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行側過頭來，嘴角掛著依舊是和藹的笑容，明明跟之前看到言天行的樣子一樣，可是卻讓顧以默紅了眼眶。

“以默，你，同意做我的乾女兒了？”

言天行的聲音微微沙啞，像一把尖刀刺痛了顧以默的心。“爸……”

“我在。”言天行眼角翹起來，可見這一聲爸爸讓言天行多麼的滿足，對於言天行來說，就算現在死了，也已經滿足了。

他跟丁果鈴的女兒，終於……找到了。

他的女兒。

終於叫了自己一聲爸爸。

“爸……如果我不早點知道，你還想要讓我失去爸爸多久！”顧以默紅著的眼眶終於掉下了眼淚。

言天行的笑容微微一怔。

看到顧以默哭了，身爲一箇中年的老男人，也是手足無措的，更何況是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女兒。

“以默……你，你別哭啊，發生什麼事了？你跟爸爸說，爸爸一定替你收拾他！”言天行急的就要坐起身來。

顧以默見狀，趕緊扶住言天行。“爸，你該收拾的人，應該是我。”

“以默，我怎麼會捨得收拾我唯一的女兒呢。”

“如果，如果我沒有發現，你還想要瞞著我多久？”顧以默緩緩的開口，聲音平緩。言天行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以默。

半響，與顧以默對視，“你，都知道了。”

“恩，我知道了。”

言天行頓時急了，抓住顧以默的手，就說：“以默，你聽我說，我……爸爸沒有拋棄你們的，爸爸……”

顧以默微微的勾起嘴角，溫文爾雅的笑著，言天行臉上的急切，是顧以默曾經在十幾年裡迫切希望在顧健安臉上看到的。

可是顧以默等了十幾年，等到顧健安去世，也沒有等來顧健安臉上只爲顧以默，擔心顧以默而有的急切。

顧以默就這樣聽著言天行慌亂的解釋。

最後只是搖了搖頭，“您現在不要說話，聽我說，好嗎？”

言天行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急切展露無遺，顧以默看著言天行，笑了。“請允許我，叫您一聲爸爸。”

言天行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立刻展開來。

“原諒我這一個遲到的一聲爸爸，在曾經的十多年裡，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媽媽只留下了一條她最寶貴的項鍊給我，也是因爲這條項鍊，我知道……你也許是我的父親。我不怪您這麼多年沒有陪伴，因爲我知道你有不得已，你努力的找過我們。”

“爸爸，對不起，是我來的太晚了。”

言天行掉淚，兩父女就這麼紅著眼眶相視而笑。

席致遠就站在病房門口，看著他們，勾起嘴角笑了。其實，這樣的結局纔是最好的。什麼都比不上顧以默的笑容。

席致遠走上前，攬著顧以默的腰。“爸。”

言天行看著席致遠，微微蹙眉，“我女兒這麼年輕，結果就便宜了你這個小子！”

“我知道，我娶了以默，是我這個輩子最偉大的成功。”

顧以默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爸，你趕緊躺下！”顧以默微微瞪著眼睛。

言天行和席致遠兩個人相視而笑。

病房裡，充斥著幸福的笑聲……是啊，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只剩下……最後一步。席致遠看著顧以默的側臉，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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