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發(fā)燒了!
這個情況讓淺笑有些束手無策。
季雲(yún)鵬的人現(xiàn)在肯定還在到處的尋找她們,而安然的身體。現(xiàn)在更是無法接受治療。
怎麼辦?
淺笑第一次沒了主意。
她聯(lián)繫不上湛翊。也沒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安然給送回a市。
淺笑想過用物理降溫,可是安然的心裡有事。溫度始終將不下來。
她的嘴裡一直喊著湛翊的名字。
那一聲聲的呼喚,聽得淺笑心碎不已。
她也從那個時候過來的,自然知道安然現(xiàn)在心裡的難受。
一直堅守著不想成爲(wèi)湛翊的拖累這個信念,努力的從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逼著自己堅強。逼著自己和季雲(yún)鵬叫陣。
如今終於算是勉強逃出來了,卻沒想到湛翊出事了。
那堅持的信念好像轟然倒塌。病來如山倒,安然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看著安然一直高燒不退。淺笑十分擔(dān)心。
“然然,你倒是先把燒退了呀。這樣下去,不但是你,恐怕孩子也保不住。怎麼辦呢?”
淺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她不敢住酒店。因爲(wèi)害怕季雲(yún)鵬找到。
旅館不需要身份登記,可以暫時遮擋一下身份。
但是現(xiàn)在這樣,淺笑真的是束手無策。
“湛翊。湛翊……”
安然的嘴脣都裂開了。
即使淺笑喂著水也不行。
“然然,你多少喝一點吧。湛少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些話。安然絲毫聽不進去。
滾燙的溫度燒的安然迷迷糊糊地。
她依稀彷彿間看到了湛翊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一眨一眨的。
他有話要對自己說,可是安然聽不到。
爲(wèi)什麼聽不到呢?
湛翊要說什麼?
安然努力的想要集中精神。隱隱約約的聽到湛翊說:“然然。你一定要好好地。”
熱淚突然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湛翊,沒有你的日子,我怎麼好的起來?你在哪裡呀?你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安然哭了起來。
那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涌進了髮絲裡,瞬間溼透了枕巾。
可是睡夢中的湛翊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淡,最後直接消失了。
“湛翊,不要走……”
安然伸出胳膊想要抓住湛翊,可惜什麼也抓不到。
淺笑看著安然在昏迷中哭喊著湛翊的名字,看著她的眼淚不斷地流著,看著她的體溫快速飆升,淺笑是真的沒辦法了。
“然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我去找凌風(fēng),我去找他幫忙。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淺笑將手機放到了安然的枕邊,然後起身去了樓下的前臺,和前臺吩咐了一聲,給了他們一些錢,拜託照顧一下安然。
前臺點頭答應(yīng)了。
淺笑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是沒辦法了。
現(xiàn)在能夠救安然的也只有凌風(fēng)了。
隨著淺笑的離開,前臺的人等了一會,確定淺笑不會回來了,這纔打了一個電話。
“健哥,我這裡來了一個東方妞,好像病倒了,發(fā)著高燒,不過長得挺漂亮的。我聽說你們最近卻新貨?怎麼樣?來看看?你知道的,我最近手頭緊……”
對方說了幾句話,前臺樂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行行行,我等著健哥你來。”
掛了電話之後,爲(wèi)了以防萬一,前臺上了安然的房間。
安然已經(jīng)燒得迷迷糊糊了,根本就不知道誰來誰走。
前臺看了看安然,因爲(wèi)高燒的關(guān)係,安然的臉色紅的厲害,愈發(fā)的襯托著她的膚,色,誘,人。
“嘖嘖,真是個好貨色,可惜了。要不是我最近手頭緊,就把你留著了。”
前臺惋惜的搖了搖頭,然後出去了,並且把房門給鎖了。
火燒火燎的感覺纏繞著安然,安然覺得自己好像在火上烤似的。
她想要動一下,卻覺得渾身痠軟無力。
眼皮子很沉,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安然卻看到一室的黑暗。
“笑笑,淺笑……”
她虛弱的呼喊著,聲如蚊蠅。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一室的清冷。
安然掙扎著坐了起來。
她乾渴的厲害,伸出手好不容易摸到了水壺,可是裡面一點水都沒有。
喉嚨彷彿著了火一般。
掀開被子,安然穿上鞋,打算下去找前臺要點水喝。
可是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以及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老表,你說的那個東方妞真的漂亮?”
“不會騙健哥的,長得真的好看,如果讓她出去接客,保證能給健哥掙很多錢。”
是前臺的聲音。
安然的心猛然一提。
那個東方妞是自己嗎?
怎麼辦?
淺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安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努力地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牀單撕開了,然後結(jié)成了一條繩子,直接推開窗戶扔了下去。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安然深吸了一口氣。
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這樣了!
隨著房門被打開,窗戶裡的風(fēng)和房門來了一個對流,強大的風(fēng)向讓健哥楞了一下。
“怎麼回事?”
前臺連忙打開了燈。
房間裡瞬間亮了起來。
窗戶大開著,一條牀單結(jié)成的繩子直接通到了下面,而房間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
前臺直接懵掉了。
“不可能啊!那個女的發(fā)燒燒的都快成傻子了,怎麼可能逃跑?”
“媽的,沒逃跑,人呢?人間蒸發(fā)了不成?”
健哥一巴掌甩了過去。
前臺被打在地上,渾身瑟瑟發(fā)抖。
“健哥,我絕對沒騙你。對了,那個女的還有個同夥,說是出去找醫(yī)生了,可是我也沒看見她回來呀。難道是在下面接應(yīng)那女的?”
“還不給我追!”
健哥氣的又踹了前臺一腳。
前臺渾身哆嗦著,爬起來就朝外面跑去。
“走!真他媽的晦氣。”
健哥踢翻了房間裡的凳子,帶著人走了。
等外面的聲音完全靜止下來,安然才從衣櫃裡慢慢的探出了頭。
房門大開著,那些人是真的走了。
安然的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看了一眼枕邊的手機,爬出來,搖搖晃晃的裝了起來,然後順著窗戶爬了出去。
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安然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這幾天的事情簡直超出了她平時生活所接觸的範(fàn)圍之內(nèi)。
身子本來就虛弱的要命,現(xiàn)在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可是顧及著肚子裡的孩子,安然不得不一點一點的往下挪。
好不容易挪到了地面上,安然已經(jīng)沒力氣了。
可是也不能再這裡等死。
那個什麼所謂的健哥,絕對不是良善之輩。
她該去哪兒呢?
這裡人生的地不熟的,安然確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打電話給展老爺子嗎?
恐怕外公那邊一動,警局的人也會跟著過來,到時候如果湛翊也來了m國怎麼辦?
想到這裡,安然有些絕望了。
天大地大,她除了湛翊,居然沒有一個可以求助的人。
握了握手機,安然拖著虛弱的身子,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走出巷子之後,安然才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片鬧市區(qū)。
她身無分文,除了一個手機什麼都沒有。
肚子好餓,好渴啊!
安然抿了抿乾裂的嘴脣,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
手機是新辦的,除了湛翊的電話號碼,她能記住的只有展老爺子的了。
但是這個時候還不能求助展老爺子,難道天要亡她嗎?
死在異國他鄉(xiāng),而且沒有任何的身份證明,湛翊能夠找到自己嗎?
安然不知道。
她揚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她只是想和湛翊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只是單純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爲(wèi)什麼會這樣的多災(zāi)多難?
他們的孩子纔剛剛一個多月,難道就要被剝奪來到這世界上的權(quán)利嗎?
安然喘息著,絕望著,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恩下來一組號碼。
現(xiàn)在a市是什麼時間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感覺,自己如果要死了,不能就這樣死在異國他鄉(xiāng)了。
她想回家!
即便是屍體回去,她也要回到a市!
這樣,不管湛翊在哪裡,都會找到她的。
安然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手機通了,可是沒人接聽。
這是安然最後的希望了。
如果對方不接聽電話的話,她可能真的沒有力氣了。
“嘟嘟”的聲音一直持續(xù)著,直到甜美的機械女聲傳來,安然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絕望的淚水。
終究,她還是被老天給拋棄了嗎?
掛斷了電話,安然苦笑一聲,看著這異國他鄉(xiāng)的天空,居然看不到月亮。
這是一個烏雲(yún)密佈的夜晚,註定了沒有希望。
“湛翊,我真的努力過了,對不起……”
安然看著a市的方向,脣角微微上揚。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因爲(wèi)太多突然,把安然嚇了一跳。
她捂著心臟喘息著,然後看了看電話屏幕,是她剛纔撥出去的號碼。
一絲希望瞬間涌上心頭。
安然劃開了接聽鍵,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哪位?”
“爸,爸爸!”
安然的聲音虛弱的想起,安明輝曾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在哪兒?聲音怎麼這麼虛弱?”
安然的失蹤在a市算得上是頭條新聞了。
先是湛翊酒後殺人,後面就爆出安然失蹤的消息,緊跟著湛翊也越獄了,一連串的事情讓安明輝的心揪的緊緊地。
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暗中找人調(diào)查安然的下落,沒想到安然居然給自己打了電話。
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安然絕對不可能給自己打電話,更何況安然的聲音虛弱的簡直快要聽不到了,安明輝瞬間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