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見她們都滿目殷切的看著自己,這纔將手裡的早餐遞出去:“喏,這是給你們帶的早餐。還有……”說著她又從包裡掏出了一盒解酒藥,放在桌上:“吃了飯後,把這個解救的藥吃了。”
三人這纔打起精神,依次誇顧小西的好。
在其他兩個室友正在吃早餐的時候,離顧小西最近的文茜,支起腦袋,蹭到了顧小西身旁,好奇的問:“小西,昨晚是你送我們回來的嗎?”
顧小西看了她一眼,反問:“不然呢?你覺得還有誰?”
文茜卻咬著豆?jié){的吸管,一臉困惑的說:“我不是懷疑,而是我記得昨晚我好像看到了邢寬,而且我感覺我自己好像被人抱著走的。你抱得起我嗎?”
“……”顧小西沒想到醉了的文茜還能那麼靈敏,見其他兩個人也看向這邊,這才點頭:“你的感覺沒出錯。”
文茜聞言,殘留著困惑的臉一下子僵住。反應(yīng)了幾秒後,她咬著豆?jié){,伸手抓住顧小西,一字一頓的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顧小西見文茜那麼激動,再看其他兩人隱隱偷笑的樣子,重複回答:“我說你感覺沒錯,昨晚送你回來的是邢寬。”
“?。 蔽能缣似饋?,整個人高興得恨不得上躥下跳:“哈哈,真的是他!我就說我昨晚好像看到他了,他好像還跟我說話來著?!?
其他兩人見先前還奄奄一息的人此刻又生龍活虎的跳來跳去,低聲問顧小西:“小西,你說的邢寬是誰啊?我們怎麼沒見過?”
顧小西愣住,這怎麼解釋,難道跟她們說自己和文茜是因爲(wèi)打架去了警察局,所以才遇見的?
文茜見顧小西不知道怎麼回答,搶過了話:“是小西的朋友,上次過來玩的時候認(rèn)識的。還是一個帥哥哦,不過已經(jīng)被本小姐看上了,你們不可以染指?!?
其他兩人含笑搖頭。
“不會,我現(xiàn)在可沒有談戀愛的資本,還是先掙錢更重要。”
“對啊,我也是有夫之婦,所以不考慮其他男人?!?
顧小西聽著她們的話,跟著笑了一下。然後就去牀上拿昨天沒看完的資料,放到掛在牀架上的揹包裡,轉(zhuǎn)身問文茜:“我要去圖書館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文茜一聽要去圖書館,高興的勁頭兒就減少了些,可憐兮兮的問:“小西,咱們不能休息一天嗎?”
顧小西搖頭:“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想等這次考試之後再好好休息。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先走了。”
文茜見顧小西說完真的往外面走,想到自己也不能功敗垂成,立刻叫住她:“小西,你等一下我,我要去。”
顧小西見文茜那麼積極,疑惑的轉(zhuǎn)身。
“難得,我們宿舍裡最懶的人竟然會那麼積極?!笔矣岩苍诖蛉の能纭?
文茜不理,等到衣服穿好了後,才反駁:“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懶了,我只是沒找到努力的動力而已。現(xiàn)在找到了,你們就等著我金榜題名吧!”
“好,我們等著你們的金榜題名。”室友哈哈笑著,鼓勵她們。
顧小西笑了笑,見文茜走出來後兩人一起往外走。
等到兩人走在了幽靜的校園路上,文茜纔看了一眼沒說話的顧小西,神色有點遲疑,彷彿是有話不知道該怎麼講。
顧小西見一直都膽大果敢的文茜現(xiàn)在卻變得很扭捏,主動開口問道:“文茜,你想跟我說什麼?”
文茜還在思考該怎麼說,沒想到顧小西就問她了,不好意思的搔了一下頭,才說道:“小西,我想說的是你和邢寬認(rèn)識,而且從葉茜的話中我感覺你和他好像不是很親近,甚至還有點對立。那你會不會介意我和他接觸?”
顧小西之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她沒想到文茜會主動說這個問題。站定了腳步,側(cè)頭望著有些忐忑的文茜,輕聲答:“我和邢寬之間並沒有對立的部分,只是他之前是我……”
文茜見顧小西沒說下去,立刻推測:“你是說邢寬是那位靳姓的人的朋友?”
顧瀟見她猜到了,點點頭:“對,所以我不想和他深交,我怕我會不由自主的去打聽那個人的消息,怕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文茜是很理解顧小西這種感覺的,如果自己要繼續(xù)和邢寬接觸,那顧小西難免就會和他接觸,到時候她肯定很爲(wèi)難。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那麼有好感的人,就這麼放棄,她也有些不甘心。
所以,她很矛盾。
顧小西見文茜不說話,知道她此刻的矛盾心情,伸手放在她肩上,寬慰道:“文茜,這件事你不用顧及我。如果你喜歡邢寬,你儘管去追,我不會說什麼。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不能因爲(wèi)自己的一些問題而強迫你放棄他。而且我也很清楚喜歡著一個人的感覺,邢寬雖然個性比較不羈,但是爲(wèi)人並不壞。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確定他真的喜歡你,那你也不要盲目的付出,不然就會像我一樣?!?
文茜聽著顧小西的話,她能夠聽得出她這番話說得很真誠,也說得很艱難。糾結(jié)之下,她還是更願意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小西,謝謝你那麼理解我。你放心,我會按照你提醒我的注意著,保護好自己。你也要放心,我肯定不會出賣你?!?
顧小西聞言,欣慰的笑著,繼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文茜看著顧小西單瘦的背影,心裡有些感觸。深吸一口氣後,她追上了顧小西,兩人一起朝圖書館走去。
菲彼得王國。
之前一直豔陽高照的天氣在今天一下子就變得陰沉沉的,看著灰白的天空,望著不見白雲(yún)的天際,靳廷森筆挺的站著。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應(yīng)付其他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刻屬於自己的寧靜,他靜靜的享受著。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暢快的呼吸過了。
“殷總。”敲門聲響起,下一秒時臻的聲音傳來。
靳廷森輕輕側(cè)頭,沒動身形,繼續(xù)站著,淡聲迴應(yīng):“進來?!?
時臻推門而入,見到臨窗而立的人時愣了一瞬,隨即才低頭站立:“殷總,之前跟您約好的週刊人物記者已經(jīng)來了,要爲(wèi)您做一個專訪,您是現(xiàn)在就接待,還是再等一會兒?!?
靳廷森的目光從天際處扯了回來,落在時臻身上後停頓了幾秒,才答:“現(xiàn)在吧。”
“好的,那我直接去請記者進來。”
“不用,讓他在會議室等我?!?
時臻點頭:“好的。”
他正要出去,靳廷森又叫住了他:“時臻,等一下?!?
“殷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靳廷森的目光倏地變得銳利:“昨天讓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嗎?”
“目前還沒有,不過對方說最遲中午給我回復(fù)。”
靳廷森頷首:“待會兒我接受採訪的時候,你去醫(yī)院看一下穆清蕭?!?
“好的?!?
靳廷森挺身往外走,筆直的身影筆直得宛若一顆駐長在懸崖上的青松,不肯屈服,不肯低頭。
醫(yī)院,時臻奉命來看還留院觀察的穆清蕭,剛走進去就聽到她在訓(xùn)斥裡面的人。
“我不是說了我不吃這種油膩的東西嗎!你是怎麼做事的,在靳家呆了那麼久難道連我的這個習(xí)慣都不知道!”
被訓(xùn)斥的阿姨很緊張,也很委屈:“這是管家專門叮囑我爲(wèi)太太您準(zhǔn)備的,說是您傷了骨頭,所以才吩咐我燉排骨來給您補。我知道您不喜歡吃油膩的,所以都做得很清淡。”
“這樣還叫清淡!”這聲呵斥之後,裡面?zhèn)鱽砹诵÷暤牡秃簟?
緊接著,就是飯盒落地的聲音。
時臻聽聞聲音不對,立刻擰開了門。進去後,就望見一個穿著樸素的阿姨蹲在地上清理著流淌在地面的湯湯水水,而且她的頭髮和肩頭還有湯漬,顯然這份湯是砸在她身上才落在地上的。
對於穆清蕭,他是不喜的。不僅僅是她的自私,更是因爲(wèi)她的傲慢。
“太太,您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誰惹您生氣了?”
穆清蕭鳳眸睨著時臻,她記得他一直是跟在靳廷森身邊的,慍怒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卻還是帶著她特有的驕傲。
“被笨手笨腳的傭人氣到了?!闭f後,她朝後面看了看,沒看到靳廷森的身影后,優(yōu)雅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小森呢?爲(wèi)什麼他不來看我?”
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讓時臻很是不高興,但是他也沒表露,只是用著誠懇的語氣回答:“太太,殷總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沒空過來,所以才特意讓我過來問問您的情況,並且來看看您?!?
穆清蕭沉下去的臉色因爲(wèi)時臻的這句話稍微舒緩。
阿姨已經(jīng)收拾好了碎片,見穆清蕭與時臻有話要說,便對穆清蕭請示:“太太,那我現(xiàn)在回家給你準(zhǔn)備清淡的湯,您稍等一段時間。”
“嗯?!蹦虑迨挓灥狞c頭,示意她快些走。
阿姨走前還跟時臻輕輕側(cè)身,時臻也友善的迴應(yīng)她一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