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宏毅直到離開的時候,腦袋還暈乎著。老爺子竟然讓他來做顏氏的代理總裁,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管是誰,怎麼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來。這老爺子到底是什麼心思!
顏宏毅望了眼緊閉的病房門,不思其解,難道就因爲自己說的那幾句話嗎?他說對顏氏沒存心思,老爺子便這麼相信他。
顏宏毅搖搖腦袋,算了,還是不琢磨老爺子的心思,只要他這段時間不要搞出多餘的動作,他便就可以繼續(xù)保持自己位置。
病房內(nèi),瞬間只剩下了顏老爺子和老管家兩人,顏氏子孫不算單薄,但是,人情味卻是單薄的很。
人即使都在眼前,也絲毫感覺不出親情,有的只是暗地裡那勾心鬥角。索性就眼不見爲淨了。
老管家看著年老的老爺,不由的嘆氣,只是辛苦老爺子這兒大年紀了,還要操心那麼多事情。“老爺,你爲什麼突然將弘毅少爺推到風口浪尖上啊?弘毅少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不適合做代理總裁啊。”
雖然老管家只是顏家的下人而已,但是他自年輕便跟在顏老爺子的身邊,對顏家的事情自是瞭解的很。
雖然顏宏毅同是顏氏子孫,但是倫心智,還有魄力都在其他人之下,甚至連顏林芝也在他之上。顏林芝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從小便是強橫的個性,女人間的那種陰狠在她的身上是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而顏宏毅從來都是唯唯諾諾,不敢多言,也沒有自己的主見。多是被其它的人欺負的。所以,老爺子纔會不喜歡他,因爲,他這種個性完全不適合生活的在顏氏這樣的大家族中。
但是,今日爲何……老管家也猜不透老爺子的心思了。
顏老爺子深深的看了眼老管家,“老劉,你跟著我有多少年了?”
“45年,過了年,就是46了。”
“都這麼久了。”顏老爺子幽幽的說道,“我麼都老了啊,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夠跟上的了,年輕人的戰(zhàn)場,就給年輕人機會吧。”
顏老爺子諱莫如深的說了句,並不再多說什麼。但是老管家畢竟跟在老爺子身邊久了,這麼一句也有點猜到了老爺子的心思。
這種時機,老爺子便回顏氏重新主持顏氏的話,對與顏晨希來說,未必是好事。畢竟顏晨希正式成爲顏氏總裁沒多久,雖然,投標案失敗了,但是對於顏氏來說,也不是輸不起。
但是,顏晨希的威望卻是會受到影響的,而顏宏毅出面的話,外人只會認爲是顏氏內(nèi)部人員的調(diào)動。而顏宏毅的能力,也根本不足畏懼,到時候顏晨希回來的時候,收回權(quán)利就易如反掌。
但是,其它的人,那就不好說了。而且,顏宏毅軟弱,更容易被控制,實際上秉持的不還是老爺子的意思嘛。
老爺子雖然話說的狠了,但是,卻是處處都爲顏晨希考慮,老爺子爲顏晨希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可是,小少爺卻……想起不知所蹤的顏晨希,老管家不由的嘆氣了。
顏老爺子看著老管家那瞭然的模樣,便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想法了,“你去派人盯著南夢旋的行蹤,時刻報告給我,還有,關(guān)於……那個孩子,給我調(diào)差清楚。我要確切的證據(jù),證明
他是辰希的孩子。”
“我知道了,老爺子。”
顏老爺子躺在牀上,想到有著一面之緣的孩子,當時他便驚訝這孩子爲何和辰希小時候長的那麼像,卻不想,那孩子的生母竟然是南夢旋。
造化弄人啊,誰知道,顏家的曾孫竟然是南夢旋所生。
轉(zhuǎn)天,許多報刊都取消了關(guān)於顏晨希的所有版面,就好像昨日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但是,依然有一些雜誌社不怕死的依然刊登著,關(guān)於顏晨希住院的後續(xù)報道,但是卻只是幾張醫(yī)院的照片,根本連顏晨希的影子都沒有,內(nèi)容更是泛泛而談,所以大衆(zhòng)對此都不感興趣。
反而有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報社,卻用巨幅的頭版,刊登了一個報道,標題醒目而又直接“顏晨希爲救舊情人,身受重傷,舊愛卻另尋新歡。”
報紙上那碩大的南夢旋和夏子遠的照片,只見夏子遠將南夢旋護在懷裡,橫眉冷眼的看著鏡頭。
還有一張,則是南夢旋和夏子遠對視,角度選的非常好,旁人看來兩人是濃情蜜意,深情對望的模樣。
知道真相的人,簡直是怒不可遏。比如南夢旋。
南夢旋坐在餐桌邊上,拿著保姆剛?cè)』貋淼膱蠹垼贿厼g覽著,臉上原本閒適的表情轉(zhuǎn)而變成了驚愕,然後是憤怒。
拿著報紙的手都開始顫抖了,南夢旋憤力的將報紙砸在了桌子上。
“這羣人簡直是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事實不是這樣的。”南夢旋想著衝進病房的那三個記者,看著照片的角度,看來是那個女記者拍的。
當時,看她的表情,還以爲她有點愧疚之心,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啊。真是可惡。
夏子遠一邊打著領(lǐng)帶,一邊向著樓下走,看到南夢旋已經(jīng)坐在位置上了,好心情的打招呼道:“你的身上有傷,怎麼不多休息一會,起那麼早。”
南夢旋沒有回答夏子遠的話,現(xiàn)在她的肺都快氣炸了,現(xiàn)在S市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了她是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她恨得牙癢癢,那個女記者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夏子遠疑惑的看著南夢旋,走近之後才發(fā)現(xiàn)南夢旋的臉色難看,轉(zhuǎn)而看了眼桌子上攤開的報紙,碩大的標題醒目的很,一眼便看到了。
看到標題,夏子遠也一驚,連忙拿起了報紙瀏覽餓起來。別說南夢旋了,他看了也著實氣憤,現(xiàn)在的記者怎麼這麼沒有職業(yè)道德,沒一句話是真的,簡直就是瞎編。
再看南夢旋的臉色,他也想明白了,寬慰的說道:“夢旋,沒必要爲這種事情生氣,現(xiàn)在的記者都是這個德行,爲了銷量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但是,做人怎麼可以這樣,我明明不是這麼說的,她卻還要這樣胡說,這簡直就是誹謗,我要告她。”
夏子遠看著南夢旋那怒不可遏的模樣,雖然他也知道這是誹謗,但是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能做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轍。”
“爲什麼?”南夢旋生氣的問道。
“你難道要出面澄清這件事情嗎,這無疑就是要將你和顏晨希的關(guān)係攤開放在大家的面前,這樣子一來,
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對顏晨希來說,這只是一場有錢人的遊戲而言,但是你呢……”夏子遠心疼的看著南夢旋,你就是一個被拋棄的灰姑娘,癡人說夢。當然這話她不會對著南夢旋說的。
南夢旋一時無語,她一時憤怒,倒是把這個忘記了。“但……但是,就任由她這麼瞎說嗎?現(xiàn)在估計整個S市的人都在討論這事吧。”
“你放心吧,小百姓對這種八卦的事情也是一笑置之,不會在意的。每個人擔心自己的生計還來不及呢,過不了幾天他們久忘記了。”
所以說,沒有長情的人,也沒有永恆的故事,有的只是調(diào)劑生活的八卦而已。
南夢旋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南夢旋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吃飯的時候都是悶悶不樂的。
夏子遠專心的吃著早飯,偶爾擡頭看向心事重重的南夢旋,無奈的搖頭。今天雖然是週末,但是連著兩天都沒有去公司,所以積壓了不少的事情。
所以,今天夏子遠需要到公司去處理一下。夏子遠用完早餐,起身之後,淡淡的說道:“你安心在家養(yǎng)傷,有什麼需要的話,就讓阿姨他們?nèi)ヅ领镀渌奈易詴鉀Q的。”
南夢旋看向夏子遠,夏子遠的臉上依然是溫煦的模樣,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話,卻給了南夢旋底氣。
對啊,夏子遠定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事惡化下去的。畢竟,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啊。
送走了夏子遠之後,南夢旋的心情總算舒暢了許多,慢慢轉(zhuǎn)動輪椅回到房間,因爲腿傷上下樓不方便,所以,夏子遠便安排收拾了樓下的客房。
打開房門,只見夏尤星正躺在大牀旁邊的小牀的酣睡著。畢竟是小孩,所以夏尤星也不例外也有著賴牀的毛病。
南夢旋湊近之後,輕輕的拍打了幾下夏尤星的屁股,輕聲呼喚道:“星星,星星,起牀了,九點還有鋼琴老師的課哦。”
學鋼琴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因爲年紀太小了,但是可以先熟悉音符和琴鍵,對於聰慧的夏尤星來說並不算困難,而且,夏尤星似乎對這也是頗有天分,甚至比一些學了一兩年的孩子都要好。
夏尤星嘴中嘟囔著,小身體轉(zhuǎn)了一圈,團著被子躲閃到了一遍,繼續(xù)酣睡。南夢旋無奈微笑搖頭,只好放絕招了。
“如果你再不起牀的話,我就告訴豆豆,你是個賴牀鬼,還要把你流口水的照片給她看。”
南夢旋的話音剛落,夏尤星便一個鯉魚打挺坐在了牀上,慌亂的喊著:“不要啊,不要啊媽媽,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親兒子。”
南夢旋看著夏尤星那人小鬼大的模樣,好笑的說道:“那你還不趕快起牀,。”
夏尤星無奈的拿過放在一邊的衣物,有模有樣的穿了起來,口中還一邊唸唸有詞的說道:“”哎,別人都是坑爹,但是我卻老是被媽媽坑,這是坑兒嘛……
南夢旋聽著夏尤星的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你這臭小子,快點穿好衣服出來,張奶奶已經(jīng)給你做了好吃的了。”
說完,南夢旋便轉(zhuǎn)動著椅子出了房間,正好看到張阿姨細心給夏尤星做的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