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煜回到家裡,整個客廳冷得淒涼。
沒有孩子的喧鬧,也沒有陸南枝與他們一同玩耍的情景,但處處都是他們打鬧過的痕跡,每個角落都是痛心的回憶。
他在屋裡巡視一圈,隨後在沙發(fā)上坐下,一臉的凝重。
當初他的決定,果然是錯的!一切都是他在作死。
但想著八歲那年的那場噩夢,是她將自己拉出來,便只求這一次一筆勾銷,但萬萬想不到落下了這樣的結局,以爲只要等到裴君怡的病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就能抽身,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越發(fā)的撲朔迷離,他該如何彌補才能挽回陸南枝的心?
正沉迷在回憶與糾結間,電話響了,備註是百信花苑。
他接了起來,是他堅持給裴君怡請來的一個專業(yè)護理打來的,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在醫(yī)院有挺多年照顧病人的經驗,但是裴君怡一看到她就莫名的覺得害怕,秦昊煜把她微細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當初她爲了讓秦昊煜改變心意,一副苦苦拉著他手臂哀求的樣子,不管不顧地坐立起身子來,“昊——我覺得不用了吧?我……只需要你照顧就好了,其他外人我都不需要?!?
秦昊煜看了她一眼,眸光越發(fā)的冷淡,“我最近比較忙,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照顧你,所以得找個人來看著你,要不然肯定會出大事?!?
裴君怡訕訕一笑,“我能出什麼大事呢?大不了一命呼嗚,醫(yī)生說了,那都是隨時隨地的事情,不用擔心的,我只需要你在我身邊。”
秦昊煜卻不想與她廢話,慢慢地推開她的手,“我現(xiàn)在有點事情要忙,出去一趟,你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阿姨給你做就行,不要太任性。”
是的,這一次,他不顧她的反對,派護理過來,不過是爲了看著她。
“什麼事?”
“秦先生——”護理的聲音很小,“我是來跟你說一下情況的,今天早上一直到現(xiàn)在,裴小姐都在打電話,打了好幾個呢,精神好得不行,還在電話裡罵人了,不知道罵的什麼內容,
我聽得不是很清楚,想著有些不妥,就給你打電話過來了?!?
秦昊煜蹙眉,繼而讚許道:“做得很好,幫我繼續(xù)看著她,看還有沒有其他反常的舉動。”
“好的……啊——她現(xiàn)在在鬧了,讓我務必要把你找回來?!?
“你跟她說,我在公司很忙,讓她不必再找我?!鼻仃混险f著,馬上就掛了電話,滿身疲累地靠在沙發(fā)上,休息了片刻後,馬上給鍾嘉獎打電話。
……
陸旭,董事長辦公室。
陸南枝把奮戰(zhàn)了半天的文件丟開,揉著太陽穴問林琳,“讓你去幫忙查的事情,可查到了?”
林琳搖頭,“依然是沒有,Suki前段時間的蹤影尋覓不到一點點的痕跡,好像沒有在這個世間生活過一樣,至於她怎麼跟秦昊煜勾搭上的,那更是一個謎,至於你讓我去監(jiān)獄……很奇怪,那邊說她現(xiàn)在不願見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陸南枝轉著手中的筆,陷入沉思,“這就奇怪了,也更堅定了我的懷疑,我就不信我不能抓住她的把柄,一輩子做她耍雜的雜技工具!其實你今天跟我說的這個結果,我有猜到,因而我想了個辦法,不知道你覺得可不可行,我們商量一下,看怎麼進行才能揪出她的尾巴。”
林琳一副猶豫的模樣,總覺得陸南枝現(xiàn)在是進入了魔怔狀態(tài),“你怎麼就那麼執(zhí)著的覺得那個女人就是裴君怡?這……男人與女人之間擦出火花,也不需要多大的理由多長的時間不是?況且就算裴君怡有那份賊心賊膽,但是天網恢恢呢,她怎能逃脫?”
陸南枝冷哼一聲,頗爲憤怒道:“天網恢恢?林琳你未免也太天真,你忘了嗎?四年前,你差點就死在她手裡,這件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四年時間了,若不是你努力的爲自己爭取將她繩之以法,她還不是一樣的逍遙自在?你告訴我,這天網到底在哪裡?若真的是有這天網,我爸爸的枉死爲什麼我還見不到織網人!?”
林琳啞語。
“所以,萬事得靠自己,行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吧,總
該我自己出馬做點什麼事情了,免得以後怎麼死在這個賤人的手上都不知道?!?
林琳看著陸南枝風風火火往外走的背影,百味雜陳,離開秦家後的陸南枝寡言少語,做事幹淨利落,讓人害怕的同時又覺得心疼。
驅車去到百信花苑已經是下午四點,派去的人打電話過來跟她說,這邊沒有看到秦昊煜的車子,而思豪那邊卻有,她就百分百敢肯定他是在公司。
鬆了口氣後,她捏緊了手中假的檢驗單坐上電梯,這是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出到的真證明。
走到五零八套間門口,她門也不敲,直接開門。
上次過來這裡的時候,她順手拿走了一串放在茶幾上的鑰匙,重新配了一套,本以爲他們會換鎖,想不到輕而易舉的就能打開了。
中年護理一看到陸南枝進來,慌張地慘叫了一聲後,馬上站起來,哆嗦問道:“你……你是誰?”
陸南枝沒有預料到這屋裡還有人,有些亂了陣腳,但隨後她馬上就冷靜下來,不等對方問自己倒先開口問對方:“你誰呀?怎麼會在這裡?”
女護理看到陸南枝一臉的理直氣壯,並且還有這家裡的鑰匙,心裡想著她應該是這個家裡的重要的人,所以也不敢反駁什麼,只諾諾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陸南枝一聽是裴君怡的護理,點了點頭,“那秦先生今天不在是吧?”
她要多確定一次纔是。
護理點頭,“是的,出去了,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會晚點回來?!?
“那……她呢?”陸南枝試探的問著,也沒有用任何的動作指房間。
誰料那護理一聽,就知道陸南枝所指的是誰,並討好似的迴應道:“你說裴小姐啊?裴小姐正在休息呢?!?
裴小姐……!
陸南枝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好像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的是她一樣緊張,但她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哦,裴小姐在裡面呀?她今天好點了嗎?”
“還是老樣子,不過——”說到此處,女護理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