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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77章 閣樓商議

長玥一路往前,面色陰沉。

她是有意直接朝勤政殿衝去的,去看看那所謂的雲蒼早朝。

只是,行走不遠,甚至還未真正出得東宮,便見太子瑢一行人已是快步朝這邊而來。

瞬時,兩人狹路相逢。

長玥神色微動,駐了足。

太子瑢遠遠便已瞧見了她,足下稍稍一滯,似是有些訝異,但片刻之後,他足下便越行越快,最後站定在了長玥面前。

“你怎出來了?”他微詫的問。

長玥並未言話,目光則朝他身上一掃,只見他一襲明黃官袍加身,無疑是剛從早朝上下來,甚至連官袍都未來得及換卻。

“聽說,今日殿下與攝政王衝突了?”她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問。

他眉頭稍稍一蹙,“何人與你說的?”

長玥淡道:“太子妃大鬧我寢殿之前,長玥動了手,親自逼問的。”

他面上再度幾不可察的滑過了半分詫異,但也僅是片刻後,他便已斂了神色,朝他緩道:“本殿倒也不知,朝堂之事,太子妃竟是知曉得如此之快。”

“皇宮之中,最缺不透風的牆,殿下.身邊,自也有太子妃耳目。”長玥低沉而道,語氣略顯諷刺。

他面色極爲難得的有些複雜,“長玥公主這話有理。這宮中,的確內鬼太多,是到了該清楚之時。”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只是,在這之前,今日朝堂之事,我想與長玥公主好生說說。”

長玥神色微動,淡然點了頭。

天色依舊頗好,淡風習習中,本該柔和溫潤,奈何卻因心底裝裝著事,一時之中,倒覺滿心厚重。

太子瑢將她領入了東宮的閣樓上,閣樓下方,由竇猶領兵把手,閣樓上,待宮奴將茶水與點心端上後,也被太子瑢出言揮退。

一時,氣氛沉寂,幽謐之中透著幾分清冷。

片刻,太子瑢飲茶一口,平然出聲,“今日攝政王入朝之後,便說與長玥公主情投意合,欲代表我雲蒼,和親你這位大昭公主。”

他這話,語氣平和,但無形之中,則帶著幾分厚重。

攝政王乃雲蒼重臣,說出的話自是威信,甚至連君王都得避諱三分,而今這太子瑢卻與攝政王公然爭執,無疑是對他極爲不利。

長玥默了片刻,低沉而道:“長玥與攝政王並無太多接觸,那攝政王,爲何會突然說要與長玥和親?”

“攝政王說,昨日他還與長玥公主同坐一車,甚至還贈你明珠以作定情之物。”太子瑢再度平緩而道。

長玥瞳孔驀地一縮,陰沉道:“昨日明珠,不過是攝政王給我照明所用罷了,而今則被說成是定情之物,倒是讓人防不勝防。”

說著,目光一沉,嗓音也跟著沉了幾許,“朝堂之上,殿下又是如何處理的?”

他眉頭幾不可察的一蹙,似是有些爲難。

待默了片刻後,他靜靜的觀著長玥,緩聲而道:“我今日在朝堂上所言,也僅是想斷了攝政王那念頭罷了。畢竟,攝政王此人喜色陰狠,確實不是適合你之人,但若你覺得攝政王尚可,欲與他和親,我自也不會太過干涉。”

他這話說得倒是大氣凜然,頗有幾分寬厚之意。

長玥則是不曾將他這話太過放於耳裡,只道:“此人,顛倒黑白,意圖難斷。再者,此事突然,長玥對他,以前雖有投奔之意,但如今殿下既是已然給了長玥兩萬兵力,長玥,自不會再與那般猛虎之人合作,而那所謂的和親,便更是不可。”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殿下今日,究竟是如何應付攝政王的?”

他略微爲難的凝著她,仍是不說話。

長玥心底也沉了半許,正要繼續發問,不料他突然出聲,“我今日朝堂之言,僅是危急而言,並非太過慎重考慮。是以,在道出實情之前,先望長玥公主莫要生氣。”

長玥淡道:“殿下直說便是。”

他這才點點頭,緩道:“今日朝堂之上,攝政王咄咄相逼,我無奈之下,便言道你真正鐘意之人,是我。攝政王雖言道送了你明珠這般定情信物,但無人可見,僅憑他那馬伕作證,自是不足以信人。而我昨夜牽你入宮,舉宮御林軍皆知,是以,我之言,朝臣大多信服。”

是嗎?

長玥神色終歸是變了變,未料這太子瑢竟會用這般法子來幫她。

而今,她與太子瑢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已是鬧得沸沸揚揚,而今這太子瑢再度公然在朝堂上這般言道,無疑是將她與他的曖然關係坐實了。

思緒至此,一時之間,心底莫名的有些不悅。

這時,太子瑢略微關切的凝她,再度出聲,“今日確爲我考慮不周,倒讓長玥公主受委屈了。”

長玥並未言話,思緒翻轉,兀自沉默。

太子瑢靜靜凝她,眼見她一直不回話,他俊然的面上,也或多或少的增了幾分微急。

待半晌,長玥才緩緩回神過來,神色陰沉的朝太子瑢望著,只道:“殿下這話,並無不可。此番言語,得利的,終歸是長玥,如此一來,倒像是長玥狐媚了殿下,壞了殿下名聲。”

他似是終於鬆了口氣,溫和緩道:“外人之言,何須理會,只要你我知曉實情,便足矣不是?”

長玥點頭。

他繼續緩道:“今日攝政王雖是被我噎了回去,但定不會罷休。他既是盯上了長玥公主,怕是後面,定會再度生事。今日在回得這東宮的路上,我也一直思量,以圖尋找一勞永逸之法,而今心底已有一法,就不知長玥公主會否同意了。”

長玥神色微動,“殿下請說。”

他緩道:“攝政王覬覦長玥公主,二宮對長玥公主,也是略微特別。但若是,長玥公主若嫁我爲妃,成爲東宮之人,攝政王與二宮,自也不可太過光明正大越距纔是。再者,慕容公子一心與我結盟,若你我成親,想必慕容公子,更爲安心纔是。”

他這話,說得極爲平緩誠懇,然而無形之中,卻破天荒的卷著半分緊張。

長玥眼角一挑,心下之處,頓生起伏。

這太子瑢倒是好生大膽,如此之話,竟也想得出來。

她眉頭當即皺了起來,面色,也突然陰沉。

太子瑢再度道:“長玥公主放心,我所說的成親,不過是表面而爲,僅有虛名罷了,並不會當真逼你成爲我名副其實的妃。再者,一旦你我成親,我必準備大慶,甚至會廣邀各國之人,那時候,許是連大昭惠王,都會赴會而來。”

他這話,無疑是話中有話。

長玥滿目深沉的望他,思緒翻轉,仍是不曾言話。

他繼續道:“我知你意在大昭,意在復仇。但若是,大昭惠王赴約而來,在我雲蒼地盤,你要如何處置於他,他豈能跑得掉?再者,雲蒼二宮與攝政王那裡,也不會再對你公然心生覬覦,如此一來,你在雲蒼的日子,終歸會好生許多,不若如今這般處處危機,水深火.熱,從而無法專心的去想對付大昭惠王以及收復大昭的法子。”

他這話,並非毫無道理,只是代價卻是讓她嫁他爲妃,即便是表面而爲的做戲給天下人看,但這種感覺,仍是非她所喜。

她默了片刻,低沉而道:“這回,太子竟允長玥殺蕭意之了?長玥倒是記得,當即在大昭京都奔逃之際,長玥本可殺了蕭意之,奈何殿下似心有顧忌,委婉勸說,令長玥放棄殺伐,轉而毀他權勢,讓他徹底一敗塗地,怎到了此際,殿下竟也改口了?”

這話一落,她深眼凝他。

他面色卻並無太大起伏,神情之中,也是平然一片。

“當日,大昭搖曳破亂,自該讓大昭惠王回去主持大局,再者,當日衍公子有意參與作亂,分取大昭,若非惠王坐鎮,如今這大昭,定已落入衍公子手裡。當日我雖不知衍公子真實身份,但也知其不可小覷,是以心有戒備,也勸長玥公主收手一回。而今,一切皆明,衍公子身份不必我多說,長玥公主自是心裡有數,若當日大昭真落入他手裡,他藉著大昭與靈御宮的勢力,我這雲蒼之國,怕也得落入他那囊中了。”

他言語平寄,隱約之中,頗有幾分極爲難得的幽遠與厚重。

長玥心底一沉,無疑是不曾料到這太子瑢竟會心思如此,步步爲營。

思緒翻轉,一時,難以平歇。

待再度默了半晌後,長玥低沉而道:“殿下謹慎心細,長玥佩服。”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而今二宮強勢而來,衍公子準備如何對付他?”

“仍是以前與你說的那般,明著示弱,暗著出其不意奮起一搏。”

長玥眼角一挑,“也許殿下這般心思,二宮已瞭如指掌,如此一來,殿下便是要奮起一搏,有何勝算。”

他面上並無半分無奈與緊然之色,言語也依舊平和無波,“我如今之想,便是,引外而入,強我之勢。”

“殿下有話,不妨明說。”

他目光再度幾不可察的幽遠幾許,“上次入得大昭,我已在大昭城外留了一萬鐵騎精兵,只要大昭惠王來我雲蒼,大昭羣龍無首,再放出惠王於我雲蒼喪命的消息,大昭城內,定驚慌一片,那時,我一萬精明趁亂攻城,定奪大昭之國,那時候,大昭在我手裡,雲蒼大多權勢在我手裡,二宮便是要翻天,也難。”

是嗎?

這般法子,無疑是說得有些牽強。

先不說他那一萬精明是否容易攻下大昭,就論要讓蕭意之來訪這雲蒼帝都,也並無太大可能。

畢竟,如今亂世,各國之要皆謹慎小心,若在這時候出訪他國,豈不是主動送上門去被人擒?

長玥神色微涼,心底,也涼然不少。

正待思量,太子瑢再度出聲,“我這提議,已全數與你言道。如今再將話題繞回,便再問你一次,而今這亂世之中,爭鬥紛紜,加之攝政王與二宮皆虎視眈眈,不知長玥公主你,可否下嫁於我?”

長玥瞳孔微縮,心底起伏重重,嘈雜不已。

“我若嫁於殿下,該爲何等身份?”她默了片刻,複雜而道。

他緩道:“太子妃無德無良,久無子嗣,我自會廢她妃位。只要你願意,你自會成爲這東宮儲妃,主宰東宮。”

說著,許是擔憂長玥仍是心有忌諱,他繼續緩道:“你且放心,此際局勢如此,無奈而爲,便是你嫁我,也不過是明面做戲罷了,你無需擔憂。”

他言語依舊平和,隱約之中,帶著幾分不曾掩飾的誠懇與認真。

長玥眉頭微微而皺,半晌之後,待指尖茶盞全數涼透,她才低沉而道:“殿下此意,長玥會好生考慮,待得明日,長玥再回復殿下如何?”

他並無半分不願,平和點頭,溫潤道:“自是尚可。你未當面拒絕,便已然是我之幸。”

話到這裡,他面上終於稍稍增了半分笑。

長玥凝他幾眼,低沉而問:“殿下近日身子如何了?修養得可好?”

他緩道:“王太醫藥理有方,我這兩日身子還好。”

長玥點點頭,繼續道:“昨日長玥外出歸來,城外之路,是偶遇攝政王后與他同行。車馬之上,攝政王勸長玥與兄長與他爲盟,坐山觀虎鬥,待得殿下與二宮鬥得兩敗俱傷之際,再趁機出手奪這雲蒼江山。如此野心磅礴之人,不知殿下有無對付的法子?”

“攝政王盤踞朝廷多年,若要一下子除去,委實艱難,便是到了如今,我與二宮暗鬥得厲害,倒是無暇收拾於他。”

長玥眼角稍稍一挑,“若殿下無暇收拾,後果不堪設想。一旦殿下與二宮皆弱了下去,攝政王,自會一躍而起,那時候,殿下若要再收拾他,無疑是更爲吃力。”

說著,神色微動,嗓音一挑,繼續道:“攝政王昨日曾給我與兄長兩日時間考慮,明日,長玥便去上一趟,好爲殿下解憂除患。”

他怔了一下,“你要如何除他?”

她默了片刻,陰沉而道:“蠱。”

他頓時皺眉,“攝政王此人,狡詐得很,若對他用蠱,定是極易被他發現,那時候,連你性命都堪憂。此舉,不妥。”

長玥神色微微幽遠,“長玥並非要對攝政王直接用蠱,殿下放心便是。”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殿下這宮中,可有不易死亡甚至容易過渡到他人身上的烈蠱?”

他神色驟然而動,面容之上,也漫出了幾分瞭然之意,似是已然知曉長玥用意。

長玥深眼凝他,不再言話。

這太子瑢心思精明,自是明白她的話。

她也不怕與他挑明,她要的,就是要將蠱蟲用在攝政王的妻妾之上,只要攝政王臨幸那些女子,蠱蟲必定會渡至他身,如此一來,那時候要控制攝政王,無疑是輕而易舉。

只奈何,太子瑢明明已猜中她的心思,但卻眉頭緊蹙,久久不答。

長玥默了半晌,耐心也微微耗盡,忍不住再度而問:“難不成,這偌大的宮中,竟無蠱毒之類的東西?”

這話,她問得極爲直白,甚至略有冷諷。

太子瑢終歸是稍稍斂神,緩然出聲,“蠱毒雖有,但無論如何,行蠱之事艱難。若讓你獨身至攝政王之地,無疑太過冒險。”

長玥冷道:“若貪生怕死,何能爲大。殿下放心便是,長玥惜命,不至於做毫無把握之事。”

太子瑢神色微變,深眼凝她,一時之中,並未言話。

二人互相對視,無端僵持。

半晌後,閣樓之下卻突然傳出恭敬之聲,“拜見皇后娘娘。”

“太子可在這閣樓上面?”隨即,一道怒斥突兀的嗓音驀地響起。

長玥瞳孔微微一縮,太子瑢則突然再度皺了眉,面容之上也增了幾分無奈。

長玥掃他兩眼,興致缺缺,低沉而道:“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公然與攝政王翻臉,想必在這後宮之中,怕也傳遍。如今太后怒然而來,定爲興師問罪,是以長玥,便不便在此多留,從而再增太后之怒,告辭。”

太子瑢面上的無奈之色越發的盛了半分,未再留她,僅是朝她緩道:“我母后素來性子急,長玥公主此番避避也好。”

長玥淡漠點頭,“今日一聚,殿下好生應付太后,若應付完了,且記得抽空差人送蠱來,長玥明日,等著用蠱。”

她言語極爲直白乾脆,待嗓音一落,也未再顧太子瑢的臉色,轉身便已踏至涼亭後方的邊緣,最後驀地飛身而下,徹底走遠。

回得寢殿後,太子妃一行早已無蹤,只是不知爲何,下午之際,竟有宮妃源源不斷的過來拜訪。

長玥令浣夕全數將宮妃們拒之門外,然而如此清冷之姿仍是無法徹底澆滅宮妃熱情。

宮妃們全然無怒,紛紛將手中攜來的禮品交由浣夕,甚至還在殿外隔著殿門高聲朝長玥辭別之後,再轉身離去。

短短一個下午,來這的宮妃已是上十,待浣夕徹底打發完宮妃併入得殿來,懷中之處,便抱了一大堆禮盒。

拆開一看,禮盒之內,大多朱釵首飾之物,看似精緻,但模樣卻俗不可耐。

長玥僅是隨意掃了一眼,便將朱釵徹底賞賜浣夕,最後獨獨一人,於殿中獨坐。

渾身的傷,已然結痂,並無痛意,只是不知爲何,盤腿於軟榻修習內力之際,心口之處,竟再度有些發痛。

這麼久了,不曾服過妖異之人靈御宮用血色牡丹製備的丹藥,而今身子,便終歸是再度出現了異樣。亦如當日太子瑢發覺她的輕功出自靈御宮所說的一樣,靈御宮的輕功,可飛速學成,極易登峰造極,但卻可強烈反噬身子,致使命毀人亡。

而今,她已與妖異之人撕破了臉,再得那血色牡丹的藥丸已是分無法,而此際身子的異樣,可在預示著她身子已在開始反噬,許是過不了多久,便當真會人亡?

思緒至此,滿心陳雜。

長玥倚在軟榻上,不再強行修習內力,僅是按捺心神一番,逐漸放鬆身心,兀自靜默下來。

黃昏之際,太子瑢終歸是差人送來了蠱,名曰渡命。

她打開那裝蠱的瓷瓶一望,便見瓶中有三條渾身褐色的蠱蟲,雖身形小巧,但入目卻無端的顯得猙獰。

夜裡,待用過晚膳後,長玥休息得早,只是輾轉在榻,卻並無睏意,腦海之中,思緒萬縷,起起伏伏之間,莫名將心境全數擾亂,直至夜半三更,遙遙聽得隱約的打更聲後,才睡意稍稍漸起,睡了過去。

翌日。

她起得極早,隨後喚了浣夕梳妝描眉。

待一切完畢,她將匕首與蠱蟲全數藏於袖中,而後,兀自出宮。

大抵是爲了配合於她,太子瑢早早差人在宮門口備好了馬車,車伕一見她來,便急忙恭敬行禮,聲稱太子殿下本要 陪同公主前去攝政王府,但因早朝在即,難以脫身。

長玥神色微動,未曾將這話太過聽入耳裡,是以也不曾太過深究,僅是朝車伕淡漠點頭,隨即便極爲乾脆的上了馬車。

太子瑢因早朝而無暇陪她同去,想必此際,那攝政王自也該出府上得早朝纔是,是以,那攝政王府,定然只有女眷在府,她專程擇這個時候出發,也是最好。

思緒如此,她面色冷冽,滿身沉寂。

片刻之中,馬車逐漸開始顛簸搖晃,緩緩往前。

車行於市,入耳之中,大多繁雜熱鬧的叫賣聲,倒是處處彰顯繁榮。

長玥忍不住稍稍皺眉,心底一沉,只道這些平頭百姓,只顧尋常生機,但卻不知這雲蒼之國,風雨飄搖,說不準何時便會大興風雨,民不聊生了。

一國內亂,苦的是百姓,兩國紛爭,苦的依舊是百姓,但明明百姓纔是最爲無辜之人,卻往往是最後才知滅亡實情之人,是以,她是該怒這些百姓只顧安居樂業,不顧國之興旺的匹夫之責,還是該嘲這些百姓的無能之勢?

越想,越覺心底發沉。然而無論如何,她終歸是狠她大昭百姓,恨大昭的所有人。

馬車,逐漸顛簸往前,車輪聲也是循環往復,陳雜壓抑。

許久,馬車終於是停了下來,車伕在外恭道:“公主,攝政王府到了。”

長玥回神,瞳孔微微一縮,待漫不經心的隨手理了理頭上的珠花之後,才緩緩下了馬車。

前方的攝政王府,府門緊閉,門外兩側各自立著一名壯漢家丁。眼見有車馬近前,家丁眉頭一蹙,面色帶怒,出聲便問:“爾等是何人!來這攝政王府有何貴幹!”

話語內容微有幾分客氣,然而這脫口而出的煩躁語氣則全然不敢恭維。

長玥淡眸朝他們一掃,冷聲而道:“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大昭長玥公主來訪。”

許是攝政王對府內小廝早有吩咐,待長玥這話一落,兩名家丁的面色陡然而變,方纔還一副煩躁不耐之意,而今滿面卻突然布了恭敬與謹慎。

隨即急忙朝長玥彎身一拜,當即賠罪,“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長玥公主,望長玥公主見諒。”

說著,未待長玥言話,話鋒一轉,繼續道:“王爺昨日便有吩咐,若長玥公主到訪,定尊客迎之。是以,公主裡面請,請。”

尾音未落,小廝們已是極快的推開了府門,點頭哈腰的將長玥朝府門內迎。

長玥並未多言,淡漠踏步,緩緩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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