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你快去做飯吧。我下去買幾瓶啤酒。端木先生，你喝什麼牌子的啤酒？”
“3e，或者深水。”端木真笑著點頭。
“這附近沒有賣3e和深水的。”唐果看了看他。一瓶啤酒上千塊，也只有端木真他們才喝得起。
“哦……”端木真拍額頭：“那就湖畔，或者鐵秀……”
“也沒有，爸爸隨便買兩瓶汽水好了。”唐果白了他一眼，按著輪椅按鈕往房間裡走攖。
“怎麼，不舒服嗎？”唐爸爸立刻就緊張起來，汽水也不想去買了。
“坐著不舒服，躺著好些。”唐果哪是胃不舒服，她是心不舒服。她扶著輪椅，往上站的時候，傷口就辣辣地痛。挪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痛得汗直冒償。
“你這樣子能開粉絲會，能拍廣告嗎？”唐爸爸擔憂地說道：“我看還是不要籤合同，清貧一點也沒有關係啊。”
唐果不出聲，扶著牀沿往牀上躺。
“可以坐著輪椅，多勵志啊。”端木真跟進來，扶著她躺下。
唐果還是不出聲，拿起一邊的手機，打開遊戲。
煙雨還沒來，還會來嗎？
“老闆，你們公司的程序員你都認識嗎？”她想了想，看向端木真。
“數百個程序員，我只認識那幾個最厲害的，幫我隨時改改遊戲，弄死能打贏我的。”端木真笑道。
“那煙雨呢？認識嗎？”她問。
“你找他幹什麼？”端木真眸光閃了閃，俯下身，手指在她的額頭上點。
“你認識啊？就是看到她的角色都刪掉了……他說和我遊戲裡結婚的，還把我的角色變成了女孩子……”唐果看著煙雨經常站的那塊大石頭，心裡空落落的。
“哦……我回去問問，看還在不在。”端木真笑笑，又點她的額頭，“怎麼，你想拐走我的程序員？”
唐爸爸看著他這動作，隱隱有些不悅。他咳了幾聲，低聲說：“端木先生，我這裡也沒有你想喝的啤酒，我請你去外面吃飯吧。”
“不必了，就家裡，挺好的。”端木真往四周打量，唐果的房間特別簡單，拍的海報貼在最顯眼的位置。
“端木先生，請跟我出來聊一聊吧。”唐爸爸又叫他。
“沒事，我在這裡和唐果聊聊……工作。”端木真反正不出去。
唐爸爸沒轍了，只好直截了當地說：“端木先生，唐果要睡一會兒了，你在這裡不合適。男女授受不親的習俗還是不能丟的。”
“啊……”端木真一陣尷尬，只好出來。
唐爸爸關好門，給端木真打開電視看。端木真坐了幾分鐘，實在坐不下去了，於是找了個藉口告辭。
唐爸爸送他出去，回來看唐果。
“唐果啊，你是真的喜歡這工作，還是急著給紀煜還錢啊？你們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要分手呢？他雖然是有錢人，也沒必要隨便拿錢給你用啊。我聽大姨說，是因爲胥煙？他們好過嗎？”唐爸爸不解地問她。兩個阿姨稍微知道一些，但說出來添油加醋的，根本不可信。
唐果看看他，輕聲說：“是，他和胥煙好過，胥煙都難過得走了。”
“那他們好到什麼程度了？”唐爸爸急聲問道。
唐果咬著脣，說不出來。
唐爸爸看了她一會兒，低聲說：“我瞭解你，你喜歡紀煜。我看他對你也不錯。”
“爸爸別說了，我睡了。”唐果閉上眼睛中，不肯再談這件事。
唐爸爸只能出來。
“怎麼走了呢？菜都燒了一半了。”唐媽媽不解地問道。
“走就走了吧。”唐爸爸擺擺手，嘆了口氣。
“他是不是追求我們女兒啊。我們女兒當了明星，也就般配了吧。”唐媽媽說道。
“不般配，這男孩子桃花眼，心活。不如紀煜。”唐爸爸說道。
“紀煜是誰？”唐媽媽擰眉，盯著他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父女兩個都這麼怪，有什麼事瞞著我？不就是個急性胃穿孔嗎？怎麼這麼嚴重？”
“哎……孩子換了個胃呀！都怪我們兩個，根本沒有發現她生了這麼重的病！”
唐媽媽手一鬆，鍋鏟摔了下來。
“你裝作不知道就好了……這丫頭知道家裡沒錢，是準備就這樣病死算了。是紀煜把她帶去醫院，給她請了醫生。說要結婚的，又分手了……”唐爸爸想了會兒，低聲說：“我要去弄清楚一下，你現在幫我叫輛車。”
“我跟你去吧。”唐媽媽焦急地說道：“你們怎麼能瞞著我呢，萬一有什麼事……你這是讓我去死啊？”
“你陪她，她現在身邊不能離開人。我去紀家公司看看……我還有他的手機號的。”唐爸爸跑到書房，找出了紀煜的名片。
“我還拿錢去旅遊，唐果……她……”唐媽媽坐在沙發上抹眼淚，沒心思做飯了。
“別讓她聽到，她會難過。你一定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唐爸爸收好名片，又換了件乾淨的襯衣，在鏡子前面照了照。
唐媽媽幫他叫了輛出租車，小聲說：“小心吶。”
“放心，記著我的話，別跑她面前哭。”唐爸爸千叮萬囑完了，到樓下和計程車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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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煜在街上溜了一圈，準備去車廠，結果公司來電\話，有份文件必須馬上簽字。
“禮拜一紀翎婚禮，公司放假一天，各部門留下值班的人，補發三倍工資，月底補假一天。”他就在大廳裡簽字，安排公司的工作。
“恭喜紀總，大小姐出嫁了，您可自由了。”幾個部門經理圍在他身邊，向他道賀。
“是啊，再沒人盯著我了。”紀煜笑著說道：“都來喝喜酒，不過不許上禮金。禮物可以帶，僅限於她喜歡的各種布偶，記得做好月兌敏處理。”
“記住啦。”衆人連連點頭。
“紀總，有位唐先生找您。”前臺小姐匆匆走了過來。
紀煜順著她的視線看，唐爸爸正在前臺處，朝他朝手。
“伯父怎麼來了？唐果有事嗎？”他大步過去，沉聲問道。
“我有點事。”唐爸爸說道。
“已經十二點多了，您吃飯了嗎？”紀煜擡腕看看錶，問道。
“還沒有。那……我等你吃飯了再來吧。”唐爸爸尷尬地說道。
“沒事，伯父，我請您吃飯。”紀煜推起他的輪椅，慢步往外走，“旁邊有家中餐廳，味道還不錯，清淡，適合老人家，”
“這多不好意思，還是我請你吧。”唐爸爸趕緊說道。
“哪有長輩請晚輩的，走吧，別推辭了。”紀煜笑笑，帶著唐爸爸到了隔壁大樓的餐廳裡。
餐廳環境很好，雅緻。
“紀先生，是老規矩工作餐，還是單點？”經理快步過來，親自招呼紀煜。
“單點，要清淡一點，適合長輩吃。”紀煜把餐牌遞到唐爸爸面前。
唐爸爸看了看餐牌上的價格，不是很貴，中等的水平。工作餐單獨有一頁，就百來塊一頓。紀煜看來常到這家餐廳來，像他這種特別有錢的人，也能這樣隨便應付？
“我給您推薦幾道。”經理彎下腰，熱情地給唐爸爸推薦了幾道菜。
“就這樣好了，三菜一湯。”唐爸爸連連點頭。
“伯父，有什麼事，您直說吧。”紀煜給唐爸爸倒上了茶，低聲問道。
“那我就直說了……你和胥煙到什麼程度了？”唐爸爸開門見山地問他。
紀煜楞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和盤托出。但沒說胥煙下
藥的那事，只說是他自己沒忍住。他已經毀了胥煙的清白，不能再壞她的名聲。那女孩子並不壞。
“兩年啊？就一次？”唐爸爸眉頭緊鎖，難怪唐果不接受，這事確實難以接受。
“對。”紀煜苦笑，“可能就是緣分吧，若唐果不是紀翎案子裡的證人，我們也遇不上。”
“這樣……”唐爸爸低頭沉思。
“唐果恢復得還不錯吧。”紀煜問道。
“還好，真的很感謝你幫忙。”
“不謝。”紀煜見菜來了，就轉開了話題，問了些考古方面的事。
唐爸爸談興不高，氣氛有點壓抑。
“其實，唐果要去當明星，我不太喜歡。若她是真的喜歡做這一行，我會支持她。若是爲了還你的錢，又選錯路，那怎麼辦？她太單純了，娛樂圈可是很複雜的。那個端木真……不太像好人啊。”唐爸爸終於說出了他最擔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