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鬆手,我先不去了,還不成嗎?”溫暖被她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也歇了立刻出去的心思,連葉帆都掙不過,搞定門口那些保鏢的係數可以爲零。
感覺到葉帆鬆了手,她趕緊補充了一句,“等威爾遜醒來,你和我報信,我去瞧瞧他。”
“放心吧,到時候就是拼著讓閻總把我雪藏,也要給你說一聲的。”葉帆信誓旦旦的保證。
“他敢雪藏你,老孃和他拼了!”溫暖雙目一瞪,霸氣十足道。
“恩恩,閻總不敢,不會的。”葉帆順著她的話,連連點頭,末了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暖暖,你喝點熱水吧,飯吃不下去,好歹喝點水也成。”
溫暖接過水,喝了兩口,她不是很渴,就在口中含了一會兒才嚥下,“葉子,這是什麼水啊,怎麼味道怪怪的?”
葉帆心中一慌,面上勉強保持著鎮定,“怎麼會呢,就是普通的白開水。暖暖,你不會是受威爾遜喝湖水的影響,纔有這種錯覺吧?”
這種避孕藥水無色無味的,她有讓人每天給溫暖的茶水中加,之前都沒發現,沒道理現在發現了。
如此一想,葉帆是真的平靜下來。
“哎呀,你別說了。”溫暖咧了咧嘴,“你不說,我還真沒想過。現在,算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暖暖,喝不下就別喝了,要不你睡一會兒?離閻總回來還有幾個小時呢,總不能這麼幹坐著吧。”拉了拉溫暖身上有些亂的被子,葉帆建議道。
溫暖搖頭,強烈抗議,“不行,我都睡了那麼久了,精神好著呢,根本睡不著。會有氣無力的,不過是沒吃飯的緣故,也是奇怪了,老孃強大無匹的胃突然就傲嬌起來,也是無話可說。”
她說著,揉了揉感覺空蕩蕩的胃部,給自己點蠟默哀。是真的一點都沒胃口,只能餓著啦,腫麼破?
“那怎麼辦?”葉帆無奈,真心無奈。說實在話,她打心底裡不想單獨陪著溫暖待幾個小時,那會瘋的。
溫暖苦惱的不行,她也不想這麼傻躺著,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啊!!
“哎,有了!葉子,你給我弄些白紙和鉛筆來吧,我繼續之前的設計稿。”猛地想起這一茬,溫暖一個鯉魚打挺,就要起來。
她答應齊教授,一個星期出的設計稿,還沒有完全搞定呢。
“恩,也成,不過你別太費腦筋了啊,傷到腦細胞就不好了。”葉帆點點頭同意。
一旦沉下心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溫暖再次被葉帆喊時,已經是三個小時過後。
“暖暖,威爾遜醒來了,意識還有些不清,吵著要見你呢。”葉帆關緊了門,就出聲道。
“啊?已經醒了嗎?我們過去看看。”溫暖拉開椅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被葉帆拉住,“外面有閻總的人守著呢,你怎麼出去?”
溫暖打了個響指,“小意思,我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拉開門,分別用家中保姆王媽過來,讓保鏢去接,以及她頭暈,想下去轉轉,也和閨蜜說下私密話爲由,支開兩個保鏢。溫暖和葉帆一起趕去威爾遜所在的病房,離她們所住酒店大約十分鐘的路。
“威爾遜,你怎麼樣了?”到了病房,溫暖直奔牀上躺著的威爾遜。
“暖暖,你來了?”威爾遜慘白的臉上綻放一抹笑容,“有你這個朋友關心我,真好。”
“朋友不關心你,還在你生病時狠揍你麼。”溫暖翻了個白眼,眸中盛滿濃濃的關心,“威爾遜,你趕快好起來,好起來我帶你嚐遍中國美食。”
“他沒有這個機會。”
一道陰沉彷彿夾雜了冰霜的熟悉聲音響起。
不用回頭,在場的幾人都知道,這辨識度極高的聲音來自於閻謹。
“你什麼意思?”溫暖眉頭擰起,不滿的瞪了閻謹一眼,不知道病人最需要安慰嗎?潑什麼冷水,還說的好像威爾遜下一刻就會去世一樣。
閻謹步伐邁得穩而大,彷彿三兩步就走到溫暖身前,把人強制性拉起,不容她反駁道,“你跟我回去,身體不好,亂跑什麼?”
溫暖不服氣他這說法,使勁兒掙扎,“什麼叫亂跑,我來看望下朋友。”
閻謹濃黑的眉宇摺疊在一起,縱橫成深深溝壑,“任性的擺脫保鏢,若是再遇到華爾街那樣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辦?讓溫爺爺他們怎麼辦?”
溫暖有些心虛了,她敢和閻謹對著幹,卻不能不顧爺爺他們的感受。
“什麼嘛,這麼點距離,又是在C國,我們自己的地盤,哪裡有那麼多意外發生。”她梗著脖子吼道,底氣卻不那麼足。
“意外可沒有多少,你去挖蓮藕時,也沒想到會有意外發生。”閻謹態度堅定,半點不爲所動。
溫暖皺緊鼻子,“我說的是人禍,下大雨是天災,怎麼能放在一起?”
然而,無論她怎麼抗議,最終還是被閻謹給帶了回去,還是用抗的方式。
她身後,葉帆狠狠跺腳,好容易有個機會,計劃還沒實施到最佳時機,閻謹怎麼就回來了呢?!
威爾遜緩緩睜開了眼簾,眼神陰鷙,猶如眼鏡王蛇一般,冰冷而致命,駭得葉帆身體一顫,極力壓制住對他的恐懼,朝外面喊道,“醫生,醫生,快來人啊,病人醒來了。”
傍晚豔麗的夕陽,照耀在翠綠的草地上,形成一圈金色的光暈。
溫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被一片豔紅的夕陽籠罩。
“上去休息一下吧。”閻謹撩起她一抹髮尾,聲音放低地說道。
“哼——”溫暖傲嬌地看了他一眼,不理會地冷哼。
面對溫暖的不理不睬,閻謹也習慣了起來,只是眼尾的冷意,足以讓寬廣的總統套房,瞬間下降了十度。
一旁一直在等候的陳嫂,拿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薑湯,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
“拿過來吧。”
接過陳嫂的薑湯,閻謹溫柔地看著她,哄道:“快喝了它吧,我特地讓陳嫂坐飛機送過來。”
陳嫂無聲地離開。
“拿開。”溫暖看見閻謹眼角的冷意,眼神比他更冷地看著他道。
比眼神,誰不會?!
哼,總之今天他就是惹到她了,明明知道威爾遜不會游泳,人命關天的事情,卻這樣地不在乎,萬一真的發生了意外,她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閻謹看著她倔強的側臉,低嘆了一聲,“暖暖……”
驀地一陣悅耳的鈴聲,徐徐地響起。
溫暖快速地拿起手機,“葉子,怎麼了?是威爾遜出事了嗎?”
“暖暖,不要擔心,威爾遜他炎癥有些加深,不是什麼大事。”葉帆音帶發顫,好似人遇到大事時,纔會有的頻率。
聽她聲音抖成這樣,溫暖怎麼可能相信威爾遜沒有什麼大事?
她毫不猶豫的道,“葉子,不要害怕,等我,我馬上過來。”
溫暖迅速地掛上電話,一把推開閻謹,隨意穿上一件外套,就想出去。
沒有等她走到門邊,就被閻謹拉住。
“放開我!”溫暖低喝。
“我不允許你去。”閻謹黑沉著俊臉看著她。
溫暖此時轉過身,緊繃的小臉上,沒有半點笑意,“閻謹看來你沒有聽清楚,我要出去,而且你也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行動。”
“是嗎?”閻謹不怒反笑了起來,他露出了六顆雪白的牙齒,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麼你看著我到底有沒有能力讓你留下來。”
溫暖用力地甩開他,“我要走,誰也留不住。”
溫氏集團的千金,不是誰都能唬住,無形中,溫暖周邊散發著尊貴的氣息。
“你就是用這樣的氣勢,甩掉你身上曾經的蒼蠅嗎?”閻謹冷冷地道:“現在也想用這種方式甩掉我嗎?”
溫暖一證,一瞬間有點看不明閻謹臉上的冷漠,“我發脾氣是因爲你對威爾遜的不公!他差點死了,你知道嗎?他現在還躺在醫院,因爲喝髒水,還患上了肺炎!”
“這麼緊張他,是喜歡上他了嗎?還是愛上他了?”閻謹聲音更冷了,有點黎明前最爲黑暗那種詭異的感覺。
“我不在乎他是死了,還是患上了肺炎,在我的眼中,他只是凱特集團的三公子而已。”他黑不見底的雙眸,幽幽地看著她,發出一圈她來不及思考的沉光,“我現在只知道,我和他之間,你更在乎他。呵呵,暖暖,你花花公主的本性又回來了嗎?見一個愛一個的你,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
“閻謹!”溫暖難以置信地大吼,“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是這種女人嗎?”
“那種女人?”閻謹眼角的冷意更深了,“C市最有名的花花公主,難道這個名號不是你極力維持?”
溫暖難以置信地倒退一步,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冷漠,就像一個她不認識的閻謹一樣。
“閻謹你怎麼能這樣說,難道你不知道我跟你還是第一次?!”她是否純潔,他不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嗎?
“現在做一次修補手術,有什麼困難?可能在我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個男人了!”
閻謹退下嘲諷的淡笑,冷冷地看著她,“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就不要出去見他。”
“威爾遜差點死了!”溫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