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顏林雪也有幾分思酌,現下自己的情緒並不能太過明顯的表達出來否則面臨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功虧一簣,因爲現在在張申看來自己正沉浸於莫名出車禍的痛苦之中,並不會有別的心思,更別說拋棄剛剛受了重傷的葉天,去參加什麼舞會了,所以自己並不能立即答應下來。
但是也不能直接拒絕,如果這樣的話,沒有了一點的希望之後,自己就算是出現在舞會上也顯得尤爲突兀,所以只能淡淡地皺了皺眉說道:“我實在沒有太多去這種場合的心思,你放那吧。”
而張申則表現出非常想要讓顏林雪去的狀態,又輕聲說道:“這種事兒如果你的情緒一直不好的話,葉天也是很難好起來的,所以……”
顏林雪此時聽到這話之後只想輕笑,但是卻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自己現在還要忍著不能完全與張申撕破臉皮,在這種情況下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所以顏林雪只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考慮考慮,先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看著她這種淡漠的模樣,張申也覺得無趣,但又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所以先一步離開了,並安排顏林雪如果要去的話,提前給自己打電話自己可以來接她去打扮一番,也能有利於去跟那幾名出色醫生靠近一些。
在顏林雪聽來,張申所說的字字句句無一不在爲自己爲葉天考慮,但是這所謂的考慮只讓顏林雪覺得噁心罷了。不過她心理倒是有一絲隱隱的期待,在她與莫名接觸的這段時間之中,以及在葉天的口述之中多次聽說了莫名的手段,因此顏林雪也想知道,如果莫名確定了兇手就是張申之後,會怎麼對待他。而張申在看到自己當真去往了舞會之後,又是有什麼樣的目的,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想到這兒顏林雪握緊了拳頭,不論怎麼樣如今她定然不會讓葉天再因爲自己而受到什麼傷害,自己已經被葉天保護了很久,現在卻是應當交換一下了。
不知是莫名太忙還是知道顏林雪在與張申的交涉之中肯定不會吃虧沒有問題,莫名一直到舞會開始之前都沒有再打電話過來,而顏林雪也在這種忐忑的情況下自己搭車前往了邀請函上所描述的地點,並沒有給張申打電話。因爲莫名的要求便是自己到舞會當中也就可以了,並沒有特別安排這方面的內容。而顏林雪也覺得自己如果真的跟他待在一起太久的話,心裡濃濃的厭惡感定然會乍現,對此她沒有任何的把握,所以只能儘量躲開罷了。
然而到了地方之後,顏林雪才發現自己根本躲不開,不知道張申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會去,便是在舞會門前等著,在看到顏林雪的身影之後眼前一亮就趕緊迎了過來。顏林雪稍稍有些尷尬,但也只是淡淡勾脣,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心裡冷笑這張申的戲做得倒是挺到位,如果不是自己被莫名實現安排了要過來的話,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會過來的,所以張申就算等到天色昏暗也無濟於事。
而張申看到顏林雪會來,也完全是一副驚喜的樣子
,事實上自己找了很多的藉口但是並沒有什麼把握,所以對於顏林雪的到來並沒有報太大的期望,但卻是沒有想到她真的來了。張申也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一番,看來是那醫生的藉口起了效果,沒想到這顏林雪竟然對於葉天這麼在意,不過無論她有多在意,今天倒也別想從自己手底下逃脫出去!
只不過現在的張申自然不知道在盯上顏林雪的同時,自己早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而顏林雪的到來也完全與那醫生的託詞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想幫著莫名妥善處理一些事情罷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張申並沒有佔據半點兒優勢地位。
然而自從顏林雪來到之後,張申就完全是一副寸步不離的樣子,顏林雪走到哪兒他便跟到哪,時不時地還藉助相應的角度,雖然沒有將手真正放在顏林雪的肩膀上,但在外人看來卻與放在肩膀上完全沒有兩樣,而面上又是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張申的交際能力並不弱,而且既然敢帶著顏林雪到這舞會上來,也就是他對這參與誤會的人認識得不少,所以時不時地有人走過來,對張申恭喜了一番,這讓顏林雪一時間心煩不已,屢次看了看手機但都沒有莫名的任何消息,他似乎像是忘記了自己一般……
不過就在顏林雪十分焦灼的時候,突然見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打扮得完全是一副參與舞會的商人的模樣,沒有半點兒戾氣,眼神也如其他人一般並沒有什麼精明的地方,完全是一副普通商人的架勢。
顏林雪在看到這情況之後,稍稍有些放下了心,不過隨後也又緊張了起來,不知道莫名爲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而張申與他之間是不是曾經認識……
莫名並沒有看向顏林雪,只是用餘光稍稍有了個交匯,顏林雪便立刻明白了他不讓自己打草驚蛇的意思,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到底應當如何是好,顏林雪一時間有些混亂。
不過莫名卻顯得十分胸有成竹,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他在靠近張申之後,因爲打扮普通,張申也沒能認出他身上所具有的獨到氣質,反而將其當成了普通人,只是淡淡一眼掃了過去並沒有太過注意。
但是莫名卻早有預謀地來到了張申的面前,並伸出手,滿面奉承地說道:“久仰張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
而在張申還蒙圈的時候,莫名看了一眼顏林雪又假裝驚訝的說道:“張先生真是好福氣,能抱得此等美人歸。”
如果第一句奉承讓張申有些稍稍的欣喜,那第二句奉承就直接戳中了張申的命脈,直接將他捧入了雲端,爲了得到顏林雪他用盡了各種方法,但還很少見到她對自己溫柔一笑,沒想到只帶她來參加一個舞會,周圍的人就都已經瞬間懂事得認爲她與自己本是一對兒了,這怎麼可能讓張申不高興。
而一旁的顏林雪心中盡是驚訝,她完全不知道莫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種關頭到底是應當默認還是應當拒絕,或者直接生氣離開。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在張申的面
前對莫名報以禮貌的笑容,而後爲了掩飾,小聲對張申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只是來找那醫生的,這又是誰?”
實際上這假裝不經意又著急的話,便是顏林雪在莫名眼中看到的信息,她的隻字片語,便比任何別人的話都要來的實際,能夠儘可能地讓張申放鬆警惕。
張申這時候幾乎已經處在雲裡霧裡,又哪管的了顏林雪說什麼,只一個勁兒地對著奉承自己的莫名笑。
莫名在生意場上作爲新人尚且如魚得水,現在掌握了張申的弱點之後,自然可以將其“哄騙”得十分舒服,於是幾句話一說,二人便開始到一旁喝酒去了,顏林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只好跟了過去。
但在一句句奉承之間,顏林雪卻聽出了莫名有些要讓自己離開的意味,而這時候張申已經有了些醉意,顏林雪乾脆連託詞也懶得找,直接起身離開。
張申看到這種情況之後,醉醺醺地暗罵了一聲,似乎忘了莫名在自己的跟前。
莫名清晰地聽到了這句話,但是卻也假裝已經有了些醉意的樣子,拍著張申的肩,假裝交好地勸慰道:“兄弟!可不能這樣啊,女人打不得罵不得,不然這麼漂亮的女人,跑了怎麼辦!”
“去他奶奶的……她敢!”張申喝醉之後,似乎是追不到顏林雪心裡委屈,在這麼一個“陌生人”的面前,髒字也爆出來了,而後喘了口氣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嘆了一聲氣。
見狀,莫名已經開始暗自發笑,這張申根本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難以哄騙,三言兩語就已經將自己這個“陌生人”當做了知己,這樣一來,距離真相也就不遠了。
不過莫名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兒,自然養成了淡定的性子,所以根本不會追問,只等著張申在自己這個“陌生人”面前不加任何戒備的袒露心事,在自己確定了之後……
莫名暗自冷笑。
張申三杯酒下肚,眼神更是顯得迷茫了幾分,往顏林雪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罵了一聲,這才擡頭對莫名說道:“你是不知道啊,兄弟心裡苦啊!”
“怎麼了?”莫名錶現出十分“關切”的樣子,又爲張申接下來的話做了個鋪墊,“誰能沒點兒苦,說出來也好受些,兄弟不會嘲笑你的。”
“這話我也只敢在陌生人面前說了。”張申嘆了口氣,“這女人我喜歡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被告知已經和別人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你看那鼓起來的肚子!”
見張申已經上鉤,莫名也不再說什麼,只靜靜端起酒杯,時不時與張申碰上一杯,免得讓其酒勁兒過了到重點的時候突然不再說。
但張申好像是一肚子苦水無處安放一般,又繼續說道:“有孩子有心上人!這些老子都不在意,大不了這孩子老子給她養!但是兄弟你知道麼?這女人不識好歹到什麼程度,就連他媽的正眼都沒看過老子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