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
安然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在地上被抽的渾身是血的孩子是睿睿!
要不是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折射出來憤怒的光芒,安然是認(rèn)不出來他的。
睿睿比以前黑了。壯實了。但是卻更沉默了。
他身上一股陰冷的氣息包裹著,整個人看上去一點生氣都沒有。
安然的心瞬間有些疼了。
“睿睿!”
安然低喊一聲。隨即就想跑過去,可是卻被傑克一把抓住了脖子。
疼痛讓她很快的清醒過來。
“你想死我不攔著,但是別害死那個孩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活下來的!”
傑克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讓安然的心靈顫抖。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
在她看來,還不如睿睿不經(jīng)歷這一切。
這裡根本就是人間煉獄!
睿睿還那麼小。
他本身就有些自閉。經(jīng)歷了這些之後是否會徹底的封閉自己?
但是安然也知道,睿睿之所以會被季雲(yún)鵬扔到這裡。完全是因爲(wèi)自己!
安然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著。
她恨自己的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在別人的迫。害下這樣茍延殘喘的活著。
她又想起了淺笑。
那麼一個明美開朗的女孩子,卻被季雲(yún)鵬折磨成那樣。
而這一切,她都束手無策。
濃濃的無力感將安然徹底的包圍起來,差點將她給淹沒了。
從來沒有這一刻想要變得強大起來。
安然咬了咬下脣。直接咬破了。
那血腥的味道縈繞在她的口腔裡,久久不曾散去。
她心疼睿睿,卻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根本就保護不了睿睿。
她需要強大。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安然毅然的轉(zhuǎn)過頭去,咬緊了牙關(guān)。閉著眼睛朝前面跑去。
傑克看著她的眸子微微的有了一絲變化。
孺子可教也!
他淡笑著,不疾不徐的跟在了安然的身手。
五公里,安然終究還是沒有跑完。
她徹底的暈倒在路上了。
傑克也不著急。上前抱起了她。將她抱到了一個單間裡。
有醫(yī)生走了過來,給安然檢查了一下身體,淡淡的說:“體力透支,加上有些失血過多。傑克,你別太著急了。離比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
傑克對醫(yī)生的話卻不置可否,冷冷的說:“給她上藥,我希望她第二天早晨可以繼續(xù)訓(xùn)練。”
“你瘋了?她身上的鞭傷會感染的!”
醫(yī)生倒是少有的有些良心。
傑克卻只是冷笑,只是那嗜血的眸子讓醫(yī)生瑟縮了一下,然後開始給安然處理傷口。
安然是又累又疼又餓,加上看到睿睿之後的怒火攻心,不到半夜就發(fā)起了高燒。
傑克在醫(yī)生給安然處理完傷口之後,就把她重新扔回了地下室,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了。
所以安然發(fā)燒的時候,那些女人雖然害怕,雖然擔(dān)心,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安然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迷迷糊糊地,她好像看到了湛翊,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她想要和他們說什麼,但是嗓子乾渴的厲害,只能看著他們一步步的離開自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她又看到了睿睿。
那雙酷似湛翊的眸子裡散發(fā)著狼一樣的光芒。
睿睿拿著森冷的匕首,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
安然一躍而起,渾身冷汗涔涔。
所有的人都被安然給嚇壞了。
他們佩服安然的勇氣,卻沒有膽量效仿。
“喊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想死嗎?”
外面?zhèn)鱽砉芙痰暮浅饴暋?
安然這纔多少恢復(fù)了一些神智。
她在死亡島!
她自己發(fā)燒了!
雖然她是醫(yī)生,可是這裡什麼藥物都沒有,也沒有可以物理降溫的東西。
怎麼辦?
難道要在這裡等死嗎?
就在安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地下室的等亮了。
傑克穿著軍靴走了進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安然臉上不自然的紅暈,眉頭微皺了一下,上前抱起了安然。
安然想要掙扎的,可惜渾身無力。
傑克身上的氣息和湛翊的不同,讓安然覺得噁心。
但是對於現(xiàn)在的她來說,傑克弄死她就像是弄死一隻螞蟻。
安然咬著下脣,不動聲色的任由著傑克抱著她離開了地下室。
傑克抱著她來到了自己的住處,將她放在牀上,然後給了她兩片藥,一杯水。
“不想死的話就吃下去。”
安然畢竟是醫(yī)生,看了看他手裡的藥就知道是退燒的。
她不明白傑克爲(wèi)什麼要救自己。
不過能活著她自然不想死。
湛翊告訴過她,活著纔有希望。
安然接過了藥,直接吞了下去。
傑克坐在一旁,玩弄著手裡的軍刀,看安然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測的。
安然卻覺得他就像是一條毒蛇,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或許他在想怎麼吃掉自己?
安然的心微微的提了起來。
如果傑克真的想要對自己做什麼,安然是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哪怕是一死,她都要爲(wèi)湛翊守住清白的身子。
見安然防備著自己,傑克笑著說:“把你的這份防備留給島上的其他人,我對你暫時沒興趣。好好地在這裡睡一覺,明天開始,我對你的訓(xùn)練不會留情面的。”
安然只是皺著眉頭沒說話,傑克已經(jīng)起身走了出去。
對傑克這個人,安然不知道該怎麼評斷,但是最起碼的防人之心還是有的。
她將杯子摔碎了,撿起了玻璃碎片握在手心裡,然後靠在牀上打盹。
一晚上,安然睡得並不太實誠。
畢竟她的防備著半夜有人進來。
好在一晚上有驚無險,而安然也在凌晨退了燒。
早晨六點多鐘的時候,外面吹起了哨子。
這代表著新一天的訓(xùn)練即將開始。
安然渾身疼的厲害,肩膀上的鞭傷更是火辣辣的疼著,但是她想起了睿睿,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必須活著!
活著帶著睿睿離開這裡!
安然咬著牙,整理好自己,還沒出去的時候,傑克已經(jīng)進來了。
見安然收拾好了自己,傑克眉宇間有些滿意。
“今天我不會留情的。”
“隨便!”
安然的倔強脾氣上來了,一點都不肯認(rèn)輸。
傑克聳了聳肩,示意安然開始訓(xùn)練。
一整天的訓(xùn)練項目是超負(fù)荷的,有好幾次安然都覺得自己可能堅持不下來,會倒下去的時候,她總能見到睿睿。
睿睿貌似也看到了安然。
他的眸子裡一瞬間劃過光彩,就像天空裡璀璨的星星,但是隻是一閃而過,隨即陷入黯然。
那一刻,安然的心是疼痛的。
如果是湛翊出現(xiàn)在這裡,是不是睿睿的希望就會有了?
因爲(wèi)是她,是沒用的安然,所以睿睿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救他出去對不對?
安然咬緊了牙關(guān),感覺渾身都疼。
死亡島雖然訓(xùn)練艱苦,但是伙食還是很不錯的。
安然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吃那麼多的飯。
她狼吞虎嚥的吃著,補充著自己失去的體力。
這一天當(dāng)中,很多女人因爲(wèi)受不了訓(xùn)練而暈倒過去的,甚至還有休克的。
安然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
如果不是因爲(wèi)有睿睿在,不是知道自己學(xué)不到真本事就離不開這裡的心理暗示下,安然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得下來。
傑克對安然不好不壞的。
訓(xùn)練的時候嚴(yán)格的要命,下了訓(xùn)練卻也不過分的爲(wèi)難她,甚至還給她送來了藥品。
這在那些女人當(dāng)中是沒有的殊榮。
安然不知道傑克到底再打什麼主意,不過她依然小心翼翼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安然也不敢脫衣服。
傑克沒讓她再回地下室,就讓她住在了自己的宿舍裡,而傑克本人晚上不知道去哪裡幹什麼去了。
一連半個月過去了,安然的體力有了明顯的改善,身體上的傷疤也癒合了。
傑克甚至開始教給她格鬥和槍法。
安然學(xué)的很快。
她不去想湛翊他們知道她失蹤之後會怎麼樣,她也沒有時間去想念湛翊。
因爲(wèi)她每一天的訓(xùn)練都是到達了身體的極限,一沾枕頭就睡著的那種。
每天看著睿睿,安然都想有機會能夠和他說說話,但是卻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
但是安然看出來了,睿睿接收的訓(xùn)練比她更殘酷,更高端。
她心疼著,卻也在慢慢的追趕著睿睿的腳步。
不知不覺得,安然在島上三個多月了。
這三個多月來,安然學(xué)會了太多的東西。
但是安然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和她一起來死亡島的女人,每隔幾天就會進行一次淘汰。
所謂的淘汰就是死亡對決。
他們一起來的人越來越少。
可是唯獨安然沒有這種待遇。
她貌似一直被傑克保護著,只受傑克一個人調(diào)遣,其他人也不怎麼爲(wèi)難她。
好像傑克是這裡的頭兒。
安然不明白這是爲(wèi)什麼,卻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傑克的大招再後面。
不過現(xiàn)在的安然絕對可以在傑克的手裡安全逃脫。
安然不得不承認(rèn),傑克是個很好地教官。
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只要她願意,她隨時都能殺了傑克。
但是殺人,她還沒有經(jīng)歷過。
安然在猶豫著,也在謀劃著。
她想離開這裡,卻又找不到可以出去的出口。
就在安然學(xué)成的這一天,傑克帶了一個人來見安然。
這一刻,安然徹底的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