉著長時間幹刺探的經驗和高超的武藝,很快我們就打探到了大梁糧草的所在之地。”
“本來這個事,只要我們將消息發(fā)回來,就可以阻止下一場大戰(zhàn)的爆發(fā)。但是,在回來的路上,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一羣身穿黑袍的人將我們五人團團爲圍住,那些黑袍,每一個都是高手,其中還有三個天級以上的高手。”
“我不知道,我們行事一向小心,爲什麼這次會暴露了,那個時候也來不及細細想,只有突出重圍才能活命”
“我們跟黑袍進行了慘烈的激戰(zhàn),最終我們五人不敵,他們四人全部身死,而我,可能是黑袍知道了我雲國皇子的身份,直接將我的全身經脈震斷,將我扔到了雲峰軍團的大營門口。”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天,全身被繃帶裹著,周圍站著軍醫(yī),眼裡面透著惋惜。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習武了,再也不是那個齊王了”
“雖然陛下還沒降罪於我,還給我加了俸祿,但是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以前那個人人看好的齊王”
“之後,我在南疆養(yǎng)好了傷,就離開了,去了北方最偏僻的地方,再也不想來南疆,每當我想起那些士兵看我的眼神,我心裡面就像針扎一樣的痛。”
衆(zhòng)人聽完了歐陽泉的講述,也是陷入了沉默,茯苓想了想問到:“你知道那些黑袍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我一直一位是大梁的秘密組織鬼月堂,但是後來想想,他們的行事作風跟鬼月堂有很大的差別”歐陽泉搖著頭。
楊隕峰沉思著,歐陽玲卻不解的問到:“鬼月堂?要真是鬼月堂,你根本活不了,他們從來就不在乎你得身份”
楊焱好像想到了什麼,說到:“在破廟,搶走我玉佩的不是說他是鬼月堂的人嗎?”
楊隕峰聽到這,緩緩的說到:“我接到戚陽平的消息的時候,我也以爲是鬼月堂,但是一直想不出鬼月堂爲何要搶你的火靈玉。這幾年我們跟鬼月堂也接觸不少,他們是一個純粹的殺手阻止”
“奇怪的是,鬼月堂的酬勞都是以命換命,那些找鬼月堂辦事的沒有一個活著的,全身的血液也被全部吸乾”
茯苓聽到這,眉頭皺了皺,有些厭惡的說到:“這是什麼人,殺人也算了,還要抽乾僱主的一身鮮血”
“我們也想搞清楚鬼月堂的事,只是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很多情報顯示,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超越了天階上位,達到傳說中的聖階”楊隕峰沉重的回答著。
楊隕峰的所說的聖階在場的人都沒人聽過,歐陽玲不解的問到:“楊叔,天階以上真的還有境界嗎?”
楊隕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說到:“原本武者的境界在天階上位已經是極限,想要突破只能尋找飄渺的仙門,習得的仙門之法,才能更近一步”
“但是仙門這種東西,只存在傳說之中,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沒能找到。後來,有人找到了偏門的方法,突破了天階上位,也就是我跟你們說的聖階。”
“這聖階可以說是在仙人和武者之間的一個境界,而這種境界也是在鬼月堂出現(xiàn)之後,這種說法才慢慢的在武林中流傳開來”
茯苓和楊焱也一言不發(fā),但是兩人知道,照楊隕峰所說,正統(tǒng)的上階以上就是修真者了,而那些仙門並非虛無縹緲,那麼鑑於修真者跟武者只見的那種爲妙境界到底是什麼。
歐陽泉卻搖著頭說到:“不是,我很清楚的記得,但是襲擊我們的人,裡面天高的也是天階上位,沒有楊將軍所說的聖階”
“這麼說襲擊你們的不是鬼月堂的人了?”歐陽玲肯定的說到。
楊隕峰卻否定了歐陽玲的說法,“不見得,雖然聖階只有鬼月堂纔有,但是鬼月堂不一定全是聖階高手,襲擊齊王的人到底是誰,還不能下定論”
“那上次搶我玉佩的人呢?”楊焱納悶的問到。
楊隕峰聽到楊焱的問話,很肯定的說到:“不是鬼月堂的人,那些只是打著鬼月堂的旗號,鬼月堂除了殺人,其他的事他們不幹的”
“後來我讓戚陽平查了一下,鬼月堂的活動範圍大多是在大梁境內,很少出現(xiàn)在雲國,而且鬼月堂辦事,一向不見血不會收手的”
“那襲擊洛辰的人是誰?”歐陽玲問到,茯苓也一邊說著:“當時那人搶走了玉佩,還說你門楊家知道改怎麼做”
楊隕峰搖了搖頭,緩緩的說到:“洛辰被挾持的時候,我這邊第一時間收到了燕欣彤的消息,但是我以爲真的是鬼月堂,後來細細想來,應該不是。”
“我們楊家跟鬼月堂一直沒有任何瓜葛,要是真有人買了洛辰的命,那麼也不會要求楊家怎麼樣,只會殺了洛辰。後來又受到艾逸名的消息,說你們出現(xiàn)在天龍寨,只是被搶了玉佩,我才更加的肯定,不是鬼月堂的人”
“而一直想讓我楊家怎麼樣的,希望我楊家聽他們話的,只可能是大梁的人,我楊家要是被要挾,首先受益的應該是大梁,畢竟雲國一半以上的將領都是跟隨過家父的”
茯苓聽的有些頭大,說到:“你們還真複雜,一會這個組織,一會那個組織,真不知道這些阻止除了殺人和搶東西,其他的還幹什麼?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呢?”
歐陽玲聽到茯苓的話,也會搖著頭,走到了茯苓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說到:“任何一個組織都有他的目的,至於是什麼,恐怕只有他們組織才知道,就像洛辰的血影衛(wèi)一樣。”
“血影衛(wèi)?你說的是龍?zhí)m和艾逸名他們那些人?這個是楊洛辰的組織?”茯苓聽歐陽玲這麼說,也是好奇的問到,她可不治一次聽到過血影衛(wèi)的名字。
楊隕峰看了一眼茯苓和楊焱,微笑著說到:“血影衛(wèi)是洛辰自己建立的,那是他在南疆的時候,那些戰(zhàn)死士兵要是有子嗣的話,洛辰會照顧他們,有武學天賦的,洛辰就帶著一起參軍”
“一開始我以爲他只是小打小鬧,過了那個興致也就散了,後來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很多有天賦的人,慢慢的就成立的他自己的衛(wèi)隊,血影衛(wèi)”
“洛辰失蹤後,血影衛(wèi)被我?guī)Щ亓穗吘杉腋赣H自教導,一來留著洛辰的組織,二來不能浪費了這些人的天賦。再者,他們可以幫忙找洛辰的下落”
“慢慢的,這些跟著洛辰的年輕人嶄露頭角,陛下索性承認了楊家血影衛(wèi),成爲了楊家的親衛(wèi)部隊。一直以來,他們一方面尋找洛辰的下落,另一方面在朝廷都有官職,幫著陛下處理一下瑣事”
歐陽泉此時看著楊焱,緩緩的說到:“不得不說,你那血影衛(wèi)裡面,每一個都是難得的人才,我都有些羨慕。我曾經想也想你一樣,組建自己的衛(wèi)隊,但是一直找不到跟血影衛(wèi)一樣的人”
楊隕峰看著此時的歐陽泉,欣慰的說到:“齊王不必如此,以你的天賦,加上茯苓大夫的醫(yī)術,很快就能回到以前。你只知道血影衛(wèi)每一個都是人才,哪裡知道,他們每一個都有很悲慘的身世。當然,龍?zhí)m那個丫頭除外”
“楊叔,你說他們都有悲慘的身世?這個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他們說過?燕欣彤他們都是嗎?”歐陽玲問到。
楊隕峰點了點頭,“每一個都是,這個也是我後來才知道,我父親知道的也不多,具體的也只有洛辰和他們自己知道”
“沒想到風光無限的楊家血影衛(wèi)背後還有故事,真不知道楊洛辰當初怎麼想的,藥組建這麼一直衛(wèi)隊”歐陽泉說著。
“哈哈,他怎麼想的我倒是知道一點,要是你們遇到了他當初遇到的事,恐怕你們也會想他那麼做的,戰(zhàn)爭確實很殘酷,而且有時候真沒什麼道理,我現(xiàn)在都有些倦了”楊隕峰笑著說到。
歐陽玲看著兩人在那裡無限的感慨,插嘴到“行了,不管他們以前怎麼樣,現(xiàn)在活的不是很快了嗎?這不就行了”
“行了,今天就說這麼多,齊王,你還是不要回去的好,既然遠離的紛爭,你還不如著地個地方清靜一下”楊隕峰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消失在了大帳。
歐陽玲看著歐陽泉納悶的問到:“楊叔什麼意思,難道還能一直不回去。臭小子,你就不想你母后?真不回去?”
歐陽泉思索了片刻,回到:“不回去了,我現(xiàn)在哪裡還是什麼齊王,我要回去了恐怕會生事端”
“你是說他們……”歐陽玲欲言又止。
歐陽泉點了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歐陽玲,“我知道改怎麼做,以後要是有空,玲姐就去北邊的碧泉山莊找我”
“你這個臭小子,真是叫人不省心,不回去算了,至於你那個破山莊,我纔不去,除非你修繕一番”歐陽玲撇著嘴說到。
茯苓也一邊符合到“是啊,你哪個破山莊,都快要塌了,住宿費還沒拿貴,鬼才去住”
“怎麼?你還收他們錢?”歐陽玲握著拳頭問到。
歐陽泉一臉的尷尬,結結巴巴的說到:“當時,當時不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嘛,再說,再說了我是個生意人,不收錢我那山莊真的就蹋了”
歐陽泉說完一溜煙跑了,留下大帳內茫然的三人,歐陽玲只能微微一笑,茯苓沒好氣的說到:“真是財迷,看來我的藥方也要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