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瑤說完,眼睛中隱隱有淚花閃現(xiàn),雖然錢弘方已經(jīng)說過事成之後會放她回去,但是人生充滿了很多不確定的因素,若是發(fā)生了什麼,誰都想不到。
她不想讓陸振宇在爲(wèi)自己以身犯險了,她更加不想讓陸振宇和自己牽扯上任何關(guān)係。
陸振宇聽聞此言,輕笑一聲說道:“你以爲(wèi)你說這些話我就不會不顧你了嗎?就算我們倆之間沒有夫妻的情分,我也會爲(wèi)了孩子把你救出來。”
“我……”蘇碧瑤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手機(jī)卻被人奪走了,錢弘方冷淡的笑了笑,對電話那頭的陸振宇,也對蘇碧瑤說道:“時間到了。”
陸振宇聽見蘇碧瑤的聲音之後,便也放心了不少,對於錢弘方的突然插話,也並沒有覺得多麼的不悅,只是淡淡的說道:“定個地方吧,不是說要見一面嗎?”
“朝海餐館。”錢弘方似乎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地方,在陸振宇問出來的時候,很快便回答上了。
“朝海餐館?”陸振宇皺了皺眉頭。
“市中心的一家大排檔而已,陸總不知道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贿^聽說那裡的味道不錯,在離開之前,我想嚐嚐。”
錢弘方的語氣十分隨意,好像此次之行,只是再愜意不過的春遊罷了。
陸振宇聽聞對方竟然要求在市中心那樣繁華熱鬧的地方見面,心裡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可是通緝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在大街上,難道就不怕被人認(rèn)出來舉報給公安局嗎?
但是隨即一想,陸振宇也就釋然了,錢弘方此次出來做交易,必定是冒著極大的危險,身邊總得有同伴盯梢。
若是有什麼異動,對方也好重新安排計(jì)劃,選在幽靜僻壤的地方,說不定還會讓陸振宇發(fā)現(xiàn),而在人海茫茫中,要辨別一個盯梢的,的確有些難度。
更何況,朝海餐館只不過是一個大排檔,裡面更是魚龍混雜,想要從一些舉動上判斷那些人究竟是不是錢弘方的人,有些複雜。
“好,明天中午十二點(diǎn),我跟你做這個交易,在朝海餐館,但是你一定得保證蘇碧瑤的安全,”陸振宇語氣中略帶著幾分威脅,讓人不寒而慄。
錢弘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掛掉了電話。
陸振宇慢慢放下電話,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小何走上前來,擔(dān)憂的問道:“怎麼辦?真的要如他們所說嗎?”
“當(dāng)然了,碧瑤的安全最重要。”陸振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明天,說不定還會發(fā)生什麼,他一定要養(yǎng)精蓄銳,才能迎接明天即將要到來的戰(zhàn)鬥。
小何看了看陸振宇說道:“總裁,我開車送您回去吧。”
陸振宇搖了搖頭:“不用了,今天晚上在辦公室裡對付一夜就行了,你先走吧,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讓你去做。”
小何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欲多勸,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剛出去便看見沈木欣站在旁邊,微微有些驚訝的說道:“沈小姐你還沒離開呀?”
沈木欣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向辦
公室裡,一臉凝重的說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都聽到了?”小何皺了皺眉頭說道。
“大概都聽到了。”沈木欣道。
“蘇小姐被綁架了,他們要求用一些東西去換,這件事情與你無關(guān),你不必?fù)?dān)心。”小何顯得十分冷淡。
“我是擔(dān)心振宇啊。”沈木欣道:“又是誰綁架了蘇碧瑤?”
小何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情不願的回答道:“是錢總,錢弘方。”
“怎麼是他?”沈木欣都有些驚訝的捂住了嘴說道:“他不是被通緝了嗎?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是因爲(wèi)走投無路,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沈小姐,你不用擔(dān)心了,陸總一定能夠找到辦法解決的。”小何堅(jiān)定的說道。
在他的心底裡,陸振宇就像是無所不能的人一樣,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倒他,
沈木欣聞言,冷冷的笑了笑,心底裡早憋著壞心思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我剛聽說他似乎邀約振宇見面是真的嗎?”
“是啊,就是因爲(wèi)蘇小姐在她的手上,所以他才如此有恃無恐。”小何憤憤不平的說道。
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麼樣的事情,誰又能夠清楚錢弘方究竟會不會說話算數(shù):“如果不答應(yīng)他的條件,唉……”
小何說完,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天色已晚,你要是沒辦法回去的話,我送你吧?”
沈木欣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應(yīng)道:“好。”而看著她的表情,似乎又在密謀著什麼。
一晚上,陸振宇過得都很煎熬,他不知道蘇碧瑤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麼,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蘇碧瑤是否在受苦?
想起她身陷賊窩,陸振宇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外面的月又圓了,陸振宇就那樣睜大眼睛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陸振宇帶著所有對方要求的東西,在朝海餐館門口布置好了人之後,便開車去了。
中午,整個朝海餐館都是人聲鼎沸絡(luò)繹不絕。
陸振宇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坐的地方,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個大排檔真不是一般的髒,桌子上都有油膩膩的,好像永遠(yuǎn)沒有擦乾淨(jìng)一樣,陸振宇過去,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勉強(qiáng)硬撐著自己坐下來之後。
服務(wù)員立刻走了過來,問道:“先生,你要吃點(diǎn)什麼?”
這樣的東西恐怕都不乾淨(jìng)吧?杜震宇在心底裡想著,臉上同時一也表現(xiàn)出了厭惡,皺了皺眉頭說道:“一杯白開水就行。”
那服務(wù)員似乎沒有料到一個人來大排檔只是爲(wèi)了要一杯水,便皺了皺眉頭說道:“先生,您要是不點(diǎn)餐的話,外面還有很多人排隊(duì)呢。”
陸振宇瞥了那服務(wù)員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反正這些菜他也能夠付得起錢,便揚(yáng)了揚(yáng)手說道:“隨便上一些你們店裡最好的菜就行了,我等人,沒事,別過來打擾我。”
服務(wù)員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陸振宇,撇
了撇嘴,回去張羅去了。
陸振宇想,如果不是有約在先,他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踏足這樣的地方。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五十八分了,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喜歡提前五分鐘,這是一個好習(xí)慣,讓自己不至於失信於他人。
還有兩分鐘了!陸振宇透過窗子往外張望了一番,就連窗子上,也凝結(jié)著一層水汽或者是油煙,看不清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陸振宇想,就算是能夠抓住錢弘方的同夥,又能怎樣?對方不告訴自己蘇碧瑤的所在,自己又能怎麼辦?現(xiàn)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二點(diǎn)整,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準(zhǔn)時的出現(xiàn)在了大排檔的門口。
他推開門,用渾濁的老眼掃視了一圈,便很快就在人羣中找到了目標(biāo),他緩慢的走過來,坐在年輕男人的對面,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許久未見了,陸總,近來可好?”
陸振宇皺了皺眉頭,慵懶的擡了擡頭說道:“若不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想從你離開到現(xiàn)在,一切都是完美的。”
錢弘方卻並不因爲(wèi)這句話而惱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正事上:“東西呢?帶來了嗎?”
“當(dāng)然。”陸振宇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兩張紙,一張是去往越南的黑船船票,另外一張則是一張支票,上面的金額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而兌換的地點(diǎn)是在美國。
錢弘方看了看,他最重視的便是那張船票,確認(rèn)無誤了之後,便笑了笑說道:“陸總真是爽快人,看來我們當(dāng)初的決定沒有錯,就算那個女人肚子裡懷的不是您的種,你也毅然決然的決定救她。”
陸振宇聽完這一番話之後,眉頭皺了皺,冷聲說道:“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則……”
“明白,陸總的威脅,我從來不敢當(dāng)是玩笑,明天晚上的船票,我也該動身離開了。”錢弘方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人什麼時候才能放回來?”陸振宇站起來冷聲說道。
“等我的安全的到達(dá)越南之後,自然會有人放了她,你放心,你的夫人,我絕對不會動一根手指頭,陸總的威名,大家都久仰了。”錢弘方冷冷的笑了笑說道。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陸振宇毫不客氣的說道。
“陸總,這家的紅燒肉其實(shí)還不錯呢,今天我就先不吃了,人生留一點(diǎn)遺憾,未嘗不是好事,後會無期。”
錢弘方說完,拄著柺杖,慢慢的走著,他走得很慢,就算偶爾撞到一兩個人,別人也都不理他。
這個社會太冷漠了,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通緝犯光明正大的在市中心的一家熱鬧的排檔裡靜靜的走著。
陸振宇見狀,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對那邊的人吩咐道:“盯住他。”
“上了船也要盯嗎?”對面的人回道。
“船票我已經(jīng)多準(zhǔn)備了幾張,你們?nèi)ピ侥吓芤惶税伞!标懻裼罾渎暤馈?
這個時候,還不是跟對方硬碰硬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