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過去了。
眼看唐小諾他們在倫敦已經呆了一週有餘,而葉岸始終跟五天前送來醫院的時候一樣,整日昏睡在牀上。
他現在不能醒。
一旦醒過來,他又會像之前一樣。
發瘋、砸東西,甚至是傷害別人跟自己。
所以菲然只能給他打強效的睡眠針。
但這種東西不能多打,它是有副作用的。
所以現在只能靠白墨塵那邊抓緊時間。
他的勢力主要都集中在美國。
而查爾剛好現在又在舊金山,所以現在想抓到查爾,只能靠白墨塵。
中午十二點了。
唐小諾從葉岸的病房出來,龍景琛已經叫了當地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午餐送過來。
她回到病房的時候,龍大少把東西一盒盒的全都擺好了。
“這裡的中餐館比較少。我就點了幾個他們這邊的特色,你看看你喜歡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就去找中餐館,讓他們送外賣。”
“我吃不下。”
唐小諾看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
龍景琛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唐小諾趕緊打斷他。
“不是因爲這些菜,是葉岸。”
昨天,喬斯被送往囚島,並且這輩子都將在那度過自己餘後的一生。
她昨天跟龍景琛又去了一趟看守所。
葉岸跟叮咚,還有自己跟龍少的母親安娜……
喬斯要付的賬,簡直太多太多。
她說過,她不要喬斯太痛快的死。
所以在他準備出發去囚島的前一天晚上,她給他也喝下了兩瓶藥。
一種,是讓他一輩子渾身瘙癢、疼痛,並且越來越劇烈,根本治不好的藥水。
這種藥有點像硫酸。
但它不至於一下子毀容,強度密度也沒那麼大。
它是由最開始的瘙癢,然後到疼痛,最後你自己都受不了,不斷的用手抓啊蹭啊的,導致你全身皮膚潰爛。
最嚴重的時候,你的身上會起一個拳頭一個拳頭那麼大的膿包。
等膿包破裂開之後,人會流出綠色的酸水。
這種酸水才更像硫酸。
但它不至於讓人死。
只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
而另外一種,則是喬斯最喜歡的東西。
她跟菲然兩個人合作,製造出了一種可以清洗記憶的藥。
但跟喬斯不太一樣的是,她們這種藥吃下去,他之前的記憶不會被清除,而是他之後每一天的記憶,都會重複。
她會讓他記住他最痛苦的那一天。
然後讓他之後的每一天,都是他最痛苦的一天……
唐小諾仰天看著天花板。
“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們。我自己太沒用了。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師弟……”
龍景琛皺起眉頭,很不認同她的話。
“我是叮咚的父親,保護他的責任應該交給我。至於葉岸……他都多大的人了?成年人,爲什麼需要你保護?”
本來就看不爽葉岸,現在唐小諾還想保護他,他更不願意了。
“你不需要保護任何人。你只需要被我好好保護就好。”
龍景琛抓住她的手:“所以你現在在責怪自己,就等於在責怪我。因爲我沒保護好叮咚,讓你傷心了。”
龍大少死活都要把對面的葉岸丟開……
唐小諾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萬一葉岸醒不過來了怎麼辦?螢火還不知道這個事。如果她知道的話,她肯定會生我的氣的!”
“不會的。”
如果有人敢生她的氣,他就滅了對方!
龍景琛把想哭的女人抱進懷裡。
他的胸膛現在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她現在有很多的情緒積壓在胸口。
想爆發,卻又不知道突破口在哪。
“叮咚這幾天一直都很嗜睡。菲然說他沒問題,可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想象,他被喬斯抓走那兩天……”
龍景琛聽著唐小諾在這邊擔心的訴說,卻暗暗地瞇起了眼睛。
在昨天喬斯被即將送走的時候,其實他在唐小諾出去上衛生間的那五分鐘時間裡,跟喬斯說了一些話。
這些對話,除了他跟喬斯以外,沒有第三個人聽到。
他當時用槍抵著喬斯,很想一槍直接打下去,然後把他直接打成篩子。
但喬斯卻說了那樣一段話。
“龍景琛,你很幸運。你有一個愛你的母親,跟愛你的老婆。我一直都想取代你,成爲你,把你擁有的這一切都拿過來,但是……沒想到,我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沒能成功。
你知道嗎?
在八年前,我從安娜的櫃子裡發現一張你的照片,那是你跟她的合照。她抱著你,還有你父親,一家三口笑的很燦爛。